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九十,谁也不会拿剩下的百分之十在赌吧。
亚惜表情凝重,站在窗台边上怔怔的望着窗外的巴黎夜景,脑海中开始满满的闪现跟靳墨刚开始见面时候的场景,一直到现在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亚惜,亚惜,你还再听吗?”
电话那头慕隐凡的叫声,让亚惜收回思绪,怔怔的开口回答:“在听的。”
“嗯,言而总之你最好不要相信靳墨。”慕隐凡顿了顿,“我要说的说完了,你早点休息,当然,我跟你说的内容也不能告诉靳墨,一个字也不行!”
他的语气十分的严肃,亚惜下意识的点点头,“知道了。”
挂断电话,摸着已经发烫的手机她心中不断的犯着嘀咕,杏眸微微眯起,像是在思索,在客厅坐了许久,眼皮不断的乏困,无可奈何的将手机还给林姚雨,自己也回房间睡觉。
才刚闭眼不久,就被外头嘈杂的声音吵醒,习惯性的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那里空空如也,她这才想起手机昨天已经坏了。
听声音好像是林姚雨,她既然没走就说明时间还早,亚惜慢条斯理的换着衣服,因为没睡好一双杏眸像核桃一样肿着。
“姚雨,你一大早吵什么,我手机坏了现在几点?”亚惜从房间出来直接坐在沙发上,没睡好就连身体也开始疲乏。
“现在七点。”林姚雨认真的回答,随即又跳起来,“现在不是说几点的时候,我手机里的话费莫名其妙的一个晚上就没了,我打客服去问,尼玛竟然说我打了半小时的越洋电话,姑奶奶昨晚明明就在睡觉!”
亚惜不疾不徐的撕着面包喝着新鲜的牛奶,看着她着急的模样说道:“现在话费本来就是乱扣的,习惯就好。”
“可是……一百的话费欸,一个晚上就没了,这不科学。”
晚上,亚惜微微蹙眉,似乎想起什么,昨天晚上不是自己打电话了吗?哎呀,这脑子没睡好也不灵光了,才多久就忘记。
亚惜忙放下手中的面包上前安抚林姚雨,献殷勤般的献上一杯热牛奶帮她剥着蛋壳,“来,别生气先吃点早餐,等会还要上战场呢。”
“就是,别因为生气影响正常发挥。”龚琪也附和的说道。
林姚雨生气的将手机扔在一边,接过亚惜的牛奶跟刚刚剥好的鸡蛋,像是发泄一般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等我回国,我一定要投诉!”
亚惜眼角一抖,不就一百元的话费至于这样嘛,亚惜嗫嚅半天开口,“我手机昨晚坏了,借你手机打了一下,见你睡的熟我也没叫醒你。”
“哦。”林姚雨依旧淡定的吃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睁着大眼睛盯着亚惜,“感情是你打的越洋电话!”说话太激动,嘴里不断喷出蛋黄沫。
亚惜拍掉身上的蛋黄沫,一脸尴尬,“这不昨天打的忘记,你再借我打一打,我让我朋友帮你话费充进去。”
“还打!已经欠费了。”意思就是已经打不出去了。
亚惜嘀咕,“好吧,那到时候我给你现金。”
林姚雨听到现金,又觉得不好,为了一百元话费跟朋友谈钱有点伤感情,她大口灌下牛奶开口,“你还是帮我充话费吧。”
亚惜狐疑的看向她,“确定吗?”
“确定,”她重重的点头。
龚琪无奈的扶额,学画画成了林姚雨家的主要支出,所以林姚雨很是节省。
已经被刷掉的龚琪这天早上出奇的轻松,她看了一眼时间开始催促两人,“你们快点吃好准备去比赛啦。”说着,时不时的看向门口,今天靳墨怎么还没有来?
十分钟后两人都吃好早餐,开门的时候才见姗姗来迟的靳墨,他依旧衣着整齐,精神抖擞的模样,亚惜暗自佩服昨晚那么迟睡还能有这么好的精神。
他的头发还有点湿带着洗发水的清香,穿的工整干净站姿笔挺,给了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亚惜朝着他笑了笑,那红肿的核桃眼一笑就眯成了一条缝,跟之前灵动清澈的杏眼相差甚远,靳墨微微一怔,尴尬的偷笑。
“你还是不要笑比较好。”他毫不留情的讽刺着说道。
闻言,亚惜笑容一跨,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在最前面。
“亚惜昨晚是做贼去了吧,眼睛肿成这样?”龚琪疑惑的问道。
“也有可能哭了,晚上哭眼睛不也特别容易肿吗?”林姚雨猜测道。
龚琪看向林姚雨,“那你说是谁惹她哭的?”
“昨天是跟谁出去的?”林姚雨反问。
之后,两人非常默契的一同看向靳墨,那眼神分明就是“昨晚你弄哭她的”。
靳墨耸耸肩,尴尬的笑笑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知情,为了躲避两人的目光,靳墨也加快脚步走在前方。
两人盯着他的背影在窃窃私语。
龚琪道:“你说是不是因为亚惜不从,靳墨昨天才干出什么畜生的事情才让她哭的?”
