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问的问题,简陌终于 还是没有回答,怎么做呢,林家的林荆竹和林红菱都不能出面,林家的产业暂时就让林淑婉做着吧,她还想通过林淑婉揪出始终在林家背后的那个人呢。
静观其变可不是最好的吗?
一到了济民医馆,简陌就忙着帮妇人处理烫伤,然后让墨语带他们去后面安顿。
那两个人心中以后,却也不敢多问,顺从的跟着墨语走。
“二位,不是强迫你们一定在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无论那嬷嬷有没有烫伤,回头我们走了估计都会拿你们出气,公子心软,所以把你们带回来了,你们也别心里有疙瘩,就在这不远处的另外一处宅院里,公子还养着这京城的好多老弱病残的乞丐呢,有能力的给你找个活做,没有的也能养着。想走的自然也可以走。先放心的住着养伤,老伯要是过意不去,就帮着那位阿伯扫扫院子就好。”墨语得了简陌的嘱咐,自然话也说的清楚,也知道让他们做点什么心里才会舒服。
那老者连连点头,扶着闺女进了房间,出来就拿起了扫帚,甚至花园里的草也开始拔了,可见是个实在人。
墨语点点头往外走,一边找到佟掌柜的,和他说明情况,防止他做饭的时候给漏掉了。
“师兄。”绝晶听说简陌来了,就匆匆的从后面的病房赶了过来,“左小姐有热症,不严重但是持续。而且……”绝晶欲言又止。
简陌好奇的抬头看着她:“她怎么了?”
“醒来后问了有十次,你去哪里了?”绝晶说。
简陌放下手里的活,陪着绝晶往里院走,这边才刚刚走上楼梯,就看见左家的那个老太太又进了左田田的房间。
简陌顿住脚步:“今天她都在?”
“除了睡觉那会,都在左田田的房间里。撵也不走,看着很是疼爱自己的孙女。”绝晶有些感慨,她们这些自幼就学医的,要么是孤儿,要么和父母分离多年,完全没有享受过那种感觉。她仅仅是看着,心里就是暖暖的。
简陌没有出声,如果真的是疼爱,左田田伤的那么重,为什么不去找凶手,真的是怕毁了左田田的名节,且不说左田田的名节已毁,就是浑身这重伤的模样,没有她简陌,活不活的过来都是个问题,竟然对凶手只字不提,除了不是真的疼爱之外,就还有一个原因,凶手根本是她认识的,而且要去维护的人。
“哎吆,简大夫,你来了!!”左老夫人一看到简陌,就赶紧擦着红红的眼睛站起来,指着左田田说,“你看我这孙女,醒是醒过来了,怎么没有一点精神气呢,而且这手还烫烫的,不会有事吧?”
“嗯,我就是来看看这个的。”简陌点头微笑,神情无可挑剔的平静,完全是一个大夫看待病人的架势。
“那你赶紧看看。”左老夫人让到一边。
简陌到跟前试了试体温,然后低声询问了几句,就让墨语拿来了银针,同时告诉绝晶一个方子,让她去熬药。
那左老夫人看着密密麻麻的针头皮发麻,却见那简陌异常娴熟的找了几个穴位,然后开始扎针。
“简大夫,我孙女没有事吧?”左老夫人小声问,唯恐惊着了简陌。
“没事,伤的太重,会有些热症正常,扎了针吃了药就好了。老夫人,这补血的东西可要多给吃一些,但是不能吃干的,尽量吃流食。”简陌一边扎着针,一边和左老夫人唠着,“你说也不知道京城怎么就出来了这般丧心病狂的人,对一个弱女子出手,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再说怎么就只认准左府了,老夫人可要好好查查,左府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呃,是是,这不是都病着吗,要不是她父亲也重伤,说不定已经抓起来了。”左老夫人的神色有些牵强,在听到简陌说道天打五雷轰的时候,甚至身体一个哆嗦。
简陌越发断定她是知情的。心里更加猜测是左府里的人。
“祖母!!”左之舟这次是气喘吁吁的冲进来的,脸上都是汗水,显然是急的狠了,看到简陌还在针灸,他微微顿了一下,“简大夫,舍妹可还好?”
