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突然愣住了,忙转移话题,我冷笑一声,说:“我问你!20多年!你管过我一回吗?!你了解过我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好人还是坏人?你清楚这些吗?!你明明知道我初中发生那种事,你宁可相信童嘉俊的谎言,也不愿相信我!”
“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
“那好,你说我和你不亲近,你说我话少,对!每次要生活费的时候我才会找你!平常我不会找你,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我主动找你!这么多年,你有主动打电话给我吗?也就寥寥几次吧?当初爷爷生病的时候你们搬家了,你们有告诉过我吗?!爷爷去世的那天,我在学校,我没法回来,我同学都看到了,我整个人全是懵和麻木,你和我妈说什么?说我冷血无情?你说你了解我,你不觉得可笑吗?!如果你真了解我,你不会不知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难过的时候,我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而不是一味的指责!”
爸爸表面语气平和,手背暴起的青筋说明他正压住心中的火:“那你说,我们对你不好吗?你的学费,送你去学这学那,初中那个事肯定有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怪在别人身上,要学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噢,那我问你,知道我家的事最初只有童嘉俊吧?我是当事人,我不可能会说自己的这些事,因为我知道,这些事一旦说出,别人只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对,我也亲眼看见他和顾茵茵说我家的事。”我反驳道,冲爸爸挤出了一丝无奈的笑,“从我自己身上找问题?你们只会和我说这一句!这么多年,你有真正关心过我吗?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初中的事对你打击太大了,包括你小时候的事,可是我现在是在教你做人。”
教我做人?这话我听着就觉得好笑:“教我做人?有你这么教人做人的?是,我曾经嫉妒过的妹妹,因为她享受过的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看似我是两边对我都好,可你们在乎的是什么?钱?利益?牺牲品?还是什么?我是有生理缺陷,可你们真以为我是残疾了吗?!为什么在背地要我办残疾证?你们是觉得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剧烈运动整个人就是废人了吗?!那那些骨折的人是不是也得办残疾证?。”我瞥了爸爸一眼,又转头看向前方,爸爸沉默了会,问:“你从哪里听说的?你这行动确实有点……我们也是为你好,真的,没有哪个爸爸是不希望自己小孩好的。”
“为我好?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是你们在乎过我的感受吗?别忘了,当初是谁不同意我学专业的?曾经有次我说我长大想当什么,你们不是一味的否定我吗?除了爷爷不是都不同意吗?”
爸爸气得手在发抖,瞪了一眼我,我也没好气看了爸爸一眼,“砰”的关上门,我甩给爸爸一句“不送”就看见罗佳从房间里走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一旁愣住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而我慢慢走近房间,想着这些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原来坚强了这么久,身体外的躯壳也会在一瞬间破开,千然和罗佳的对话,我没心情听,隐约中听见他说了句:“不行不行,我是她的心理医生,我还是得去看看,哪有医生不管病人的道理。”
我以为我走的是房间,罗佳忽然叫住我:“哎……陆荀啊!你进哪呢!那是厕所!”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还真走错了,“噢”了一声,失魂落魄转回来,还没走一会儿,又听罗佳喊道:“你自己看看!你撞哪了?”
“啊?。”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与千然撞了个正着,整个人直接埋进他胸膛,抬头看了下,忙退回,“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严肃道:“你过来。”
我头一次见他这么严肃,心中充满疑惑:“哈?”但看人紧皱的眉头,还是怯生生过去,他拉我坐回位子上,抽出纸,递给我:“首先你把你眼泪擦干净!”
眼中还闪着泪花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那么严肃,半晌才回到:“噢。”接过纸,在自己脸上一阵胡乱擦,他无奈看着我,只好抽出纸重新替我擦脸上的的眼泪,在一旁的罗佳看呆了,感叹道:“我去……这是医生和病人?这分明是爸爸和女儿啊!”
随着我一天天的恢复,罗佳也终于松了口气,但初中的那道伤疤无论如何也抹不去,我站在窗户边,不知想些什么,他和罗佳见此情景,便上前询问。
“你怎么了?”
“噢,我没事。”我笑笑,消除他们对我的担心,停了会,又问了一个在他们看来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们说我到底该不该复仇?”
他和罗佳异口同声:“啊?”
他好像猜到了,劝道:“我知道你痛恨那些人,可是复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一脸淡漠回到:“我只是想让他们尝尝我曾经承受的一切!人不就只会拿软柿子捏吗?”
