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你不说我不说,他便永远不会知道了,不是吗?”
再说了,流素心中月灵的部分已经越来越淡,就算流素会生气,也只会气她将情殇带来这里罢了。
想到此处,蒋心悠便缓缓催动法术,点燃地窖的烛灯。
幽黄的光线像被风吹过的细雨,丝丝缕缕的蔓延屋子的各个角落,照亮沉木架子上的首饰、胭脂盒,衣柜中的款款衣衫,墙角处排排绣花鞋,还有书桌上整整齐齐码着的书籍、画卷。
“这些都是月灵曾经用过的东西吗?”
“嗯,不过有些不是。”
说着,蒋心悠便缓缓走到书桌前,指腹从画卷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一卷裹着墨绿绸绳的画卷上,并笑着冲情殇招了招手:“你来看看,就是这幅了。”
“这是什么画?”
情殇狐疑走近,甚至有些紧张,碰巧蒋心悠偏过头来看着她,那眸光亮闪闪的,像能看到她灵魂深处似的,叫情殇紧张得想逃。
“这是月灵的画像,你来看看,我同她像不像?”
隔着面纱蒋心悠都能猜出情殇露出了多么讶然的神色,但她却依旧淡淡笑着,执意要情殇打开那幅画一看究竟。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那笑意盈盈的模样好似在告诉情殇,那幅画打开之后,月灵的模样同蒋心悠一定是不一样的。
可怎么会不一样呢?
这上天入地、四海八荒,谁不知道蒋心悠是月灵一半灵魂所化,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可是,貌由心生……抱着那么一丝期望,情殇最后还是缓缓打开了画卷。
映入眼帘的是金丝线勾花的墨色短靴,飘飞的玄衣,白净纤细的手指,素色的玉镯子,几乎没有别的首饰,再看那张狂的五官,同蒋心悠仔细对比起来还真有几分不同。
比如,心悠的脸要圆润些,月灵的下巴却是削尖的,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然,但蒋心悠的眼中却总是带着笑意,而月灵却是默然。
“其实,我觉得啊,我同她一点儿也不像,你也同她不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只要性情不同,哪怕穿着打扮一模一样,样貌也不可能一样。”说着,蒋心悠便看向情殇一身黑衣,又看了看画卷中月灵的装扮,微微叹了口气,“我想你也不想同她相似,倒不如不再穿这样的衣服,反正女孩爱美的风格也有很多种的,也不是非得同别人一样,你说对吗?”
情殇缓缓点头,一来是觉得蒋心悠这话说得有道理,二来是觉得蒋心悠不但这么说,也这么做了。
原先她幻化而出的时候,时常听人提起心悠和千双,那个时候她们还并不是这样的名字,人人都说夏枝枝是冷的,失去了父亲、哥哥、初恋情人、爱人、丈夫,从她的眼神里都能察觉到那股子冷意。
但相熟之后,情殇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