简陌回头看着他,那脸上的焦急倒是做不了假的。只是不知道这焦急是因为谁。
“有热症,但是也还好。”简陌点头。
“来来,舟儿,别阻碍简大夫扎针,有事稍等一下再说。”左老夫人赶紧拉着气喘吁吁的左之舟去了隔壁。说了一会子话,看着绝晶端着药进去了。
他们才又进了左田田的房间,左之舟看着简陌已经收拾起了银针,而左田田正由小丫头喂着喝药,看着他们进来似乎惊了一下,一下就呛咳起来。
简陌赶紧出手止咳:“左小姐,不能剧烈运动,这咳嗽也不行,你知道你脸上的伤疤也是做了手术了,容易挣裂伤口,那就是白做了。”
左田田听着简陌这么说,眸子一亮,手怔怔的扶上自己的裹着棉布的脸,颤抖着憋着,就是没有再咳嗽。
“简大夫,我父亲不太好,刚刚昏迷了,御医也不知道怎么办,还得请你去一趟。”左之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说。
“是啊,简大夫,你赶紧去看看吧!”老祖宗这次是真的哭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母亲对儿子的那份感情这次是真真的了。
“好!!绝晶守着左小姐。墨语,拿药箱叫上凤六赶车,咱们去一趟左府。”简陌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左之舟回头看了左田田一眼,看着左田田背对着他看着喂药的小丫头,他的眸子闪了闪,才走出去。
那老夫人哪里待的住,也想回家看看自己的儿子,但是孙子的一个眼神,她就不做声的留下了。
简陌一路跟着左之舟的马车就去了左府,上次只是到了大门口,这一次才是真真的进去了。
这一进左府,简陌就发现了不同,左府的整个地面都是抬高的,至少比外面的街道高了两个台阶,屋子地基也很高,底下都是石头垫着,上面才是屋宇,进出屋子都有台阶,即便是府里连接屋宇的九曲回廊,也比地面还要高出两个台阶。
似乎看出了简陌的疑惑,左之舟一边脚步匆匆的往院子里走一边所:“以前家里的屋子地势低,遇到阴雨天不是进水就是潮湿异常,后来在这边起新的宅院的时候,整体都抬高了不少,你别说,这样屋子里真的都很干爽,而且门前都有小水渠,整个左府的小水渠由高处到低处,最终汇聚到湖水里,湖水连着绕城的河流。”
“左尚书到底是工部尚书,真的是厉害啊,单单看着府邸的建设,就知道绝对是个好官。”宅院挑高,排水做的好,左尚书还是有两下子的。至少下了几次雨,这京城的排水也是很好的,是地势的原因也是建设做的好。想想在现代,哪年夏天不是洪水肆虐,城市汪洋。这是这一眼看不到边的模样,就知道左府站地绝对不小,想想月王府算是小的了,也有十几亩地,这左府怎么着也得二十多母,隐隐的还能看到远处的几座小山。
“今日如果不是家父病重,就带简大夫看一下了。”左之舟脚步匆匆。
简陌也是脚步匆匆的跟在后面,眸光悠闲的四下看着,偶尔过去脚步匆匆的丫鬟小厮,也只是看了简陌一眼,对着左之舟行个礼,就各忙各的事情去了,看来这左府还是很有规矩的。
顺着大门的大路往里走,进了一个院子,过了正厅和书房,才到了后面的寝室。
还是昨日的那个御医,正在门口的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估计鞋底都要磨川了。
“简大夫,你来了!!”那御医一眼看到简陌,笑的那是一个谄媚,有人下了死命令,左尚书不能出事,所以昨日在场的他就又被派出来了,天知道这种伤,他也不擅长。
“嗯。”简陌淡淡点头,转身进了房间,左尚书果然还在昏迷状态,如果不是若有似无的气息,看着这惨白的脸,还真的以为没有气了呢。
她给左尚书把了脉,然后回头看着左之舟:“我昨天说了是卧床休息,今天是不是起来了?走动了吗?”
“是起来走了。”左之舟脸色有些尴尬,总要去茅房啊。
“这个头脑受了重击,是不能随便的乱动的,如果乱动引发其他问题就麻烦了,左公子,我先施针,如果左尚书醒来,静静养着就好,但是如果持续不醒,你要有个准备,有可能是植物人。”简陌一边准备针一边说。
“植物人是什么?”左之舟还没有开始问,那御医先巴巴的问了出来。
“看到过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了吗?”简陌指着窗外,“那些就是植物,活着,有呼吸,但是不会醒过来,不能吃东西,只能躺在这里。”
“那是活死人!!”那御医惊呼。
“没有错。左尚书有这个危险,毕竟那棒子打的太狠了。”简陌摇了摇头。
左之舟的脸色又黑了,那个死女人!!
简陌哪里有机会理会他,专心的给左尚书扎针,这么久死了不是太便宜了吗,总要什么都弄清楚有一天让他身不如死才是。否则月王府那些冤魂要怎么办?
左之舟在一旁看着简陌扎针,把自己的父亲扎的就像是一个刺猬一般,嘴角不禁直抽搐,这幸亏是昏迷了不知道疼,要是知道疼,估计就受不了了。
那厢里御医跟在后面一个劲的问,这么扎有什么功用。
简陌没有什么耐心,说了几句,然后索性就不回答了。
扎上了,然后过了一会起针。这一来一回就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眼见着日头已经到了正午,简陌收了银针写了一个药方:“按着写的法子熬药,然后喂下去。我在这里等一会,看看会不会醒。”
左之舟连连称谢,那厢里左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宫装的老嬷嬷。
“舟儿,苏嬷嬷替皇后来探病了。”左夫人有些哽咽的说,那个儿媳妇偏偏是皇后的侄女,连抱怨都不敢。
“苏嬷嬷,家父昏迷未醒,担心醒不过来,如今正在急救呢,救不回来就是活死人,也不知道左家做了什么孽!!”左之舟拿着药方眼圈也红了。
“左公子不要伤心,左尚书不会有事的。”苏嬷嬷赶紧安抚,毕竟是皇后的侄女做的,她也感觉脸上无光,“你就是刚刚请来的简大夫,这么年轻?”
简陌淡淡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嗯,是简大夫,那日家父的伤口就是简大夫处理的,如今祖母和舍妹还在医馆住着,都伤的挺重。”左之舟说着,就说要去熬药,转身就出去了。
“简大夫,左尚书究竟如何了?”那苏嬷嬷问,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带着莫名的威严,一双眸子看着简陌也透着审视。
简陌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站着,把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苏嬷嬷一时无语了,看那御医,那御医也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那左夫人端着的端庄模样再也端不住,眼泪哗啦就下来了:“老爷~~~”
正在屋里吵吵闹闹的时候,只听外面管家跑进来:“夫人,公子,皇上身边的谢公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