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子果走到附近一座山背后,竟然发现一大片平地,足有10个足球场那么大,有不少田地和当地居民用来点灯的果树树林,李子果已经知道那种果树的果叫“呶呶果”。奇怪的是在平地中间有一小块堆满奇形怪状石头和石柱的空地,李子果走近一看,原来这些石头是些粗糙的雕像和符号,“这里一定是祭祀场所!”李子果心里说。
在一条竖直立着、刻满各种符号的石柱前,李子果看到竟有一束火像蜡烛火焰一样在空地上燃烧,却不见任何可燃物,李子果好奇地用脚去踩灭它,正在这时,一声唿哨,一大群当地男女老少持着狩猎工具围上来,人们一边围拢一边喊着:“妖孽,灭我神火。”
三、四个壮汉上来将李子果压倒在地,捆绑起来,一个年轻的巫师模样的人走出来,嘴里喃着听不懂的咒语,人们将李子果丢在柱子旁边,纷纷退后散开。
李子果看到泥地上有很多人们跪拜的痕迹,想到在故国的一些寺庙,“我灭了他们的长明灯?”李子果懊悔不已,急忙向众人解释,自己是外国人不懂规矩,却没人理他。只听巫师对着他说:“神的旨意,谁灭了神灯,谁就要去向神赔罪,要在神柱上乘神火去。”
人们纷纷搬来柴火,放到石柱下,将李子果放在柴火上,巫师将一根乌黑发亮的棍子插在地上,棍子中间有一块像红油漆一样的暗红色,阳光照在棍子顶上,人们在等待阳光照到红印处,便点火让李子果“乘神火”去向神赔罪。
李子果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哪怕哇努来也救不了自己,因为在瓜鲁国,国王都要遵守宗教习俗。没想到,千难万险逃到这里,竟然命丧这荒郊野外,从来不流泪的他,眼泪终于在眼眶中打转。
人们却不关心他的表情,在巫师的咒语中,人们将工具向地上撞出震天响声,怒吼着:“妖孽,烧死他!烧死他!”
阳光在一点、一点向红色生死线移动,李子果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阳光已经到达红色区域顶端,巫师命点火手准备点火。
“且慢!”随着一声叫喊,一个老巫师手持权杖,从旁边走了出来,年轻巫师看到,马上垂手站立一旁,老巫师说:“这个人不是毁灭神火,是神派来的护火使者,他把火放在身上保护,刚才他已经把神火收起来,现在我们可以请他把神火放出来。”
老巫师示意人们解开绳子放开李子果,然后念着咒语,年轻巫师和众人匍匐在地闭上眼睛,老巫师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用黑披风把李子果带到神火处,轻声叫他用打火机点燃,李子果不明就理,只好按着做。
李子果将点燃的打火机,靠近原来神火的地面,火一下燃起来,老巫师命李子果收好打火机,然后,打开披风,说:“他已把神火放出来,大家睁开眼看看。”
人们看到神火又燃了,纷纷“乌哇!乌哇!”地叫,老巫师说:“护火使者附在他身体上,让他回去休息,使者会从他身体离开去向神报平安,让我们恭送护火使者。”说着将双手抚在胸口,目视地面,人们照样学,恭送李子果离开。
李子果回到住宅不久,哇努便带着一个老人来访,李子果一看这个老人正是那个老巫,虽然老人已脱去行头,但从老人的眼神,还能认出是他。
没等李子果开口,哇努便迎上去拉住李子果的手,安慰说:“老兄受惊了,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天大地大也大不过神,以后小心就是了。”
说完向李子果介绍老人:“这位拿你们故国话来说,叫做我的老丈人,就是你治好我那个不长头发伤疤的妻子的父亲,今天是他救了你。”哇努跟李子果成了好朋友,自然也了解了不少他故国风俗,故有此言。
李子果松开哇努的手,急忙上前握着老人的手,说:“多谢老师傅救命之恩。”
老人说:“李先生不要见怪,是哇努叫我派人保护你,何况你帮了我的女儿,我帮助你是应该的,我们瓜努人的风格就是礼尚往来,互相帮助是我们的传统,今后,李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将尽所能及地提供帮助。”
李子果说:“万分感谢!”
哇努说:“今晚大家去我那里吃饭吧,为李兄压压惊。”
三人离开李子果家,去到哇努家,饮的是当地一种烈性酒,过去不饮酒的李子果,经受一次生命惊吓,也和大家饮了个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