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笛……”站在张笛身后的余传波突然开口了。张笛回过头来看着他,余传波道:“以前听孤星寒说你很聪明,一直都不信的,但是现在,我信了。也许有你的加入会是最大的胜算,也会是祈云飞转败的关键吧?”张笛道:“孤……
那个家伙跟你说我很聪明?不可能的,他一直都自命不凡,就算说我聪明也是在他的衬托下余传波道:“不,他是用很羡慕的口气说起的,要不是我也不会留意。孤星寒他很羡慕你的聪明,不过他太好强,一直不肯表露出来而已“
很羡慕?”这几个字使张笛的心狠狠地被抽了一下,他勉强一笑道:“聪不聪明我不清楚,但是猫猫你有没有试过这种滋味?把所有东西都看得很透却始终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希望可以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人
余传波关切地看着他道:“我听你话中有话,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能不能告诉我?”
张笛微微摇摇头道:“很多东西永远都不能告诉其他的人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副怎么也抹不去的景象,“其实……我不是……什么……孤星寒”,然后是那个渐渐没了热度和气息的笑容,再慢慢地模糊。张笛回来头来对着迷惑的余传波展颜一笑道:“不过没所谓了,最起码我现在知道我必须承受些什么,我知道我能撑得住
“你们这些臭男人,还真打算不下来啊?”水兰气喘吁吁又爬上来了。张笛道:“你不是说不想跟我们一起的吧?又爬上来干什么?”水兰红了脸,半晌才讷讷道:“我不想遇见那个女人而已“女人?什么女人?”余传波道:“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其实还有一个灵体,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她就是刚才消失在楼梯那里的,我们问过她,但是她没有理我们,我估计是丧失说话能力了
张笛道:“我刚就是从楼梯那一层一层爬上来的,没见到有什么女人水兰道:
“都说了她是灵体,她可能穿墙走了,你当然看不到了张笛道:“哪个进来的不是灵体啊?人能进来这里吗?还有,这里是用意念幻化的结界,不要说灵体,就算是身体也是穿不了墙的余传波诧异道:“不会吧?真的有女人,我们真看见了,不骗你
张笛从怀中掏出一株古怪的植物,朝四周围挥了一下,没有任何变化。水兰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张笛道:“这个是灵气草,专门拿来测有没有其他灵气的。你们可以死心了,它一点变化都没有,肯定是你们眼花,要不就把我看成女人了余传波笑道:“呸!不可能,这个什么草哪里来的,我从来没见过
张笛道:“你没见过的多着呢,终南山的名草,好难才能偷出来的余传波道:
“那你怎么会有?偷的?”张笛顿了一下才道:“孤星寒既然是终南第一弟子,难道连一根草都拥有不起吗?我顺手拿过来而已余传波道:“既然没有其他的灵体,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死灵?”张笛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有道理!但是——————有这种东西的吗??”
“怎么回事?他们不可能出不来的啊!!”phenix焦急地在灵柩边走来走去:
“照理说,是羊的结界,怎么会有出不去的道理?”高高道:“或许是祈云飞做了什么手脚?”phenix道:“约定不可单方更改,就算他神通广大,做了什么修改也不能阻止他们出来的啊。约定是不能背叛主人的啊!怎么办?好容易羊出来了,现在又被带进去了,想问一下都不成。我恨死猫猫了!!不如我们直接去找祈云飞拼命算了!”高高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向来沉稳的,怎么比我还沉不住气了?”phenix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一涉及到羊的事情,我总是很容易失去理智高高抱着膝盖,定定地望着天空,半晌,道:“是吗?”
