宁静的大海,一时间,就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怒吼起来。
狂风大作,掀起冲天的惊涛巨浪,向时隐时没的油轮,显示着它不轻易暴怒的狂暴性格。
油轮犹如巨浪翻滚中的一片枯叶,在大海癫狂的淫/威下,不堪一击的疯狂颠簸着-----
油轮的上空,眨眼间,黑云滚滚聚集,压下低空。
立时,天昏地暗,闪电交加,狂风卷着暴雨,似夺食猛兽般,肆虐海面。
油轮顷刻颠簸翻滚,被冲天巨浪推向高空,又狠狠的摔在海面,暴分骤雨卷着海水,猛烈冲击着油轮,像要把它撕碎一般------
三个人,在翻滚颠簸的油轮里,紧紧的抓住能固定自己身体的舱内部位,拼命的抵抗着恶劣现象对他们的肆虐。
“丽娅!呼呼呼------抓紧!别放手!坚持住!啊---呼-----”杰利喘着粗气,紧紧的抱住一根扶手,担心的叮嘱着希艾丽娅。
“啊!---菲利!这是怎么回事?菲利?!”希艾丽娅抱紧杰利的脖子,惊惧的喊叫着。
“菲利!你说,这是不是和海底的银色金属有关?------我靠,又一次!抓紧啦丽娅-----啊!咳咳,我的脖子!-----”
‘扑哧!’‘哗啦!’------油轮再次被狠狠的摔落海面。
“呼呼呼----我想也是!”菲利偌喘着粗气紧紧的抓紧方向盘,来抵抗油轮剧烈的颠簸:“看来我们今天真的要拼命了。”
“我们不能死!我不想死!”生死关头的杰利有些惊惧的大喊。
希艾丽娅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有些绝望的紧紧闭上眼睛,在这惊涛骇浪中,生还的希望可谓渺茫,她不想再把那句话留在心底。与是她歇斯底里大声的哭喊:“我------我爱你!我一直都在爱着你!你知道吗?”她终于对他喊出这句话,绝望的脸上,才微微的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或许,这就是女孩和男孩的相同,在这紧要关头,她想到的确是爱。她很早就想对他说出来的,只是碍于羞涩才一直将这份爱深深的藏在心底。她一直在等他将这三个字对自己先说出来,看来,她失败了。就在这生死时刻,她还是没有等到这句话,她的心里真的针扎般的疼痛。她不想在死去,还将那三个字还埋在心底,她要说出来,她要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默默的爱着他,当然,她也想在临死之前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也在一直一样的爱着自己。或许那样,她才可以真正的瞑目。爱情对一些女孩来讲,真的比什么都要重要,甚至超越她们的生命,不论她们承不承认。
“你-----你说什么?”杰利无比惊讶的问道。他想再一次听到她所喊出的每一个字。他可以肯定自己,他的内心是一直在暗恋着希艾丽娅的,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希艾丽娅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他很兴奋,在一个自己足足暗恋了三年有余的女孩子面前,能亲耳听到她对自己说出这三个字,是何需的感动,死,又有何憾?
菲利偌也听到了希艾丽娅的那最后的表白,他知道她这句话是喊给谁的,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老天已经没有再给他任何的机会。
一轮巨浪将枯叶般的油轮,在**中飞速的顶起来,抛向空中。
然后化成硕大的水珠,与油轮一起摔落海面。
而此时,惊涛骇浪的海面,猛然间裂开一个硕大的圆洞,海水在圆洞的四周,疯狂的旋转。笔直中空的圆洞,直通干枯的海底。
油轮闪电般坠落圆洞之中,在空中不规则的翻滚着,向干枯的海底猛烈的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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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菲利偌听到自己肚子里空空的响动,慢慢的睁开眼。他醒了过来,一股极度潮湿发霉的腐腥味道充斥以鼻,强制的忍耐住喉结的蠕动,他才没有吐出来。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将两个大大的眼睛睁开了。
“这是哪里?我还活着吗?”
活动一下四肢,还有感觉。他很庆幸自己还没有死。
他清楚的记得,在以往的冒险生涯中,也同样遇到这样夺命的危险。但是,无疑这一次是最惨烈的。
当然,他也相信,这次也是最幸运的。因为,在他四肢活动之中,根本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摸遍全身,好发无损。
他无法理解这种异常情形说带给他的惊喜,但他并没有深想,同伴朋友的安全,才是他此时最担心的。三个人同时的面对陌生的恐惧,总比一个人单独面对要好上百倍。
“杰利!丽娅!”他低声的叫着,并在自己的周围乱摸,希望能碰触到他们的身体:“喂,你们在这里吗?”
