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现在是九月份,最是皇上出巡的好时候,再从结果推测到整个过程,自然是要简单很多了。
这么想着,她就稍微地镇定了自己的心神,只盯着皇上的脚尖,想着他不会因为这个治自己揣测朝政之罪。
皇上稍微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怪不得都说大夫最是妙手仁心的,如今冷眼看着,你倒是个观察细致的,那朕就少不得要问你一件事情了。”
说着,他缓缓地来到了桌子前头,随手就将放在桌上的一个玉球拿了起来,且放在手心里头细细揣摩着,然后说道:“这一次朕要带皇子去围场狩猎,你觉得朕应该带上谁去才是最好的?”
听了皇上问出这样的话来,苏云遥只觉得自己心里头一惊,她昂说道:“皇上,这样的事臣女怎么能清楚呢?全部还不都是皇上您的定夺?”
说着,就沉沉地叩拜下去了。
皇上无所谓地说道:“这有什么,你的想法与朕说了,朕听与不听是自己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苏云遥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若是自己所错了话,乱了分寸,是会给自己的家带来灭顶之灾的,她微微地从自己的眉眼中生出了笑意,且说道:“那如果皇上真的要让让臣女来说的话,臣女只能先让皇上赐给臣女一张免死金牌了。
皇上的眼神中慢慢地承载了浓密的笑意:“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朕是个出尔反尔的人,现在与你说没有关系,可是之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地整治你?”
说着,就缓缓地将那手指上的扳指来回地摆弄着,空间中慢慢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来。
“皇上,臣女自然不敢这么想,臣女一人没有关系,可是若是关系到了父亲与整个家族,岂不是要连累了他们去?”
皇上无可奈何地笑着说:“多少人想要在朕的面前表明自己对围场狩猎的态度,朕都不愿意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如今你有这样好的机会,却是自己要错失了?”
苏云遥并不为之所动,只沉沉地说道:“臣女向来只在意自己的病人,对其它争权夺利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说着,眉眼之间已经是生发出十足的笃定来了。
其实苏云遥说的这话,多半也是违心的,谁不愿意有左右别人的权力和本事呢?
只不过因为心里头多了一一些对于自己虔诚的计较和考虑,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多诶自己悬心,这么想着,她就不断地转换了自己的眼神,倒是可以从眼神的余光中捕捉到了皇上那暧昧不明的样子来。
“其实朕一直都喜欢你这样子不卑不亢的性格,还有一件事情,其实如果你能咱在客观的角度上帮我分析这件事情,我也能为你排忧解难,既然我们都是各取所需的,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
说着,皇上已经端起了自己手边的被子了,他气味缓缓地说道,苏云遥听着,心里头倒是多了一些计较来。
大概皇上说的也没有错,他现在最需要的,难道不是一个不站在任何一边来维护某个皇子的人吗?
如果说自己可以真的让皇上得偿所愿,是不是说明自己以后可以为自己的前进道路多铺垫出了一些光亮的路途来?
她且听着,才缓缓地说道:“既然皇上要这么看重臣女,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若是这件事情被家父知道了,他是必定要责罚我的,还请皇上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行吗?”
苏云遥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诚恳,苏云遥且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之前就已经是听说过了,她在穆武侯府中的地位一直不高,如今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父亲的感受,可见别人说的话,也而未必都是假的,所以心里头也多生出了一些怜悯的意思来。
他微微地皱着眉头,说道::“朕与你之间的事情,何必要牵扯到别人的身上,你放心,朕自然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空气中迅速地生发出了让人窒息的沉闷来,苏云遥稍微地让自己镇定了心绪,才缓缓地说道:“皇上每年都会有一次的围场狩猎,前几年全部是带着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去的,今年自然是不能少了他们。”
说道这里,苏云遥稍微地停顿了片刻,就等着看皇上的表情了,果然,他始终是喜欢这两个人的,所以刚开始用这两个人作为切入点的时候,他的眉眼之间还蕴含着丝丝的笑意。”
“他们两个人自然是朕最喜欢的,你说了也就说了,那其他的人呢?”
这么说着,皇上的眼神中慢慢地散发出了凌厉的光。
苏云遥的心里狠狠地一沉,她是知道的。
皇上就算是不从丽妃那里,也能从大太监的身边知道她和未央宫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这个时候如果是贸然地提到了周瑾琛,说不定反而是坐实了了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这么想着,就缓缓地点头道:“至于四皇子,平日里也是个喜欢嬉闹与游山玩水的,若是带了他去,一来可以展示出皇上您一视同仁的父爱,二来,也可以让某些人平了要诋毁四皇子的心思,可不是两全其美吗?”
