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酒过三巡之后,应三生才知道虚竹的法号是怎么得来的。当初他还为了虚竹的法号有些好奇,和尚不就应该戒世俗一切红尘吗?当他看着虚竹左手拿着的大碗酒,外加右手已经是第四个烤牛腿,才感觉虚竹的法号应该叫做三无和尚更体贴一些。看看那个和尚,此时还不时的向着隔壁桌子上的美女抛着媚眼。应三生真的有些担心,江都跟他真的行么?!!
话到甘处,虚竹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的盯着陈纪元,很久之后才小声的说,“小哥,你们这三人我看也不像是‘狩猎’啊,能否透露出一些小道消息?”
陈纪元浑身一个激灵。应三生和江都也停下来看着他俩,其实应三生心里也很好奇。跟着陈纪元出来都已经这么久了,从来都是陈纪元领路。去哪?要干什么?陈纪元一次都没有提!应三生觉得,就算是兄弟,你也得说出个所以然是不!
虚竹看到此处嘿嘿一笑,打着哈哈,“既然道友不方便说那就当小僧刚才的话没有说好了。”虚竹举起了酒杯“来,如果小哥有什么地方用的到小僧的。小僧一定有应必达!”
陈纪元拍了拍他红仆仆的脸蛋,估计喝的也不少,只见陈纪元把手搭在了虚竹的肩膀,“既然如此,我再有所隐藏也对不起道友。那么我就说吧。”
应三生江都等人此时都在安静的听陈纪元讲,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桌子上一个背着竹竿的的老人插嘴到,“我说三戒,东域的事情你们西域现在想插手?”
虚竹听到此处不干了,他觉得他虚竹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号,如今却被人当脸说在心上谁能受得了?那可是当面打脸啊!只见虚竹蹭地站了起来,把凳子一脚踹开,然后还不忘回头告诉众人,“你们—只需稍等——片刻,待我把——隔——把那老头打趴下咱们就这聊!”
陈纪元三人此时都为了老人捏了一把汗,虚竹在外面也是成名已久的,看这个背着鱼竿的老人如此弱不禁风。满脸的皱纹显示出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岁月。陈纪元都忍不住站起来想说一句客套话把此事化了。
虚竹走到老人旁边盯了看了很久后,当初大家想象老人的头破血流没有出现却看见虚竹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并且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他低着头小声地说,“明王,刚才我喝酒过多,说话有错,请明王饶了小的。”
老人呵呵的笑着。“虚竹,你在东域如今也是风生水起,哈哈,无量尽教出了一些好徒弟,但是虚竹你可知道,当初你的师尊在东域他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又有什么资格?如今老夫我也不难为你。就是有一件事,关于东域的事,你们西域的人不可再插手,今后我只要看到有西域的人插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是,明王教训的事。我这就启程回西域”虚竹又磕了两个响头然后走到陈纪元那个桌子上,冲着江都说,“走,现在启程!”
“去哪里?”江都看着身边两个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好朋友,心中不舍。犹豫着想多说几句离别的话。
虚竹二话不说走到江都身后,点住穴道抗在肩上,走到客栈门口后头看着两人道,“陈小哥,应小哥,今后有空就去西域坐坐,必然好酒好肉!”
看着一个好朋友就这么离开了,应三生盯着陈纪元,却发现他此时一直在低头沉默。应三生本来还想质疑陈纪元,为什么江都走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俩过来。”老人喝了一口茶水,打断了应三生的思路。笑着对应三生两个人说。
应三生本来还想问一下你到底什么人之类的,却感觉到自己被丢了魂魄般的陈纪元拉着走到老人的面前。陈纪元踹了应三生一下然后带头说道,“见过南浩明王,刚才我俩眼拙,没有认出来。”
“找地坐。”老人似乎对于这些毫不在意。摆手说道,等俩人坐下后,然后再二人面前洒出三枚铜钱,看到铜钱的卦象,老人自言自语说道,“阴阳相融,不是大吉,必是大凶。”老人一把收起铜钱看着两人笑着说,“能告诉我你俩是怎么认识的不?”
陈纪元便把自己与应三生当初的相遇,相识一一的对老人讲了出来。
老人听完后笑道。“哈哈天意啊,天意!”然后轻声地对着两个人像是拉着家常般道,“自从莽荒以来,地域分东西。如今西域有人露头,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咱们东域的事情,家里面的事!外人管不得,所以刚才我略微教育了一下那个狂傲的小僧。你俩没有被吓到吧?”
应三生真的忍不住了,他与这个老人素未蒙面,要不是看着陈纪元都对老人如此恭敬,恐怕早就扑上去给他两脚,然后藐视他,告诫他你丫的算几之类的。
“修道者,最需要心平气和,遇事不惊!”老人像看破了应三生一样,然后说出了一句瞬间撕裂应三生情绪的一句话,“如果我说我当初受你父亲之托救你一命,你还想不想踹我?”
应三生呆住了。
“当初你父亲托付我救你一命,具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以后你自然会知晓。但是今天看到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我才发现,你的父亲没有死!”
应三生猛地跳了起来,双手抓住老人的衣袖,“求求你,告诉我父亲在哪?求求你。”应三生像是溺水了很久的孩子,应三生跪在老人面前泣不成声。此时的老人就像应三生眼前出现的一颗救命稻草。他的那种感觉不言而知。
老人慈祥的扶起了应三生,然后就看着陈纪元说了一句,”你的父亲,我也知道!”
陈纪元也呆住了。
“你们的父亲在跟着别人下着一盘局,赢,万界长生!输,末日浩劫!具体是什么你们还太小,不能窥天命!所以你们要努力的成长,等到有那么的一天,你们可以与你们的父亲并肩作战!”老人摸着两个人的头,像是祖父在给最爱的小孙子讲故事一般。“我今天闲来无事,才会过来看看你们两个人的修为。看到你们没有荒废。我心里非常的高兴。但是今后不管怎样你俩不要贪图捷径,跟着心便好。”然后老人的身影开始模糊,然后消失不见了!应三生着急的一把抓了上去!
应三生醒了,看着自己的手在空中虚抓。而旁边的陈纪元还趴在桌子上熟睡,脸上还有清晰的泪花。应三生晃了晃有些微痛的头,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吗?可是江都和虚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