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太好了,亲一个!”方熠宸吧唧亲了他一下,跟着众人上车离去。
看看已经中午,宋恩琦不敢耽误,立即去厨房。
她前脚进,顾清后脚也跟过来,她不由嗔怪道:“饿得等不及了,还是不放心我的厨艺?”
“怕你累着,一起做。”
“不用,今天就别和我抢了,好不好?”
江风习习,远处雪山的凉意也扑面而来,虽然是盛夏,厨房里有一台风扇也不觉得闷热。
顾清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好,那我在一边看着。”
宋恩琦脸颊一红,连耳根都有些绯红:“好热,你别挨着我这么近。”
顾清退开一步,但是很快就又紧贴在她身后站着,手臂环着她纤细的腰肢。
反抗无效,她也只好由他去了。她发了一小块面团,然后清洗需要的五花肉、香菇、黄花、木耳、口蘑、竹笋、葱姜蒜,细细切碎:“只有长寿面太简单了,你想吃点什么菜?”
顾清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忙碌,暗暗谨记做面的步骤,闻言低头凑到她耳边低笑:“你。”
“坏蛋!”宋恩琦脸上又是一红。
“你也知道我吃不了多少东西,真的不需要费事,不饿就行了。”顾清下巴搁在她肩上,嗅着她的发香:“别累着,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一句话,让宋恩琦心里暖软甜蜜得快要化了,忍不住侧头看向他:“那就只做长寿面,我一定做出最好吃的味道。”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一看来显,是程堑。
他俩虽然互相加了号码,却从来没有打过电话。他为什么突然打给他?
不用说,肯定是想打给宋恩琦的,可是宋恩琦现在已经没有手机了,那边自然打不通,于是就打在他的手机上。
黎澄泓不是已经放手了吗?现在又让程堑打过来究竟什么意思?
想查岗还是挽回?本来顾清一直纠结于宋恩琦是不是拿他当替代品,一直不愿意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可是此刻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顿时激发了他的逆反心理,想查岗是吗?那我就坐实了。
他点了接听,却没有说话,而是加深了和宋恩琦的亲吻。
那边背着黎澄泓偷偷打电话给宋恩琦,想要告诉她黎澄泓的病情,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声音,程堑愣了一下,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黎澄泓在这边隐忍着致命的疼痛,为了对付唐氏和艾迪森,为了安排好一切,看着她心无挂碍的风光大嫁,不惜冒死拖延病情,她却在那边和另一个男人亲热。
看来,她和他,真的彻底结束了。
告诉她病情,又有什么意义?
程堑悲愤失望的挂了电话,正好黎澄泓也从短暂的昏迷中醒过来,服下一剂常平老中医开的中成药,起身道:“程堑,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泓哥,你想吃什么?”
“我暂时不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回去吧。公司里事情太多,不宜耽搁太久。”
“泓哥,我们早上出发,现在才中午,就要返程,你身体吃不消的,不如就在这酒店里休息半天,我们晚上再走,需要处理的文件,我都带过来了。”
“好,下午六点钟再走。”黎澄泓本来也精力不济,身上疼痛无力,就躺了下来,示意他将文件全部抱过来。
“泓哥,你歇一会再看,不用这么赶。”
“无妨,你这段时间也累坏了,你先歇着,回去后,你还得去各大公司巡察一遍,尽快将各公司的实际运作情况及时汇报给我,我需要将每个公司的优势劣势一览无余。”黎澄泓一边批阅文件,一边道:“我已经联系了美国那边几家和艾迪森公司有利益纷争的大型制药公司,他的地下势力我渗透不了,我只能从他的正当商业领域下手,联合觊觎他霸主地位的大公司结成同盟。”
“泓哥,和他有巨大利益冲突的那些所谓正当行业大公司,也都有一半涉黑性质,你我只是普通商人,从来没有和地下黑势力打过交道,与他们结盟,无疑是与虎谋皮,最后恐怕会将你多年心血创办的所有公司都搭进去,血本无归。”
“钱财对我来说,除了可以帮助捐助那些福利院养老院和贫困小学,以及帮助恩琦圆梦,再没有其他意义。如今《负天荒》的拍摄暂时不会再受打扰,进展顺利,恩琦成功在即,她已经不再需要我砸进去多少钱就可以红起来,我想将名下所有资产都拿来对付艾迪森。”黎澄泓微笑道:“不给那些同盟者足够的好处,他们怎么可能有最大动力联手冒险围剿艾迪森的势力?”