“你可以换种方法。“千然说。
“不用,我自会想办法。”我冷冷说了句。
关于复仇,可以说,我蓄谋已久,他们并不知道,我体内的另一个人格,那个和千然长的一样名叫“如果”的男子已经在全国各地查询那些人的所在之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讲完这些事后,虽然我恢复了,但是我心里对他们的仇恨没有减少,而是越来越大,或许是我长期以来压抑所导致的。”不知为什么,我的头说完这句话后逐渐开始疼痛起来,体内的那个人格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哈哈哈哈哈,你们的死期要到了,我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没有道歉的人统统跪下来向我求饶!一个都不能少!主人,你报仇,我支持你!等时机成熟,我就将他们一一带回随你处置!”如果的阴险,如果的心狠手辣,我虽没有亲眼目睹,但我能深深感受到。
“要不你安慰她吧?我安慰她没有用。“罗佳见我这样,不免有些担心,对旁边的千然说。千然点点头:“嗯,我试试,陆荀,你看着我。”
我侧过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啊?”
“好,我打个比方,你现在想,这个世界上,你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们,他们只是你梦里的人。”我知道他想努力打消我对那些人的恨意,我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因为没有用。
眼前一片模糊,站在我眼前的不是千然吗?怎么是夜寻?我冲着夜寻冷哼一声,咬牙切齿挤出了三个字:“我,恨,你!”
对方居然没有如往常般冷漠,而是“啊”;了一声,直到对方摇摇我:“陆荀!陆荀!你看清楚!”
我这才彻底清醒,明白这是如果搞的鬼,我知道,如果一直看不惯千然,他担心我对千然动情,这才麻痹我的头脑,让她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将眼前人误认为夜寻,这样起码可以降低我对千然的好感。
我还记得那年高中夜寻送麦田发卡的事,那个时候,正好是学校举办一年一度的义卖活动,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东西出来卖,我吃完饭,恰好看见夜寻在一个摊位买东西,当时我也没在意,等到回教室,写作业累了,眼角的余光瞥向对面的那栋理科楼,麦田从自己的班级出来了,夜寻将刚刚买的东西放在她手上,笑着说了些什么,我呆呆望着,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不喜欢自己的人,大概连吃醋都没有资格。
算了,不想了,写作业吧!反正她也是他喜欢的人,他开心就好。
那年,我十六岁的生日,他来了。
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人缘也不是很好,所以只请到了几个人,本想站在门口迎接来客,因为来的比较早,距离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我只好叫先来的小学同学到房间里等等,自己出去接人。
我对小学同学说:“你先到房间等等吧。”
“好。”小学同学笑着回答。
我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等待那些来客,我原以为不会到的是他,却不曾想到那次没来的是罗佳,而他是第二个到的,下出租车后的他给了我一个微笑。
“来了多少人?”他问。
“我一个小学同学,和你,两个。”
“才两个啊。”
“嗯。”
桌子上的菜差不多吃的精光,蛋糕摆在另一张桌子上,我将蛋糕打开,夜寻替我插上蜡烛,点上火,尔后我关上包厢的灯,开始合掌闭眼对着蛋糕上的蜡烛许愿,耳畔传来他们给我唱的“生日”之歌。
“我们能吃蛋糕吗?”一个同学问,我说:“问问其他人吧。”
“随便,开吧开吧。”其他同学估计也很想吃蛋糕了,纷纷附和道。
十六岁那年的生日我过的很开心,我和他说我18岁的时候他也得来,他同意,然而,18岁那年的生日,他却故意缺席。
高一暑假里,我与他的关系慢慢开始糟糕起来,这天晚上不知怎么,我又没忍住给他发了短信,他半天没回,于是,我发了一条在现在的我都看来觉得是无理取闹的短信给他,更何况是当时的他,他比我大一岁,又是男生,心智自然比那时的我成熟,回复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短信,也是唯一一条:
他的短信内容:
陆荀,无意给你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只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那只是你的不甘心罢了……
现在的我已记不住全部内容,只记得那个时候我盯着这条回信一人哭了很久……
一年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哭过,笑过,伤过,痛过,迎不回那个最初的自己,却迎来了高二的元旦晚会,他和麦田的事,我大致知道一些,心疼他的处境,埋怨她对他的忽冷忽热,但也不为他能做些什么,只知道他俩分手,去年元旦晚会上没有合适的歌,今年,我在台上点了一首梁静茹的《分手快乐》。
“我无法帮你预言委曲求全有没有用,可是我多么不舍朋友爱的多么苦痛……“当我缓缓开口唱着这首歌的时候,眼睛一直扫着斜对面那扇门,也没离开过本班教室的窗户,一曲完毕,回到位子上,心神不宁,呆滞望着前方。
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晚会终于结束,我出来,回寝。
在女生寝室外看见一对熟悉的身影走过,是他和麦田。
(PS:因为高中的学校有文理实验班和理科一类重点班女生住9栋,9栋旁边是男生宿舍,其他女生住1栋)
看着他俩一副恩爱模样,女生虽然话少,但男生还是叽叽喳喳,乐此不疲说着话。我的心里被郁闷掩盖,就好像小时候打碎碗怕被大人发现,却又不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怎么回事?和……和好了?
