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简陌点头,然后一摆手,“佟掌柜招待客人,我要手术。”一看那个老头的穿着气势就知道不简单,人家跟她客气,她自然也会客气。
“不用,不用,简小子,我要去看手术。”臭老头拉拉白发老头的衣袖。
“简陌,老夫是院判,想看看你手术,可否方便?”那个白发老头很客气的问,医者有时候还是很忌讳别人知道自己会些什么的。所以,他先问。
“院判?”简陌可是迷糊了,她看看白发老头,再回头看看身后的院判,蒙圈了,谁是假的呀?
“简陌,这是院判,只是不爱俗事,所以挂着名,管事的是这位跟你去病房的代理院判。”桂牧原解释道,这话一出,代理院判的脸是华丽丽的红了。人家正牌这么客气,可是他刚刚那么横。
“哦。”简陌点头,“但是两位院判大人,不是简陌藏着掖着,即便是你们看了,可能你们一时也做不了,只能看看而已。”不是她小看他们,太医院没有她这样的条件,没有她手里的麻药,再加上消毒之类的不过关,对人体的肌理组织了解也没有那么多,很容易出问题好吗,到时候赖到她头上怎么办?
“没事,没事,就看看。”白发老头连连点头,没办法,臭老头吹嘘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他不好奇都不行。
“那你们可以先问问老夫人让不让看,毕竟人家才是主角。”简陌往后一撤,把这个问题扔给了左家,回头看了左家生气抱怨一样的麻烦。
“老夫人?”白发老头立刻凑近了说。
“哎吆院判,当不起,看吧,简大夫,能快点嘛,很疼。”左老夫人这回已经折腾的没有多少精力了,连连催促。
简陌点点头,让绝晶和墨语帮着两个老头换衣服,套鞋套,戴口罩帽子,手也全面的消毒。
“这是做什么?”臭老头问。
简陌对他从来没有好印象,白了他一眼:“防止你身上有脏东西,如果沾染到伤口上很麻烦。”
“我才不脏。”臭老头对简陌始终看不上他的行为非常的不满。
“那你脱了别进。”简陌耸耸肩,在她面前还是别傲娇的好。
“你……”臭老头瞬间就蔫了,恨恨的想有一天臭小子落到他手里,一定要他好看,他还把他吊在悬崖边的松树上,就在悬崖的上方就这样被风晃悠着,没吓死已经是命大,最可恶的是,明明知道他爱酒,偏偏把酒坛子吊在他的面前,他是看着喝不着,可恶,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走吧。”简陌点头,让绝晶和四个女弟子把老夫人扶上病床,推进去,一边和后面要跟进去的四个人说:“进去可以,不要说话不要问,想要问什么,也等我做完手术再说,我不能分神。”其实就是她不想说话,很累好吗,一个一个的哪来那么大的好奇心,她又不能都得罪了。有他们的认可,也许她的医馆会更好开。
简陌带着人进去了,左之舟眸子闪了闪,也想跟进去。
“左公子。”一直待在那里的桂牧原突然出了声。这边是等待区,一排排的椅子,人并不多,多数不是女子或者不是骨折之类的重症都打发走了,济民医馆不接待,而女子有几个抛头露面的去看大夫的,多数都是请大夫上门。而骨折之类的重症也并没有多少,或者说济民医馆还没有真正的打开局面,但是今天,这些人来了以后,也许就不一样了,估计这也是简陌愿意让看的原因之一。
左之舟停住脚步回过头,显然明白他是不能进去的,索性就走过来坐下:“桂世子。”
桂牧原看着他的脸,果然是花斑猫,左之舟是闻名京城的冠玉公子,一向都是以另外的如玉君子形象出现的,今日大概是匆忙,事发突然,来拿纱帽都没有戴,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左公子坐着喝杯茶,等一会就好。”桂牧原招了招手,佟掌柜立刻端来了茶水。
左之舟无法也只能坐下等:“多谢桂世子。”
“不谢,若不是月家出事,此时怎么应该是亲戚,造化弄人啊!”桂牧原叹道,眸子的余光盯着左之舟的神情,半点没有放松,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左之舟发觉。
左之舟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神色带着那么一些悲戚:“是啊,月家尚在,就不是今日局面了,桂世子,何人所为,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吗?”这话问的,左之舟何尝不是在试探。
“人是派出去了,可是目前位置没有半点头绪,本世子就想着,月家已经毁了,但是颜儿不是没有找到吗,没有消息就说明是好消息,可能还活着。”桂牧原怅然说道,神情无限的惋惜,可是他心里更加清楚,有一件事可能左之舟还不知道,他以为只是月无颜生死未卜,其实不是,在收拾月王府的骸骨时,并没有找到月无颜的哥哥月千峦,而那日镇远候府去月王府帮忙的而一个侍卫并没有回来,桂牧原的心里就有了计较,但是不能走漏风声,就连月无颜,他都没说,因为不确定。
“是啊,颜儿要是活着多好!”左之舟眉眼微沉,想着那个女子的沉静模样,也许娶了她就不会有今日之辱吧,“是我对不住她,没有等她回来。”说着这话眼圈又红了,当真是痴情的好模样。
桂牧原的心里嗤之以鼻,如果真的是痴情,还会痛下杀手,还会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十里红妆娶了白念君?在明明知道月无颜可能没有死的情况下?还是,左之舟那个时候根本就已经认定了月无颜必死无疑?