“你不是说再在这里呆上三天,我们的躯体就会腐烂吗?那你还这么慢吞吞地走的??”水兰几乎想扛起一个桌子砸过去。张笛无奈地直起身来道:“我也知道啊,但是要找这个结界的缺陷啊,你以为我神仙下凡,一路跑过去就能发现哪里不对啊?”余传波笑道:“算了,慢慢来吧,张笛正在研究那个手掌印呢
水兰道:“哼,反正你也跟我们差不多,到时一起做游魂吧“哎?”张笛正色道:“我可跟你们差很多,我知道我进来也可能十天半月回不去,所以我托终南山的道道们给我用高级的法术保住身体,你们轮回了,我还可以做人呢余传波哭笑不得拉开咬牙切齿的水兰道:“张笛,你快点看吧,研究出什么来了?”
张笛道:“看出来了,这个手掌印手指纤细柔弱,推倒这些桌子啊椅子啊一定花了很大力气,所以指关节有点弯曲,但是那些指印上面也蒙了一层很细很细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灰。这里的空气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所以照这样推算看来,这个人推倒桌子的时间应该不是在近几天,可能近几个月都有可能余传波道:“是不是那些被血之禁忌封印的人做的?”张笛摇头道:“似乎不象,血之禁忌害死好多人了吧,包括那些僵尸,哪个人不怨气满天,但是这里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灵气,而且推倒所有桌椅的也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想,你们所说的那个奇怪的女人可能是存在的
余传波紧张道:“你不是说除了我们几个以外,你感觉不到任何灵气的存在吗?那那个女人是什么东西?”张笛紧闭着嘴唇,半晌才道:“民间由于对鬼神近乎恐惧的崇拜,所以用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来崇拜和抵制他们,甚至于毁灭,所以产生了很多诡谲奇异的特殊灵体,至今还不被我们知晓也是正常的。无论如何,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知道了水兰忍不住道:“那我们就去找她吧
张笛道:“也好三人转身就走。谁知这时,水兰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光怪陆离的漩涡。漩涡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冷冷的笑声。水兰吃了一惊,大叫一声就往相反的方向逃去,说时迟,那时快,从漩涡里面飞速地伸出一只惨无血色的白手,指甲上还带着点点霉绿的斑点,一把抓住了水兰就往漩涡里拖去。事情突然生变,张笛和余传波都吓呆了。水兰拼命地抓住旁边的桌角,嘴里已经说不出任
何有意义的单词,只懂得惊恐地大叫:“啊!————”桌子上面留下了很多深深的带着血痕的抓痕,其他被带到的桌椅也纷纷倒下。余传波终于醒悟过来,大吼一声:“放开水兰!!”猛扑上去,却被一阵更强烈的光波弹开。“猫猫!”
水兰最终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谢谢你照顾我,请你们继续…………努力……”光圈渐渐将她半个身子已经吞没。水兰颓然低下了无力的头,泪水滴滴滑落在地板上。坚强如水兰者也放弃了努力。
陡然遭此变故,经历了一连串生死别离后,余传波的神经再也经不起这么一次巨大的打击,他狂喊一声:“不要!把水兰还给我!!”再次向光圈狠狠地扑去。不出意料,他也再次被狠狠地抛了出去。光圈里面那个女人冷冷的声音道:“除非你拿你的命来换余传波趴在地上强忍痛苦道:“何苦呢,都是祈云飞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为虎作伥?为什么要变得跟他一样残杀人命?难道你不想
离开这里吗?”那女人一阵尖锐的笑声过后才道:“离开这里?你太天真了,不久之后你就会变成我这样了。少说废话,这个女人的魂体我要了!”余传波道:“不,你等等,我答应你,我用我自己换她“猫猫!”震惊的水兰再次抬起头来,泪眼模糊的她只能看清余传波坚毅的眼神,告诉她一切不是开玩笑。光圈里那女人奇怪地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放开水兰,光圈却渐渐扩大了。余
传波着急地继续问道:“我说用我换她,你刚才答应了的,做鬼也要讲信用才行啊。快点放开她,来抓我啊!”“猫猫……”两行清泪源源不绝地从眼角流下,水兰怔怔地看着余传波:“水兰值得你这么做吗?”余传波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在这危机关头水兰为何还有此闲心问这个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