他和麦田看到了我,先是他眯眼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麦田则带着一种不知什么的笑瞟了我一眼,我假装淡定,白了他们一眼,往寝室走。
我去……什么情况?你俩真是……呵呵呵!真该祝你俩分手快乐!
我以为他和麦田分后,就能好好学习,或许,我努把力,他就可以……可是一切都是符合着他的轨迹违背着我的规律运转着,还记得那是高二下学期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写作业,撇头的一瞬间看见他和一个好像在哪见过的女生正站在走廊的栏杆上说说笑笑,男生不时揉揉女生头发。
“……学言情剧男主啊!”我不满地嘀咕了句。
“陆荀,陆荀!你在说什么?”正在看书的同桌,听见我莫名其妙嘀咕了句,问道。
“啊?没什么?”
“我刚听见你说言情剧男主。“
“你听错了。”
“噢,那你往外面望干什么?”同桌合上书本,也往我看的方向望去,“没有什么啊,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我不想提这事,也不想提及相关的人,就又低下头写英语了。
原来都是真的,第二任了,呵,真好,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呸!当我真会祝你们?所以我就每天看你们打闹了?看你们如何花样秀恩爱!
现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还给他送这送那。
那个时候,明明他对自己忽冷忽热,自己却会因为他的偶尔关心突然燃烧出学习的激情,生活的快乐。
那个时候,明明他有女朋友,在我对他死缠烂打的时候,干嘛还和我聊天?
他以为他是在帮我,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会一步步得寸进尺,这不是在帮我,这是在害我!
曾经的我,不懂得什么是关心,也从没这么关心过一个人,尤其是对异性,我一般避开与他们的接触,我怕我的一不小心就惹得他们对我厌弃与反感,所以干脆与他们保持距离,除非他们主动找我,主动和我搭话,我才会和他们有进一步交流。
后来,我和他已是陌路人。
高考后,18岁生日那天,不能喝酒的我却在这天破了禁忌,打破自己所有的原则。
明明知道这个人不喜欢自己,还去无止境的犯贱,明明交出去的是关心,换回来的是对方不耐烦的“有完没完”。而我最不甘的是他和杨诺的事,最不能接受的是夜寻和杨诺在一起后才渐渐喜欢上杨诺的事实,后来我才知道,当男生说不想谈恋爱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想谈恋爱,而是不想和“你”谈。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误解了,我的阴影,我的痛处罗佳一般尽量避开,至于我的初中同学,还有我大一那两个室友,我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原谅。
【高中】
高三的一个早上,我特地起的很早,就是想去吃学校后门外的面,路上碰见了初中的英语课代表男生代表温陌,我刚低着头,就听见温陌笑着我打招呼:“买早餐啊?”
我有点受宠若惊,小声“嗯”了句,
“这么早?”温陌问道。
还没回过神的我又“嗯”了句,等温陌走远后,我才回过神。
奇怪,明明昨天还在躲我?不过方浅,秦曼凡等人该躲的还是躲,柳兮兮该瞪的还是瞪。
【现在】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没有千然在旁边问话,我总感觉少些什么,偏偏如果这个时候出来:“哎!我说你这些天也太……”
“我又怎么了?”
“你和那个医生真是……你现在别想找借口,你明明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只是好感……而已。”我的回答支支吾吾,,确实有些心虚,这个时候说不喜欢,说是没有好感,都是假的,如果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就算你对人家有好感,人家也未必对你有好感。这世上又有几个对你是真心?真心假意就在一瞬之间,有的时候,你只要一句话便可以让对方从真心转为假意,”
我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有的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更何况一个外人,人活着,有时候真的很累,想讨每一个人的欢心,却又在不经意的时候得罪对方,然后你也不知自己哪句话出了问题。”说完我幽幽叹了口气。
“假设你没有经历过初中和高中的事,你还会是以前的那个你吗?”
“也许,大概,可能,是吧。”如果的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我抿嘴回答道。
“人活着,最难的就是找回最初的自己,有时候,你以为的不断努力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或许迷失最初的自己的时候,你已分不清那是海市蜃楼还是现实。”如果说完,我正准备走,当转头的那一刻,不知什么站在他们背后的千然正用惊愕的目光看向我和如果,如果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这就是那个和我长的像的心理医生?”
