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之舟做出来的事情,让风绝一直堵在胸口的怒火喷薄而出。何况左家还和白家有那么一层关系,如今左家抄家,甚至连皇后都没有出来说情。
在风绝看来就更加的像是心虚,说不定白家就是知情的,说不定就是狼狈为奸的,白家这个样子更加像是撇清关系。
“查!!给朕彻查,掘地三尺也把所有有牵扯的都给朕揪出来!!”风绝听得到没有左之舟的消息,再次摔了茶杯。
大臣被训了之后,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何必动那么大的肝火?”一声冷哼传来,墨云从后面走了出来。
“简陌还是没有消息?”风绝问,眉宇紧蹙。对于简陌,他说不清楚,知道她是个人才,但是也没有多么的怜惜,丢了也就丢了,但是牵扯到左家谋反,牵扯到天龙堂,就像是梗在他喉间的一根刺,寝食难安。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何况是这风峦的江山。
“没有,确定还活着。但是麻烦的事情也来了。”墨云冷冷的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眸色冷冽。
“左之舟还是天龙堂?”风绝心中的焦躁突然就平息了下来,白家还是虎视眈眈的在旁边,如今又出来一个天龙堂,他没有危机意识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也知道暴躁生气,于事无补。
“简陌被劫走之前留下了字条,说是左之舟做的,包括月家的覆灭也和他有关系,如今他带着简陌说要去凤歌城那里,寻找铁鹰卫。”墨云淡淡的说,那个女人目前性命无忧,这就好。
“铁鹰卫?”风绝冷声说,“看来他真的想要谋反,这就是说铁鹰卫还在,没有解散?”风绝的眸子闪了闪问,月家灭亡对于他是一大损失,不管如何,月王爷还是站在他这边,少了这样一股助力,如果不是墨云阁参与进来,他的确会特别的被动。
“应该是,否则左之舟还有凤歌城都不会那么不安分。”墨云说话的声音很轻,眉宇间带着沉思,他总是感觉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的,他抬眸看着风绝,目光炯炯,“左府究竟还有什么陈年旧事是我不知道的?否则,没有道理你这么厌恶左家。”这么些年,左府没见的多得宠,也就是放在那里而已,如今左家被查出了证据,风绝的暴怒,就绝对说明是有问题。
“你说左之舟带着简陌去找铁鹰卫?”风绝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思绪还停留在墨云的上面的话上,“难道,简陌和月家有关系,还是有令牌?”如果有令牌,如果是月家的人,他是不是更要加快节奏找到。
“如果我说,简陌就是月无颜呢?”墨云讥诮的抬起眸子,唇角微微勾起。也是这般的急不可耐啊。
“可是,她脸上的胎记呢,她怎么会医术,怎么会做声音,她不是男子吗?”风绝一下子蒙了,他见到的简陌分明是个少年,没有想到那样机敏的一个人,竟然是女娃,还是他曾经一直都很疼爱的女娃。
“说实话,她虽然是我的人,但是我不清楚,她掉下山崖后失忆了。那些过往都不记得了。”墨云看着风绝,此时风绝的眸子里如果有一点别样的情绪,他或许就不会帮助他了,他不想拿着简陌去赌。
但是此时风绝的脸上只有震惊和疑惑:“难怪看着那张脸感到纳闷亲切。”风绝喃喃的说,转而抬起眸子,认真的看着墨云,“要人给你人,要权给你权,只要那丫头能安然归来。”难怪绝医谷那老头要用绝医谷的密令,那老头和月王可是过命的交情。
他不是没有对铁鹰卫心动过,那时候月王说,放心,只要你安稳坐着你的皇位,那些都没有必要出现,这风峦是姓风的,不用担心,当初能帮风家打下来,如今就能帮你守着。
风绝那个时候还是有戒心,月家出事后,想想这么些年,如果不是月王,不是镇远候,他不能在皇位上做的那么安稳,毕竟白家越来越嚣张,但是忌惮的也是这两家。
“你确定你不是为了铁鹰卫?”墨云冷哼。
“呵呵……”风绝笑了,“朕也觊觎,但是对于朕来说,保住月家的血脉,朕的的心才会好受一点,当初灭门的惨案,朕一点都没有查出来,那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朕的心里对月王对月家,都是愧疚。何况,你该知道,朕当年和月无颜母亲的事情。也答应过她护着她一双儿女周全。”
墨云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当然是知道的,风绝还是皇子的时候,追求的是月无颜的母亲,镇远候府的小姐。
“既然这样, 你就应该知道,当年在山崖下的并不是月世子夫妇,前些日子,在月王府下也挖出天龙堂的暗室,里面有月世子夫妇的尸骸,中了毒,还骨骼寸断。死的很惨!”简陌的事情,墨云自然是知道,那日挖出骸骨,他不在,但是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中了毒,骨骼寸断?”风绝重复道,然后眸子里一片狠戾,“查,这天龙堂的每一个,朕都要抄家灭族,凌迟处死。”想着那样一对人是被恨毒的折磨死的,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愤怒。
他知道风倾城为何会缠着简陌,月家的人就是有吸引力,就是能让人感到温暖,当年,对于他来说,月家就是一个避风港。
只是,所有人都以为他单纯的是追着月无颜的母亲跑,无人知道,他是贪恋桂府和月府的温暖。私下里整日去的。
风绝看着墨云,挥手招了五个人,认真的拜托:“当年月王其实给朕训练了一支龙卫,和铁鹰卫不分上下。如今给你五个,助你一臂之力。务必找回她!!”
