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林子后,径往西走,只见一路上尽是马蹄印子,唐三暗暗心喜。这帮定是往魔教巢穴赶去了,自己跟踪上去就免了许多寻找的时间。
不过一炷香时间,唐三已经穿过了树林,眼前一亮,只见面前是一个小小的城门,高不过三米,宽不过一米,门上也没有牌子,只在墙体一块居中的砖上刻着“风城”二字。书写得倒是干净,虽然年久爬上了一些青苔,但唐三却还识得。
一路寻来,人迹罕见,但马蹄确是往城里去的,由于前面的路已经是石板路,所以已经没了继续往前的踪迹。
此时城门大开,城上城下均不见有人,周遭显得颇为神秘,唐三不由得微微惊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突然想起那日与钟许婷误闯马家大宅,引来大祸,至今不知她的下落,自己却安于轻狐山庄的温柔乡,全然忘记的她的死活,心里不由得很是内疚。
但她始终是名门之后,而且自身也比自己机灵百倍,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从城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人,只见男的颇为高大,穿着套半短不长的普通农家衣服,手上抓着把锄头,女的则一身布衣,身后背着一个大箩筐,那箩筐足有她半个身子那么大,而且两侧还插了好几把薄薄的镰刀,两人都约莫三十岁上下。
两人行走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华丽,样貌白皙的年轻人,似乎有些意外,那男的走在前面先看了唐三一会,接着摇了摇头,然后就往前走了。
唐三只觉那女的走近时,身上飘来一股浓浓的腥味,虽然闻起来很熟悉,但却不是平时常见的鱼腥。
这女人也算无礼至极,她径向唐三走来,就在在他的面前不过半寸之地,然后伸过头去在脸上嗅了起来。
唐三脸上一窘,忙往后退了两步。但人影一晃,那女人又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此时正嗅着自己的脖子以下的位置。
唐三吃了一惊,又往后退了一大步,但见那女人形如鬼魅般,始终附在自己的面前,只吓得一声大叫,挥拳就打了出去。
女人嘿地一声,这才飘了开来,而那个男的始终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你······你们是谁?”看到女人不再过来,唐三这才定神道,“我与两位互不相识,为何要戏弄于我?”
女人的头不算小,此时突然左右晃了起来,就像一个熟透的西瓜,却在枝头摇摇欲坠,好不吓人。
唐三咽了咽口水,又退了一小步,再注视她是,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此前他也见过何炳那样迅猛贴身的拳法,还有在马家大宅里那些攻守交合地非常好的黑衣人,但却没见过如刚才那种贴之如髓的身形,只觉得这人就像山中的野鬼。
“你是谁,要干嘛。”那女人晃了好一会,似乎已经把唐三全身上下都已看透了,这才停下来,面无表情地道,“年轻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说着,女人扬起了左手,往唐三的方向轻轻一挥。
唐三只觉一股若有若无却沉重的劲力慢慢推向自己,待到面前时呼吸都不禁为之一塞,但自身的功力亦自非同小可,只顿得一顿,对方挥来的那股力便被起消到。
但他看到那女人只是轻轻一个挥手竟然就有如此功力,不由得暗暗心惊:莫非这就是魔教的老巢,这两人的武功可真高啊,跟狮王丁戍秋可有得一比,不知道这种人还有多少个呢?
那女人见一招过去,唐三纹丝不动,只脸上神色微变,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难得的弧度说道:“好,走吧。”这句话却是对同伴说的。
那男人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双目始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此时也一样,听得女人开头,他便迈开步像刚才那样往前走了。
女人也不再搭理唐三,脸上恢复死尸般的僵硬,跟了上去。
唐三眼望着两人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此时已是午后,他不知此处已是湘西边界,更不知这风城是什么地方,但见四周安静沉寂,而除了这处城府外,也不知道哪里才有人家,于是一咬牙便迈步走了进去。
进得城去,只见道路狭小,两旁尽是一些茅土相嵌的房子,十分密集,一路过去房与房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奇的是这些房子若不是门楣颓败,便是屋檐倒塌,却是没有一间完整的,更别说有什么住户了。
唐三以前也是住过破烂地方的,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大排,而且从地板来看,一路尽是青砖,显是这里本也是颇有建设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丢了荒,人也不知道都到哪去了。
走了百米左右,终于把那一排屋子穿了过去,看到眼前一片开阔,却是一个很大的池塘,水面绿藻堆满,水草横生,水色却是一片赤黑,竟是一塘死水。
此时四处静寂,回头看到城门附近的废物,仿佛置身于昏暗地,一切皆是死荫。
从水塘在往前面看,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白桦树,正好拦住了前面建筑的视线,唐三抬眼望去,只见到一股炊烟高高飘荡,显是正有人家在生火做饭之类的,不由得精神一振。
觅得水塘左边有一条小道,虽然杂草乱生,但隐约还是可以看出通往对面的路疾,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忽然唐三脑光一闪,这里只有一条路,但显然没有一丝脚印和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别说是那十几个骑着马匹的魔教徒,就是刚才那两个怪人显然是从这城里走出去的,为了此时一点印迹都没有呢?
这真是奇哉怪也,难道那些人都长了翅膀不成。唐三心中惊疑不定,不由得暗暗留意,只怕一不小心要中了什么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