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
拾欢的话回荡在司马炎的耳边,让司马炎十分震撼,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一出生,他的路就是注定了的,一路顺风顺水,当然,离不开他自己的努力,从未走过后门,他以为这个是很公平的,现在想想,若是自己出身在贫寒人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机会从小开始学习兵法,苦练武艺,在军中那些人也没人敢给他使绊子。
而那些穷苦出身又比较优秀的将士,哪个不是备受欺凌,真正能够出头遭到赏识的又有几个?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不公平。
拾欢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司马炎想明白了,便接着道:“小将军,你可想清楚了,机会就这一次,若是小将军没有这个魄力,那对拾欢便没有丝毫的帮助,就当拾欢看走了眼,白白在你身上费了这么大的劲!”
拾欢的话显然刺激到了司马炎,他个性骄傲,自己也争气,从没人敢看不起他,现在拾欢明显是看不起他,不相信他,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司马炎看着拾欢,一字一句的道:“我答应你,一年之内,必定拿到元帅之位!”
见司马炎终于下定了决心,拾欢从心里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司马炎会为了那些所谓的自尊,对慕容枫手软,毕竟两人之前的关系很不一般,而她刚刚也是在赌,现在看来,她是赌赢了。
之后,拾欢便跟司马炎商量了出发的日子,他本来就是将军,现在腿伤又全好了,治好跟秦陌说一声就可以回军营,请旨什么的只是走个过程,拾欢的意思是司马炎越早离开越好,最后结果定在三日之后。
敲定之后,拾欢便打算离开,司马炎马上就要走了,算起来两人也算是盟友,她好歹也得给司马炎准备些良药才是,万一司马炎挂了,那她之前所做了努力不就劝泡汤了么。
“拾欢……公子……”就在拾欢准备离去之时,司马炎突然叫住了她。
拾欢回过头,疑惑的问道:“小将军还有事?”
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拾欢在心里想了想,自己好像该说的都说了,没有漏下什么事啊,见司马炎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并不说话,拾欢眉头皱的更深。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失礼了,司马炎轻克两声道:“拾欢公子,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的仇敌是谁,可这次的事情,我能够看的出,对方来头不小,你万事小心!”
拾欢楞了一下,她没想到司马炎叫住她是为了跟她说这些,很快拾欢便恢复常态,对司马炎点点头,轻声说道:“我自己会有分寸的,谢谢,你也要多保重,你走之前,我会再来看你的。”
拾欢说完,便带着碧落离开了,司马炎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流潇刷完马桶回来,还看到司马炎在院子门口站着,一动不动的。
流潇奇怪的道:“主子,您站在这里做什么?”
司马炎回过神来,朝流潇身上瞥了一眼,嫌弃的道:“臭死了,洗干净之前,不许进院子!”
撂下这句话,司马炎便回了房,留下流潇在风中凌乱,生生的将一只已经踏进了院子里的脚给收了回来。
流潇仰头望天,内牛满面,这是他乐意的么,还不是主子自个儿罚他刷马桶的,自从刷马桶开始,他每日都不敢吃多少东西,饶是这样还吐的死去活来,连酸水都吐出来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现在居然连院子都不让他进,他的房间就在院子里,不进院子,他怎么回房清洗?他到底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无良主子啊?
流潇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惹自家主子,免得自家又被惩罚,赶紧趁着天色还没大亮,悄悄出了府,到城外河里清洗去了,当然,还顺便潜入一家成衣店里顺了件衣服,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留了下来。
天渐渐的亮了,街上的店铺也都相继开了门,被流潇顺走衣服那家也不例外,伙计清点衣服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这里面的衣服都是价格不菲的,丢了一套,可以抵他至少半年的工钱。
被吓坏的伙计赶紧去找,最后,衣服没找到,在地上捡到一锭银子,正是流潇留下的,那锭银子就算是买个十件八件也绰绰有余,伙计忙将银钱塞到自己的怀里,趁着掌柜没来,出去旁边的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将银钱兑出来,留了衣服钱在柜台里,其他的揣在自己的怀里,心里暗自高兴。
点心铺子的掌柜看着手里的银锭子,有些奇怪的道:“这个小二子,平时抠的要死,今日居然舍得买点心了,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掌柜正要将银锭子往怀里放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以为自己是闻错了,将银锭子凑近鼻子又闻了闻,这次,掌柜闻出来了,分明是夜香的味道,掌柜一下子就不好了,这一大锭银子,他又不能扔了,只好黑着脸拿到后院去洗了又洗,心里将小二子骂了又骂。
再说流潇,刚把自己洗干净回到将军府,还没来的及歇上一歇,便被司马炎叫了去,说是两日之后出发去军营,让流潇好好准备准备,事出突然,流潇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司马炎已经入皇宫请旨去了。
司马炎可以重回军营,秦陌自然是高兴的,司马家从不参与党派斗争,都是忠心于历代皇帝的,司马家的良将越多,秦陌越高兴,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些司马炎的身体,便同意了,听说司马炎两日后出发,更加高兴,因为司马炎之前是被云琳公主所伤,秦陌还赏了司马炎许多东西表示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