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绝美好皮囊,声音也好听得要命,身姿颀长挺拔,清瘦而不虚弱,从头到脚,都是低调而奢华的名牌,一看就是品味极高的豪门阔公子。
他刚一出现在教室里,就引得所有女生尖叫,就连男生也看得目不转睛,甚至有两个男生吹了几声口哨。
保持冷静惊醒的唯有杯弓蛇影的宋恩琦,她不明白,他干嘛要坐在自己旁边?!
她偷偷看了一眼老师和周围同学们的眼神,害怕自己成为被嗤笑非议的话题,腾地起身就要重新找座位。
还没有走出去一步,她的手就被顾清攥住,他低声警告:“别走,除非你不想读这个专业,否则,你在哪,我就出现在哪儿。告诉你,只要你准备读书,我就做定你的同桌。”
宋恩琦没有说话,用恶狠狠的目光回应他。
他无所谓的接着提醒:“你去任何学校就读,我都跟去。你要是想出国念书,那也可以,护照我给你办,想读什么学校,我替你安排。总之,就算你现在下地狱,我也追过去,你生,或者死,都别想甩开我。”
“你神经病啊!”她越听,脸色越苍白,气得不行,却无可奈何。
“知道我神经,你就乖乖的接受。”他轻笑,邪气而魅惑的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你好,飞飞同桌,以后请多多配合。”
飞飞两个字,使她立马就想起去年夏天魅色夜总会初见他那一晚的耻辱,她狠狠白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全身僵硬的端坐着看向讲台。
她的不自然和眼底氤氲的泪意,使他有些怔忪,低声问:“你不喜欢飞飞这个名字吗?”
“你觉得我很喜欢回味那一晚的耻辱?”她咬牙反问。
“那是我知道的你第一个名字,我很喜欢那两个字。”他低声道:“飞扬,自傲,不容玷污,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要么不要叫我名字,要么,请记住,我是宋恩琦,或者,你可以叫我现在学籍上旭哥给我改的名字云霏霏。”宋恩琦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
“云霏霏?也好,我叫你霏霏。”顾清喃喃念了几遍霏霏,微微蹙眉:“霏霏,你不是想经常抹眼泪吧?旭哥怎么搞得,给你取这么个破名字,没有飞飞两个字好听。”
“又没要你喜欢,爱叫不叫。”宋恩琦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他一脚。
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还挺享受:“再用力点,不然没感觉。”
“你……”宋恩琦彻底无语,眼见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俩身上,赶紧正襟危坐,专注于听课。
顾清也不再闹她,低头划开手机屏幕,一边处理公司事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老师的话。
就这样,宋恩琦是最乖最用功的学生,他是最吊儿郎当的表。
可是没天理的是,一学期过去,他的成绩,不管是文化课,还是专业课,不但不是全班倒数,反而是全校最优异的,众人只能感叹,老天太偏袒他了。
像这种一看就是来学校烧钱混时间的阔少,竟然没天理的门门功课全优,除了说老天爷瞎了眼,其他苦逼的同学们还能说什么?
宋恩琦不服气,下一学期更加玩命的学习,可是,她依然只能是学校的第二名,她前面的位置,永远被顾清占据着,怎么都超越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认为自己的智商并不低,从小学、中学、到北影的那将近一年,她每门功课都是优异,她的成绩,从来没有低于前三名。
而且,大部分时间,都遥遥领先,稳占第一。
为了给小爸争气,为了让他多宠爱她一点,她在学校很用功。
回到别墅时,他心疼她,总是想方设法带她玩点别的,不让她那么刻苦。
他总是说,女孩子不必那么争强好胜,成绩过得去就行,又不指望她成就什么大事业,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了。
反正他总会养着她宠着她,才不会让她吃苦受累。
不过,她不愿意永远做一个寄生虫,她只想感情上依恋他,做一株紧紧缠绕他的藤蔓,永远不想与他分开。
生活上她要靠自己站起来,不用他一直养活她。
可是而今,顾清这个恶魔,让她的自信心一再遭受冲击。
他在课堂上人家听讲,他旁若无人的处理公司业务。
下了课,则被无数花痴女生和对他美貌情不自禁的一部分男生包围着,各种热闹去处,尤其是运动场所,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所过之处,从来都是前呼后拥,宛如年轻倜傥的帝王出巡,姹紫嫣红围绕一片,羡煞众人。
他始终处在众星拱月的状态里,而他出现的地方,绝对找不到宋恩琦的身影。
他们两个在学校,除了在教室和食堂,从来不会有什么交集,宋恩琦绝不会多看他一眼。
对他的恨意,她只能深埋心底,她能拿他怎么样?
论家世,论财富,论身手,他俩都是一个天,一个地,微不足道的她没能力报魅色那一晚的仇。
何况,他从唐城手中带走了她,算是救她一命,否则,她一脚踢毁唐城命根子那一晚,她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会是最耻辱最惨烈的死法。
恩过抵消,她不想再仇恨他,但是,对他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疼痛她矢志不忘,对他她绝不会有一丝半分好感。
这也不算是最苦恼的事情,最让她头疼的是,方旭似乎默许顾清接近她。每天上学放学,她都得和顾清坐一辆车,由他的保镖们开车在后面紧紧相随保护。
方旭自己和他的保镖们,从来没有接送过宋恩琦上下学一次。
因为她毁了唐城最重要的东西,唐氏父子一直都没忘记过毁灭她一雪前耻,为免遭毒手,她不敢独自上学,在方旭的有意撮合下,除了接受顾清的保护,她别无他法。
上海的冬天,一场大雪过后,湿冷的天气让宋恩琦有些难以消受,脊椎处的旧伤一阵一阵,疼得难受,疼中带着钻心的痒。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得多,而且去年她一直待在方旭的别墅里养伤,天冷时很少迈出房间一步,今年她在上学,就没办法在觉得寒冷时赖床。
一场大雪过后,宋恩琦冻得受不了。
方旭自然也知道,她该再添置一些御寒衣物,所以就示意顾清带她驾车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