我紧篡衣角,脸上写满慌张,我知道如果一直不喜欢千然,忙冲如果使眼色,如果这个时候根本不听我使唤,而是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不行不行,他俩会打起来,怎么办?
千然也在一头打量着如果,如果刚想一拳打过去,我忙拦住如果,厉声喝住:“住手!”
“怎么?你心疼他?”如果回复的话语不给我留一点面子,“你忘了你说过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了吗?现在反悔了?!”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看不惯你这么……难道世上所有人都是坏人?”
“变脸倒挺快。“如果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仿佛在预谋着一个可怕的计划。
“陆荀,怎么回事?这是?”千然的眼神充满疑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他:“这……这……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如果瞪了我和千然一眼,在千然的错愕的表情中,钻回了我的身体。
千然紧锁的眉头一直望着我:“陆荀,你……”
我什么话也不想说,转头就想走。
“你站住!”我刚准备出去,他就叫住我,我停下,听他说后面的话,“我说你怎么那么奇怪,天天想着复仇,原来是这个人在搞鬼。“
他盯着我。声音也比平常的高几倍:“他是谁?说!”
“我……他是另一个我。”
“你!”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我一改往日的慵懒,一大早换了一身清爽的打扮去超市提了一大堆东西,气喘吁吁出现在他们面前,罗佳瞪大眼睛,说:“陆荀,我说,你这是去打劫了啊?”
“不不不,我是看今天超市搞促销,打折,便宜嘛,家里好多东西都旧了,有些需要换了,还有这种墙上的贴纸。”我从袋子里拿出贴纸,递给千然和罗佳,“千然,给你买的是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罗佳,给你买的贴纸是米老鼠。”
……
“还有,上次家里的锅碗瓢盆不是被我弄坏了吗?我去超市买了个全新的,还有碗筷,我都一并换了!”我的反常引起他们的怀疑,看见千然和罗佳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赶忙解释:“哎,你们不要这么奇怪的看着我,真的,毕竟谢谢千然这么多天的照顾,也谢谢我拥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罗佳同学。”
千然摸摸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我:……
他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我就准备走:“走,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又去哪啊?”我这边累的要死,他就准备拽我出去。
“等会,我和你们一起去。”罗佳在背后喊道。
他带着我又来到那片海,海边的风轻轻刮我们着的脸,吹乱我们的头发。
“还记得吗?这片海。”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
“嗯。”
“那个时候,你不爱说话,对每个人都有恐惧,现在,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我笑笑:“你相信吗?现在你看到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从前的事你就当梦一场,好吗?”他瞟了眼附近正在玩沙子的罗佳,小声对我说:“如果昨晚来找我了。”
“啊?”如果找千然的事,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难怪昨晚一直睡那么死,早上醒来头还处于昏沉状态。
“答应我,不要去伤害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好吗?”千然的劝,我也很想听,可我就是无法原谅那些人,拳头渐渐握紧,狠狠说:“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会是今天这样吗?所以谁都别想劝我!”
“你明明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可为什么?难道你一辈子都得活在他们给的阴影?他们是谁?不过就是你人生中插播的广告,或者,只是赞助商。“
我冷笑一声:“是吗?”
“之前的你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也不会去想着复仇,现在,我宁可你没有改变。”
一边的罗佳忙跑过来:“你们俩吵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陆荀!表哥也是好意,你真的别……”
“如果你真的去报仇,那我从此便不再管你。“他扔下这句话,便没再说话,而我的眼神突然开始呆滞,眼眶逐渐开始泛红,看着他,没有说话,一人走到不远处一遍又一遍扫视着不断有浪花翻滚着的大海。
说来也奇怪,我们到外面看海以后就再没想回去的欲望,晚上,我们来到中心公园,公园附近有许多小吃店,还有玲琅满目的商品店,罗佳拉着我边走边看,他则在后面跟着我们,当逛到一个精品店时,罗佳捧起一个水晶球:“陆荀,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我没说话,罗佳又问:“你不喜欢啊?”
“我不喜欢这种只摆不能用的。”我说完,继续看着柜台上的东西,罗佳又开始在柜台搜索着什么,她拿起一个卡通扮相的杯子:“你看,这个杯子可爱吗?”
“嗯,自带吸管诶。”我笑笑。
他在我们身后,罗佳逛的不亦乐乎,而我,好像有些累了:“罗佳,千然,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随后,我就拉着他和罗佳来到一家小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