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圣君离开后,帝梵音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紧紧的握住了拳,就算忘情丹无解又如何?就算他忘记了从前又如何?只要现在他知道,从前他深爱的是灵犀,如今他深爱的依旧是灵犀,日后依旧爱的是灵犀,那便够了。
回忆没了,他们以后还可以制造更美好的,他让灵犀忍受了一千年失去他的痛苦,那么,日后,他便百倍千倍的补偿他落下来的这一千年的时间!
此时,莫语也从凡间匆匆回了天界。
一边急急忙忙的梳洗打扮,莫语一边问道一帮的若儿道:“陛下什么来过我宫里么?”
若儿摇了摇头道:“奴婢得知陛下回宫,便通知了娘娘,娘娘回来的及时,不过就是跟陛下脚前脚后而已,娘娘放心!”
听此,莫语的心也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这时若儿为难的看了一眼莫语,支支吾吾的道:“只不过,守在正宣宫外的柳儿说,陛下召了仙灵上君!”
闻言,莫语心中莫名一慌,随即,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的道:“陛下召见仙灵上君不是常有的事么?你慌什么?”
若儿连忙低头认错道:“是,奴婢知错!”
话虽如此说,可是莫语心中却还是不踏实,陛下从凡间刚一回天界便召了仙灵上君,到底会有什么事呢?
想不通缘由,莫语便对着一旁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若儿道:“还不快给本宫梳妆,本宫一会儿还得去见陛下呢!”
若儿闻言,忙不迭的开始替莫语梳妆打扮。
思来想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莫语便有些烦躁的对着门口的小将道:“去,把公主带来。”
小将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把公主带到了莫语的面前。
公主名为帝梓鸢,是帝梵音和莫语唯一的女儿。因为自从上次千年宴会上,便没有见过母后的小梓鸢兴奋的扑到了莫语怀中,娇憨的在莫语怀中来回的蹭着脑袋,想要更加亲近一些许久未见的母后。
可是,莫语此刻心中烦躁,所以,只是淡淡的摸了摸小梓鸢的头,便拉开了小梓鸢。
小梓鸢见此,不免有些失落,莫语也是个极其心疼的女儿的人,所以,此时也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便忙慈爱的摸了摸小梓鸢的头道:“鸢鸢许久没见父皇了吧?母后带你去见见父皇可好?”
小梓鸢闻言,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道:“真的吗?鸢鸢可想父皇了,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莫语浅笑着点了点头,便拉着小梓鸢的手,向着正宣宫走去。
此时,正在正宣宫候着莫语消息的帝梵音,听闻清远圣君禀告说仙后求见,不免挑了挑眉,她的消息倒是灵通,他这还没回宫多久呢!她就自己回来了,还来求见他。
不一会儿,莫语便牵着小梓鸢的手,走进了正宣宫。
相对于帝梵音,小梓鸢虽然很爱她父皇,可是心底里还是存着些许敬畏的,所以,见到帝梵音的时候,小梓鸢虽然很想扑进父皇的怀中,可是还是规规矩矩的跟在莫语的身后,给帝梵音行了一礼。
帝梵音见到小梓鸢,不禁微微拧眉,可是,到底小梓鸢还是自己的女儿,在女儿面前让她母亲难堪也着实不好,于是,帝梵音便缓和了脸色,虚扶了一把莫语,却转头对着小梓鸢道:“鸢鸢怎么来了,这些日子可有好好学习仙术?”
提到仙术,小梓鸢拧巴起秀气的眉毛,诚实的道:“仙术太难了,鸢鸢学不会!”说完,似乎害怕自己的话引起帝梵音的不快,可是,话已经出口,又不能收回,小梓鸢只能怯怯的看了一眼帝梵音,便低下了头。
要是往常,或许帝梵音会训上两句,可是,今日帝梵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了两句小梓鸢的嬷嬷,要他们多多费心照看公主。
莫语见帝梵音如此反常,就连平常最在乎的对于小梓鸢的教育,都变的有些敷衍,心里忽然间便有了些委屈,难道就为了个女子,便连女儿都不关心了么?
思及此,莫语心中对灵犀的恨,便又多了几分。
而小梓鸢见帝梵音没有责怪她,心下也就不那么拘束了,缠着帝梵音讲故事,直到睡着了,才被照看的嬷嬷给抱了下去。
小梓鸢离开后,莫语一声不吭的坐在凤座上,等待着帝梵音说话。
而本来想要质问莫语的帝梵音,在经过小梓鸢的一闹后,心下忽然有些踌躇。
莫语说到底也是自己相携了一千年的妻子,而且还为他生下了梓鸢,虽然,他们称不上恩爱夫妻,可到底也是相敬如宾。
可是,此时,自己只是因为一个猜想便质问自己的结发妻子,似乎,有些过分了。虽然她有给自己下忘情丹的嫌疑,可是,自己到底也是没有证据。而此刻,自己爱上别的女子,不管原因是何,他总是背叛了自己的婚姻。
想到此,帝梵音也就放弃了质问莫语的想法。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帝梵音放缓了声音道:“对于灵犀的事,你知道多少?”
如果,是刚进门帝梵音便问她这问题,或许她会小心的作答。
可是,刚才她见到了帝梵音眼中的内疚,而她带着小梓鸢过来,也就是这个目的,她要让帝梵音时刻都知道,她莫语才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才是那个对不起他们婚姻的人。
所以,现在帝梵音问起这个问题,莫语索性就摆出了一副凄婉的样子,自嘲的笑道:“陛下问的是花灵犀?还是已经投胎的柳灵犀?”
果然,莫语可怜可悯的模样,让帝梵音眼中再次闪出愧疚。
只不过,帝梵音对于灵犀的爱,已经不是因为愧疚和自责便能放弃的,况且,要说气愧疚,他还是比较偏向灵犀,毕竟,千年前是他忘却了灵犀,还害的灵犀被贬凌霜宫一千年,甚至让无辜的灵犀遭受了那么多的白眼和嘲笑。
随即,帝梵音微微垂眸道:“你知道柳灵犀这个名字,想来也是朕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