说着,便是稍微地缓和了一下自己膝盖部位传出来的疼痛感受,她眼神的余光落在了皇上的脸上,总是看不出来他是存了什么样的念想在里面的。
“老四?”
皇上显然是早就将这个皇子给忘记了,且不说丽妃对这个人的提及从来都是只言片语的,就是周瑾然自己,也很少到皇上的面前来请安,其中的疏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苏云遥微微地颔首,说道:“正是了,臣女之前在宫外的时候,可是没少听到民间对于皇上与四皇子之间关系的猜测,所以想着,皇上若是可以展示出一些不一样的魄力来,说不定还能平息了民间人的猜测。”
皇上这一下子倒是完全醒神过来了,原来这民间的议论对于皇宫内苑的猜测是从来都没有间断过的,且不说对当朝两个当红皇子的猜测,怎么连根本不受宠的皇子也有这么高的热度?
他的眉头微微地蹙起,而后问道:“可是朕可是知道,老四向来都是跟随在瑾麟的身边的,怎么还能在民间制造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说着,就已经是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那手指在慢慢地摩挲着椅子的表面,空间中慢慢地散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来。
苏云遥稍微地垂目,实则在她的心中,周瑾然一直都像是一个幽灵一般,总在她的四周来回地游荡着,且不说从前,就说是现在,他要时总是能够四两拨千斤地将自己和周瑾琛之间的关系给挑明,如今若是能够利用皇上这多疑的心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岂不是也很痛快?
这么想着,就淡淡地笑着说:“皇上,臣女都已经和您说过了,我是个不懂把握朝中事情的,所以一上来,就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来,这一点蠢笨,还请皇上您不要生气。”
皇上的心思这下子算是完全被苏云遥带活了,他沉沉地说道:“怎么你在朕的面前说这些做什么?朕如今想要让你说一个准数,民间究竟对朕的第四子是什么样的想法”
多说不愿意轻易相信别人是当今皇上的一个最大弱点,但是如果说别人说出来的只言片语有他潜意识中的怀疑有所契合的话,他就会接近了权力地去了解,现在可不就是这个情况了么?
这么想着,苏云遥也不愿意卖关子了,只沉沉地说道:“回禀皇上,民间不过是觉得四皇子过多地迷恋于尘世之中,觉得您并非是真心实意地疼爱他,才会让他总是郁郁不得志,且最重要的是,他在民间的风月场合留恋的时候,总是表现出愁情满绪的样子来,人们的猜测就更多一些。”
说着,就缓缓地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中志得意满的样子来,只在暗地里的一处慢慢地生发出了笃定的样子来,她的眉宇之间倒好像是存了暧昧不明的光晕。
皇上的手指上慢慢地攥紧了起来,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刷到哦:“他何必要装出这样子来,难不成是为了诚心与朕作对吗?”
果然,只要透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给这个伟大的皇上,他的猜忌就会不断地膨胀起来,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这么想着,苏云遥就诚惶诚恐地跪拜下去,说道:“皇上饶命,这并非是臣女自己所愿的,皇上请明鉴。”
皇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又有什么样的错处r?倒是朕,始终都忘记了要关注着一些个在暗地里使坏的人。”
说着,他且将杯盏递到了自己的嘴边,立刻有清甜的味道弥漫开了口腔去,那眼神之中的犀利倒是让人觉得恐慌。
“皇上,大概四皇子自己也是有苦衷的吧,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做出这不谨慎的事情来。”
说着,就将自己担忧的样子完全地展示出来了。
皇上不过是将他那手在空中慢慢地惠东了片刻,然后无所谓地说道:“也并非如此,其实朕始终觉得他最近不太对劲。”
刚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自己是说多了,他且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说道:“好了,你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朕自然懂得斟酌一二的,那么老二呢?”
苏云遥的心里狠狠地一沉,果然,无论如何还是要问到关于周瑾琛的老问题了。
苏云遥微微地蹙起了眉头,她且将自己的手指头相互地纠缠在了一起,若是自己丝毫有一点行差踏错的话,可不知道是要招惹多少的嫌疑了。
这么想着,唇齿之间便是多出了疑惑的意思来,她淡淡地笑着说:“二皇子?”
皇上也不回答她,只是用沉默来表示出对她这问题的应允了。
苏云遥才缓缓地说道:“二皇子一直都是要照顾六皇子的,且臣妾从前去未央宫中的时候,多是去照顾六皇子的,对二皇子没有什么接触,并不能随便说出什么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