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不负众望地昏迷了七天,较上次还长了一段时间,但有些不同也开始初现端倪。
这个暂且不说。
这七天同样可以发生很多事,如歌一醒来就感觉到了四周好像都弥漫着一种气氛——好像如临大敌。
而自己第二次昏迷也终于是觉得游戏而不对劲,一次昏迷可以说是偶然,两次都昏迷这么长时间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因为她听到了一些错过了的,不敢置信的事。
玉自寒要领兵打仗。
你确定这不是开玩笑吗?
如歌很认真地问了蝶衣。
千真万确。
蝶衣对上自家小姐瞪的愈发水灵的大眼睛,还是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这个噩耗。
……
“砰!”
“歌儿?”
没错,听完“千真万确”这四个字如歌便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玉自寒的书房,震地房门都抖三抖。
“我不许你去!”
如歌皱着眉,也没看清书房内都有何人,拍开房门精准地捕捉到玉自寒所在便一嗓子吼了过去。
黄综无奈地小声嘀咕:“姑奶奶啊我们也不想让王爷去啊。”
言下之意就是大势已定,不去不行,否则谁会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跑去境外领兵打仗?更何况这领兵之人还是外人眼中聋哑残的静渊王爷?
战场上诸多意外,一个四肢健全之人都没把握能不伤分毫,静渊王一向从文政,怎么可能担此重任?
无奈不管朝中众臣如何觐见,皇上就像是认定了静渊王能大胜,说什么都不肯收回成命。
据说,这个决定是几日前回朝的国师和圣上一起探讨的成果。
据说,这位自前朝便胜任国师之职的雪衣王,本事之大,通天彻地,无所不知。
据说,敬阳帝对这国师的信服之深,兼职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所以如歌下一句便是,“我要见雪!”
如歌的潜意识里,可能是在排斥这件事吧。
雪,只要我在乎的你都尽量去守护,怎么可以把师兄往火坑里推呢?
换任何一个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场阴谋,如歌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她不知道如果这事真的是雪授意,自己该如何自处。
“先退下吧,这事仔细着点,出兵前务必办好,”玉自寒对站在旁边的青圭、赤璋、白琥、苍璧、玄磺、黄综六人说罢,顿了顿,招呼如歌上前,“歌儿,过来。”
“是,王爷。”六人领命离去,黄综走前冲如歌眨了下眼睛,如歌无视之径直走向玉自寒。
“师兄,我不准你去!”如歌不问前因,火气倒是异常的大,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散发着慑人光芒的双眼透漏给玉自寒的,就是他的歌儿生气了,而且如若不依,怕是没那么容易。
“歌儿,圣旨已下,我必须要去,”顿了顿,用更加坚定的目光看向如歌,“不为国,就算是为我自己,我也必须要去。”
“……为什么?”如歌像是被那更加坚定的眼神定住似的喃喃问出口。
“歌儿,别问这么多好吗?你相信我,这场仗会胜的。”
“谁会管这什么莫名其妙的战事啊!我担心的是你啊!你才刚刚恢复,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被发现已经与常人无异,行动受限,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怎么可能放心你去!”
听着玉自寒依旧温柔的声音,如歌终是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
她醒来以后,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些天,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从没有一次的梦境像这样真实。
鲜血,杀戮,尸体……到处都是,她抱着玉自寒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城门下除了她再无活口,满世界的鲜血……
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梦魇住了,但那一瞬间,那种痛彻心骨的绝望与怨恨依然铺天盖地地袭来,心头传来的太过真实的痛感让她险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在看见玉自寒尸身的刹那,她还是彻底将梦境与现实混淆。
直到昏迷醒来,胸口的疼痛和眼角未干的泪痕还那么明显,缓了许久才彻底清醒。
现在乍一听到玉自寒要领兵出战的消息,心中的恐慌更是放大到了极点。
她怕。
她怕那梦境成真。
她怕那像屠宰场一样布满鲜血的战场。
她更怕,玉自寒会死。
所以,“师兄,不管是为什么,你一定不可以去,你如果去了,我真的真的不会再原谅你。”
不容忤逆的语气和眼角突兀闪现的泪花让玉自寒慌了神,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眼前的人要紧。
“歌儿……”
缓缓抬手,犹豫了几分还是将如歌拥入怀中。
看着怀中像是紧绷了许久终于松懈下来无声流泪的如歌,玉自寒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不知道如歌怎么突然之间在这件事上变得这么坚决,他以为她最多也就是要求跟着一起去罢了。
可现在,很明显,如歌太过反常了。
轻声哄着怀中的人,却不想哄着哄着便没了声响,低头才发现这人已经哭着睡着了。
玉自寒没有一丝犹豫地打横抱起如歌放在床榻上,再三查看这人只是睡着了才放下心来。
坐在床边,握住如歌纤细柔软的手掌,玉自寒开始想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