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寒溪的绿色生物果然不同于人族,他拥有着强劲的爆发力,只见他俯身蓄力,下一刻便跃起到了岩壁之上,想要借助着岩壁的反推力逃到铁甲兽的攻击范围之外。
那铁甲兽虽然看似体形笨重,可是其实灵活得很,直接尾巴回撤把寒溪拍在了岩壁上,如同拍苍蝇一般。
被击中的寒溪缓缓下落,铁甲兽此时已经做好了给他最后一击的准备。
“嗙”的一声,一把长枪远远射而来,射在铁甲兽那精铁般的背上,而后弹了开去。
铁甲兽灵活非常地转过了身,看见了那还保持着投掷姿势的七言。铁甲兽好像想起了七言才是刚刚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似的,疯了一般地朝七言冲了过来。
为什么七言要救那个两度要取自己性命的家伙,他自己也说不清,或许只是因为心底那一份天生的善良吧。
七言现在有些后悔刚刚的举动了,他现在直接变成了铁甲兽的靶子了,他慌乱地往旁边跑去,手不由自主地摸出了那腰间的匕首。
木宝突然跳了出去,它站在了七言的身前,它当然不会看着七言受伤。
看着眼前的木宝,七言的心情有些喜又又有些惭愧。喜的是自己可以得救了,惭愧的是自己又要依仗这小东西才能活命。
木宝向着铁甲兽冲去,伴随着一声虎吼,七言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木纹巨虎,它在快与铁甲兽碰撞的那一刻改变了方向,来到了铁甲兽的身侧,虎爪扑向了铁甲兽,带起一连串的火花。
铁甲兽调转身形将木纹虎顶了开去,木宝所化的木纹虎好像很疲惫,它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脚步。
突然,巨虎的身影虚幻了起来,恍惚之间就那么消失了,只留下木宝疲惫地站在地上。
铁甲兽可不管那么多,它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木宝,木宝想要逃跑可是它的动作很慢,没走两步居然就那么倒了下去。
七言可顾不得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他正奋不顾身地奔向木宝所在的位置,他用上了秘法“炎气决”在短时间内提升了自己的速度。
但还是难以赶上,眼看铁甲兽就要踩在木宝幼小的身体上,七言心如刀绞。
一道绿光闪过,木宝在铁甲兽踩下的瞬间消失了,惊魂未定的七言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一个软软的物体就被递到了他的手上,那是木宝。七言的心在狂跳着,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重要的家人。
当七言抬头时,他见到了寒溪正喘着粗气站在他身侧。
来不及道谢,自己就被寒溪扯着衣服奔跑了起来。瞥眼看去,原来那铁甲兽又追了过来。
七言在心里暗中庆幸,好在这家伙全身长满了铁甲,虽然还是很灵活可是速度无论如何是快不起来了。这要是换一只能跑的,估计自己旧是他的午餐了。
跟着奔跑着的寒溪,七言又绕回了刚刚的岩壁处,只见那家伙三下五除二就攀爬了上去。他回头疑惑地看了看七言,还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七言快点跟上。
七言暗骂怪不得这家伙往这边跑,敢情他是要爬上岩壁来摆脱铁甲兽,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是自己又不是和你一样的蜥蜴人,你能爬地如履平地,我可上不去啊!
还没等七言开口,那没义气的家伙就已经爬出去老高了。
七言感觉自己所在的地方越来越阴暗,岩壁上一个影子越来越大了起来,七言下意识抱着木宝往旁边跳去。
只听一阵岩石碎裂的声音,顿时尘土飞扬,七言也管不了那么多,趁乱抱着木宝一个劲地外远处跑。
身后好像传来了一声沉闷吼叫,不像铁甲兽的声音,七言觉得倒像是牛叫声。
他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保护怀抱着的木宝是第一要务,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着。
这时背后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一个绿色身影从自己身边超了过去。七言一看居然是寒溪,好你个没义气的东西,跑得比我还快,七言在心里暗骂道。
寒溪跑了一会就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刚刚山岩的方向。七言本不想搭理他,就想赶紧带着木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着前头那正看得出神的寒溪,自己也不由地放缓了脚步,渐渐地停了下来。
转头看去,七言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刚刚弥漫的尘土已经散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前居然出现了第二只巨兽,一只巨龟?或者说一只巨牛?它长着乌龟的身子牛的头,还有两根巨蟒一般的尾巴。
那怪物用两条莽蛇般灵活的尾巴分别缠绕住了铁甲兽的身子与尾巴,它则调转身形踩着铁甲兽的头。
铁甲兽痛苦地嚎叫着,它拼命地用前抓打击着那怪物的身体,可打在那厚重的龟壳上毫无效果。
“哪来的怪物?”七言呆呆地问向一旁的寒溪。
“山里头,塌,出来,的!不知道。”寒溪很是费力地说道。
原来刚刚铁甲兽撞在了岩壁上,把那本就不坚固的红色岩石给撞塌陷了进去,里头居然是一个空洞,寒溪费力地抓着一块突起的岩石才勉强没有掉下来。
可是岩壁都已经松动,他无法再向上,便又爬了下来往七言的方向追来。
那时铁甲兽就已经被洞中伸出的两条莽尾给控制了住。
七言道:“那牛头龟身的怪物是是什么来路?”
他回想着之前看过的《江流杂记》中的奇珍异兽篇,可是不记得有提到过这样一个生物,就连在神话中都没听过。
寒溪也是迷茫地直摇头,他在昆卡荒漠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有这样一种生物。
突然,从铁甲兽嘴里发出一声哀嚎,那哀嚎声中满是绝望。只见那怪物用那对牛角刺进了铁甲兽的肚子,结果了那巨兽的性命。
原来那才是铁甲兽的要害部位,七言冷冷地看了寒溪一眼,寒溪有些难看地笑了笑。
他们两人就那么远远地站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都已经忘了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