除了潮湿阴冷的地面,什么也没有。他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不是同伴遇难,就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当恐惧来袭时,他想到了抽烟,想到抽烟的时候,他飞快的摸向自己的下口袋。
空空如也,满以为可以用火机照个亮,此时,他彻底的失望了。
寂静,寂静的可怕,寂静的连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听起来都有些恐怖。
就在此时,他警觉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哗啦’‘哗啦’‘哗啦’------
铁链金属的连环撞击声和脚步声,从他前方的地下,慢慢的传上来。
铁链金属碰撞的响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响,貌似要从地下钻出来一样。
被死神铁链锁住脖子,夺命之镰砍断脖颈的血腥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不禁有些恐惧起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次幸运的活着离开这里。
铁链金属的声音响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他脑海里想象的死神从地下浮现出来。可越是这样,未知的恐惧就越感强烈。
铁链每一次的‘哗啦啦’声响,都如炸雷般,让他惊悚不已。
他想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越是这样,他的心,也越是难以平静。急速的心跳,开始变得沉重,他开始喘息起来。
稍刻后-------
随着铁链金属清脆的响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响间,他的眼前突然就亮了起来。
摇撼的光亮,真的是从地下慢慢钻出来的。
无疑,有些昏黄的光,是烛光所发出来的。
有些昏黄的光亮,照亮的也仅仅是他面前一个,立起来的2.5m长方形的门框,让他借着微弱的灯光,足以看清整个空间的布局。
他身处之地,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的顶部和底部,连着平滑的四壁,皆用阴冷的青石堆砌而成。灰秃秃的四面墙壁,就如一个石桶,没有任何一扇窗子。
微弱的烛光打在潮湿的石壁上,反射着阴森的磷光,像极了一个地狱的牢房。这里不是地狱,他确定!地狱里令人生畏的吊环和刑具,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光秃秃的四壁,只有阴冷和潮湿。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一无所知。
唯一可以令他暂时缓解这种恐怖压力的事情,就是这个房间里,还有两个人。
杰利和希艾丽娅两个人,就躺在他不远处的地面上。
从他们胸口微弱的起伏状态,可以肯定,他们还是活着的。
他刚想作出爬过去唤醒他们的动作,一个人已经走了进来,他警觉的向后挪了挪身子,一盏旧式的马灯照亮他四周的同时,也照亮了一张,能令普通人立刻就惊叫出声的脸。
但他还是勉强的忍住了。
一个背脊佝偻的老者,脸色苍白的就如同一张白纸,没有鼻子,鼻根处留下一个倒三角形的伤疤,伤疤两边的皮肉,向两边翻开,使两边脸庞的皮肤有些松弛,向下耷拉着。伤疤顶部的两侧,一双深陷眼眶内的眼睛,白色的部分,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眼球,只留下米粒般的一点黑色的瞳仁。菲利都怀疑他的眼睛,能不能看见道路。干裂的双唇,露出残差不齐的牙齿,整张脸都给人以不寒而立的恐怖感。
虽然菲利偌在跟随父亲长时间的冒险生涯中,也算阅人无数,但还是被老者的这张脸震惊了一下。
老者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袋帽盖住枯草般花白的头发,向他慢慢的走过来。
枯骨般的手里,马灯的亮光,将他佝偻的背影倒映在墙上,背影不停的摇撼扭曲着。
右手的铁链‘哗啦’‘哗啦’的随着他老迈的步子左右晃荡着向他走来。
然后站住了,陷入眼框的两个近乎于白色的眼珠子,看向他,用满是沧桑之感的声音,极其缓慢的语速说着:
“---你醒了---那就把另两个人也叫醒吧。唉-----人一上年纪,捡条铁链也拿不动了。还是年轻好啊,唉!”
老者说完叹着气,将手里的马灯,慢慢的放在地上,转身向墙角里佝偻着走去。
手里的铁链随着他身体的摆动,‘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口里还不忘喃喃着: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哪里不好去--------唉,就是不该来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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