林姚雨沉思着点点头,“非常有可能,看不出来他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自然不知道后面两人的讨论,亚惜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七点半不到,她们到达法国最起码都要中午的时间,那时候苏暖跟慕子泉会不会离开?
走进电梯当中她皱眉,心急如焚,一点比赛的心思也没有。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模样。”靳墨关切的问道。
亚惜回神,先是一怔然后干笑几声并没有回答,随后起来的龚琪跟林姚雨看着电梯中尴尬的气氛,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的想法。
林姚雨暗自暗叹,为啥不是扑倒自己呢,这辈子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死而无憾了……
再一次来到考场的时候,参赛人员只有十五个,今天淘汰五个,之后还会进行七天的比赛比出前三名,再进行最后的排名赛。
看着离胜利不远,其实道路还非常的艰辛,一路过来画画的画种也考的差不多,亚惜不仅开始在心中猜测最后几场比赛会用什么形势在考。
女考官看向亚惜的眼中多了一抹赞赏的神采,她依旧拿着话筒说道:“今天考试题材随意,画出自己最擅长的画。”
闻言,大伙都开心极了,这样自己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
最擅长的画,那些白人选手一定是抽象派或者版画,自己呢,这半年来画的最多的就是慕子泉的背影,对于这样的画法跟颜色的调节她已经十分的熟练。
依旧是一个如画的少年,站在大榕树下,不同的是他露出了侧脸,倨傲的脸孔,完美的下巴弧度,梦幻迷离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增添几分深邃感。
周围郁郁葱葱的是一些小草跟不知名的野花,远远的还有一个少女正扬着开心的笑容朝着少年跑去,整幅画充满着青春浪漫的色彩。
亚惜这一举措非常大胆,这样的画如果评委来看出其中的意境,胜率很大,如若不能,很有可能在这一轮亚惜就会被淘汰。
这么多场比赛以来,这幅画画的是最为轻松的,直到比赛结束,她还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嘴角泛着笑意,脸颊两边圆圆的酒窝深陷,也盛满着笑意。
走出考场的亚惜跟身边的林姚雨相比,一脸轻松的模样,她将手中的材料交给靳墨,“你帮我带回去吧,我先去一个地方。”亚惜没等靳墨开口问去哪的时候,她已经朝着街道对面跑去。
龚琪轻轻拍打着林姚雨的肩头,“你这是怎么了?画的不好吗垂头丧气的模样。”
“说不上来,就等天意啦。”她无奈的笑笑然后上车,见靳墨还拿着材料呆愣在原地盯着亚惜离开的方向,林姚雨不由的叫道:“帅哥,别看了,亚惜都走远了。”
她这一叫,才叫回靳墨的思绪,他紧抿着一张唇,面无表情的将材料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驱车离开。
亚惜拦一辆出租车,见靳墨那辆宝马离开,她才放心的拍拍自己的胸脯,生怕靳墨会问太多的问题她才跑的这么快的。
哎呀,亚惜用力一拍大腿,她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现在没有手机,林姚雨也不再自己的身边,万一她们有什么事联系不上自己怎么办?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脑子里就是脑浆,什么事情都考虑的不周全。
已经快到机场啦,亚惜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没办法,谁让苏暖那么心狠,帮人屏幕踩碎就算了,还硬生生的把手机都踩没用!
机场。
在出站口亚惜等了许久,一双已经消肿一些的核桃眼瞪得大大的生怕会错过几人。
等待的时间都是漫长的,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接机的人,她百般无聊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小惜……”听到熟悉的声音,亚惜猛然转头。
之间江韵姝,慕隐凡跟白逸寒都来了,三个俊男美女在人群中特别的显眼。
看到故人的感觉亚惜特别的激动,她忙上前挽着江韵姝的手臂对着身后的两人命令道:“你们赶紧去跟着泉,万一苏暖又把他带走了。”
“真要带走,现在还会等着你去找她?”慕隐凡笑眯眯的说道,“一般人发生东窗事发的情况下,一定会采取相应的措施还不是待在原地任人宰割。”
“可是……”她表情有着遗憾,失落的低头,“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用了半年的时间我不想再用半年甚至更多的半年去找他。”
白逸寒上前安抚道:“你放心,易、白、凌三家已经让人控制法国机场跟大巴,只要她们乘坐交通工具离开我们就会得到消息。”
“真的吗?”亚惜眼底绽放着光彩,就是一双核桃眼就变得炯炯有神。
白逸寒点点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表情变得凝重,“知道,我们现在就在机场。”
“说什么了?”江韵姝凝声问道。
白逸寒将行李推至两个女生的面前,一脸期待的模样,“易阿姨说,苏暖跟慕子泉此刻就待在这个机场准备飞往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