墨云瞟了五个静默的好像不存在的五个人一眼:“难怪,我也好奇你这么些年,没有被白家生吞活剥的原因,看来你比想象的要好一点。”
墨云自然人手足够,但是多一些人,总比少一些人要好,何况,他的真的很好奇,铁鹰卫的训练方法,以一当百,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没有他们,也许朕真的被生吞活剥了也说不定,毕竟没有底气的话,人是特别容易妥协的。朕是坐在这个位子上,但是朕也是人。”风绝苦笑。这么些年都过来了,回头看看,一直给他底气,扶着他手臂的,可不就是月家和桂家吗?
一个在边关让敌军闻风丧胆,他不用担忧外患,一个在京城,仅仅是因为月王在,就有了让白家忌惮的力量。
那么些年,他就那么依靠着,如今也应该自己站起来,保护他们了,希望还不会晚。
“你心里有个准备,左之舟有可能是和天龙堂有关系,但是并不代表天龙堂。也许这深宫也有一只黑手。你知道,月无颜母亲的一只玉手镯,我在宫中枯井中一个死去的骸骨上找到的。月无颜母亲失踪后玉镯中的一只,缘何到了这里,难道不值得疑惑吗?还有,只要简陌一天不想公开,你就一天装作不知道,她想要报仇,让她自己来,你专心对付你的敌人,她只会是你的助力,因为你的目标是一样的。”墨云冷冷的提醒,看在风绝还不是那么不可救药的基础上,他提醒道。
“朕知道了,一定会留心,也是时候该活动一下筋骨了。”风绝站在大殿中,看着外面的阴沉的天色说道,黑云压顶,雷声轰隆,完全的是风雨欲来的感觉。
墨云点点头转身就走。他只是提个醒,被回头他一出了京城,风绝先出事了,他所有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风绝看着墨云欣长的身躯消失在眼前,眉宇间有淡淡的额欣慰。
“来人,去永安宫。”风绝冷声说。也许,他该去看看皇后了。
“摆驾永安宫。”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在这深宫之中格外的刺耳。
而外面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风绝走在雨里,内侍撑着大大的明黄大伞,亦步亦趋。
可是鞋面还是被雨水打湿,丝丝的凉意蜿蜒而上,就连风绝笑眯眯的眸子也冷了几分。
雨势凶猛,很快天地间就扯起了雨帘,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白国公府的书房里。
白国丈坐在上面,白飞和白彦轩坐在下面。
“祖父,念君也下了大狱,要不要弄出来?”白彦轩问,即便是不喜欢,感觉白念君丢人,可是那个人终究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总不好看着她死。
“哼!!”白国丈原本也是很疼爱白念君的,那个孙女会说话,总是哄的他心花怒放,即便不想承认,他还是老了,人的岁数一旦大了,就更加希望儿孙环绕身边,何况白府的人都怕他,只有那个丫头不怕。
谁成想,她做事情竟然是个那么没有分寸,没有章法的,丢尽了白家的人不说,还把白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看着书桌上山案一般的弹劾折子,他就知道白念君究竟都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