“难道泓哥你的意思,是故意拿自己名下近百亿美金,作为诱饵,让那些仇恨艾迪森的人有最大动力反击艾迪森?”
黎澄泓微笑道:“没错,我的这些资金,如果只用来投资盈利,和全球财富榜上那些顶级富豪们来说,依然不值一提,不过,如果只是作为给他们的好处,就大为可观。我的打算就是散尽一切,诱使那些有足够胆量和贪欲的最有实力老总们,为了这冰山一角显露出来的巨额财富背后的无尽利益,疯狂联手,在围剿艾迪森的同时,他们自己也互相提防蚕食。这样,艾迪森倒下后,其他取而代之的组织也远远没有他那样的实力成为世界霸主,就算那些组织想联手形成超级利益共赢体系,干扰世界金融秩序,危及各国军事政治,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泓哥,你这样的设想是没错,可是,太危险,不但会赔进去你的所有,甚至会搭上性命,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已经深思熟虑过,本来我是想收手之后,将名下资产匿名捐赠出去一部分,再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形成正规的组织派专人为全世界急需帮助的人们募集款项,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精力进行这个计划了,我想尽我所能毁掉艾迪森的组织。”
“泓哥,你这些年的所有举动,都很傻,打拼得那么辛苦,却总是在转眼间就将自己付诸全部心血的一切拱手送人,真不知道你这一生,真正所求的是什么。”
黎澄泓没有回答。
他真正所求的,不过是得一人相伴终老。可是,他和她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见他低头专注的批阅文件,程堑忽然问:“泓哥,如果宋恩琦真的和顾清在一起了,我说的是,他们迈过了最后一层防线,你真的能忍受?”
黎澄泓握笔的手一抖,漆黑秀挺的双眉蹙起,狠狠咬唇,半晌,淡淡一笑:“那样不是很好吗?我就不用担心她总是放不下过去,她能完全接受他,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这些天,我最怕的就是她会自暴自弃,偿还了顾清和方旭,一死了之。”
“她会想不开?!”程堑一惊。
黎澄泓苦笑道:“她的性子我太了解,看起来温柔安静,乖巧得不像话,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执拗倔烈,她决定的事情,就算是我,也改变不了。”
“也罢,既然泓哥你都不介意了,我操心这些干嘛?”程堑早就累得不行,已经半个多月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躺在黎澄泓的边上,很快就沉沉入睡。
看了看程堑疲倦万分的脸,黎澄泓暗暗叹口气,心头涌上说不出的愧疚。
这五年来,要不是程堑一直不遗余力的帮他打理他的公司,他根本不可能心无旁骛的放手做任何事。
他欠他的,何止是兄弟情分?也间接害得他与初恋没有时间约会,导致他们分手。
就在他俩一个休息,一个强打精神批阅文件时,老中医常平私人医院他的办公室里,他正准备下班回家,忽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一进门就将门反锁,常平机警的想要打电话报警,也被他们劈手夺去手机。
他警惕的问:“你们想干什么?求医的话,下午两点半之后,请到前边挂号,打劫的话,我这里有一张卡,你们只管拿去。”
“老家伙,我们不看病,也不打劫,只想得到黎澄泓的病历,顺便将他的药,给我们全部开一份。”
保护病患隐私是医生的职责,何况这几个人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类,他们想逼问黎澄泓的病历,肯定不怀好意。
“恕难从命,他是我的病人,我有义务保护他的隐私。如果你们是病患,我自会为你们诊断开药,如果不是,请你们出去。”常平倔强的不肯透露一个字,他年事已高,可是他不但有过人的医术,更有不俗的功夫,一套太极拳鲜少遇到对手。
对付几个小毛贼,不再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