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办法的,上一次不也一样逢凶化吉了么?倾城是大富大贵的命,会好起来的。”莞水仙笑笑,安慰道。
墨南灏叹了口气,强笑道:“但愿吧。”
“我们一起想办法。”莞水仙点点头:“我先回去了,再耽搁下去,怕是他们要怀疑了。”
“好。”墨南灏从怀里掏出那只凤血玉镯子,递给莞水仙道:“这只镯子,还是还给你。”
莞水仙笑着接过:“谢谢。”
“没什么,路上小心。”
“嗯。”莞水仙说着,便转身匆匆走了。
莞水仙从后门偷偷溜回礼贤宫,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开灯,墙壁遮挡住仅存的光亮,让屋子显得更为阴沉而绝望。莞水仙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坐到床沿。此刻的自己不再需要故作坚强,也不需要打起精神去安慰任何人,她开始冷静下来思考着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或者说是早有预谋发生的一切。而越是仔细思虑,便越觉得哀伤和绝望。
七皇子纳福晋已有数年的光景,却始终没有诞下子嗣,如今大皇子被贬为庶民,五皇子和七皇子博学多才,能文能武,自然都是太子之位呼声最高的人选。若真是论其利弊,七皇子输在了长幼,而五皇子输在了亲眷。而若是此时,七皇子可以诞下子嗣,那么,皇上龙颜大悦之下,这个太子之位,七皇子也算是稳坐无疑了。这样一来,不管于情于理,七皇子对七福晋腹中的这个孩子,都是报以了太大的期望,因此从一开始,七福晋便是占了上风。
莞水仙虽然不知道七福晋究竟是如何买通了太医,可毕竟有太医撑腰,自己又拿不出证据,因此,就算是自己向七皇子禀告,七福晋腹中之子有蹊跷,怕是也无济于事,说不好,还会落上一个残害皇嗣的罪名。也许七福晋就是如此胸有成竹,才丝毫不担心有人会破坏她的计划。
她的致命一击,便是今天的落水。对于水性极强的七福晋来说,跳进湖中,对于自己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可只要装的柔软,一切便顺理成章。早上的湖边几乎不会有人,而七福晋又有秋菊和陈太医撑腰。如此缜密的计谋,七福晋,你当真好狠毒的心!
如今,是七皇子下令将闵倾城关进死牢,闵倾城无力辩解,即便是有机会说出七福晋本就没有子嗣,也只会更令七皇子反感而已。
若是这样说来,闵倾城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如果说上一次,白鹭还可以替闵倾城顶罪,可是这一次,秋菊一口咬定是闵倾城所为,又有谁可以救她呢?
莞水仙觉得现在的自己仿佛和闵倾城一样,都被关进了那个狭小潮湿的地牢里,四面满是黑暗,唯独看不见光。
莞水仙白天在礼贤宫里当差,到了晚上又因为闵倾城的事情而心神不宁。不过短短两天时间,便已是憔悴不堪,就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都隐隐的失了神采。莞水仙正端着沏好的茶往书房的方向走着,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痛的莞水仙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水仙姐姐,你没事吧?”那人连忙问道。
莞水仙抬起头,才发现是小太监松儿,摇了摇头道:“没事,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走路,都没有抬头。”
“这倒是没什么,倒是凝晖堂的青梅丫鬟,正在后院等你呢,你快过去看看吧。”小太监说道。
“青梅?她来做什么?”莞水仙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好姐姐,我可是把那镯子给她好好的送去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松儿连忙说道。
“没事,我去看看便是。”莞水仙笑了笑,把茶递给松儿道:“这壶茶,你帮我送到书房去吧。”
“好嘞。”松儿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莞水仙不敢耽搁,连忙来到后院,青梅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着,见到莞水仙,连忙迎上来道:“水仙姑娘……”
莞水仙却给青梅使了个眼色,笑着问道:“青梅姑娘,你今日来找我,可是你的镯子出了什么毛病?”
青梅顿时会意,笑道:“哎,水仙姑娘,上次你帮我修补的那个镯子,真的和原来一模一样,手艺好得很呢!今天这刚巧啊,被我们主子看见了,主子说,他有个玉如意被摔坏了,不知道姑娘可否帮忙修补一二?”
“哎呦,这镯子一分为二,倒是还好说,可是这玉如意……万一修补不好,那岂不成了罪过了?”莞水仙大声拒绝道,引得周围的丫鬟纷纷侧目。
青梅也随之提高了音量道:“哎,哪里的话?我们主子吩咐了,这如意,本就是坏了了,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断然是不会怪罪的。”
“哎。”莞水仙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青梅姑娘可是把这玉如意带来了?”
“呦,水仙姑娘。这玉如意摔破了几截,路上若是辗转弄丢了,只怕是麻烦了,所以,可否劳烦水仙姑娘去府上一趟呢?”
“这……”莞水仙装作为难的样子,犹豫了片刻才答应道:“那好吧。”
说着,莞水仙便和身边的小丫鬟打了招呼,这才跟着青梅走出了礼贤宫。
刚一出宫门,莞水仙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青梅,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水仙姑娘,你快去看看吧,五爷病了!”青梅着急的说道。
“什么?五爷病了?五爷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呢?”莞水仙忽然紧张起来,皱着眉头追问道。
“五爷自从那日与姑娘从地牢里回来,便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活动的关系也都活动了,可是,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筹莫展,五爷积郁成疾,就病倒了。”青梅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莞水仙只觉得更加绝望,若是连墨南灏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自己又真的能想出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