“是颜儿没福气,左公子如今娇妻在侧,岳家又有所帮衬也是好事,必定会青云直上的。”归桂牧原喝着茶水,淡淡的说,语调不嫌不淡。
停在左之舟的耳朵里却是带着酸涩的感觉,他想着桂牧原一定是想起月无颜心里不好受了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就什么都没有说。
今日娇妻?左之舟眼眸里现出冷意,想着昨夜他明明一如往日的宿在书房,可是晚饭被下了药,点着的熏香里也被下了药,他初时不知道,只是以为天气热了,谁成想,他的身体是越来越热,差点都要爆了,那时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中了药。
想要叫人,可是外面的小厮侍卫根本没有应声的,倒是白念君一身素淡的衣服,裹着面纱就出来了,只要不看脸,哪哪的装扮都像是月无颜,他差点三魂七魄都吓掉了。
他扯掉面巾,看清楚是白念君,撵滚,推搡,可是中了药能有多大的力气,硬生生被白念君推倒了,扒去了衣服。
作为一个男人,从来没有他这么屈辱过,被一个不想要的女人给强了,而且是不止一次。他的心里掐死白念君的心都有了,不是白念君不漂亮,只是他不能。
当年相国寺的上一个方丈见过他,说二十二岁之前不要近女色,否则大难。
这么些年,他也是清心寡欲,再加上有别的原因,府里连通房都没有一个。可是硬生生的就让白念君给毁了。
而那个女人,竟然没有落红,没有落红也就罢了,竟然嫌弃他不中用?左之舟想着白念君嘲笑的嘴脸,差点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而今早的这些举动,更是让他心里都是愤怒。
这么想着,左之舟又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一张脸红了,然后又变青,有喘不过来气的架势。
左家的侍卫小厮赶忙上来拍后背,而留在外面的几个绝医谷的男弟子,看到这一步,走过来,递给左之舟一个小瓶子,“左公子喝了会好一点。”
说完告诉左家的侍卫:“记得去交钱。”不是怕左之舟在这里过去了,影响声誉,他还真不想给。
左之舟喝了,真的缓解了不少,这才想起这个和当初简陌出事之前让凌云志给的没有差别,只是那时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林城抓的人,他说什么。
要是早知道今天,那时候和简陌搞好关系,如今也不至于这种不太和善的关系了吧,左之舟有些后悔,想要简陌的眉眼像极了月无颜,心里又一阵疑惑,一时五味陈杂,什么情绪都有,他整个人也就愣在那里。
桂牧原始终优雅的喝着茶,左之舟的遭遇在从简陌的嘴里听说后,他又问了暗卫,暗卫说的可是比简陌说的详细的多,自然也是知道白念君嫌弃他的事情,也就是说,左之舟可能不是不能人道,而是那个东西的尺寸不尽如人意,至少不如白念君的意。
作为男人没有比在这方面被侮辱更加丢人的了。
“桂牧原,小十三呢?”风倾城又从他那辆金光闪闪的马车上跳下来,一身红袍比天上的调养还要炫目。
“谁是你的小十三,你给本世子好好说话,那可是本世子医馆的大夫!!”桂牧原冷哼,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如今知道简陌是月无颜,自然不能让风倾城靠近,无论哪种理由都不行。
“简陌是本公子得小十三啊,永远最宠的小十三。”风倾城压根就不看桂牧原沉着的脸蛋,上下扫了桂牧原一眼,“干嘛又穿黑衣服啊,那个灰老鼠一样不挺好,黑的吓人。”连杀气都出来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