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光头跑。
路漫漫其修远兮,在烈日的烧灼下,更是显得遥遥无期。偏偏这惟一的一条通往医务室的路上,一棵可以遮蔽太阳的树都没有,所见之处全部都是草坪,一望无际绿油油的草坪!走在其中,恍如隔世,有种穿越到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的错觉,简直让人心旷神怡,为之留恋。
“去TMD心旷神怡!”大爷现在热的像条狗,背上还带着个小和尚,每走一步都距离上帝更近了好么!早知道那个大妈就不可能有这么好心地让他捕捉到空隙偷懒,这简直就是变相的负重竞走!
季九卿恶狠狠地咒骂,粗鲁地将背上某只烤糊了的小狐狸向上移了移。
他的步伐越来越缓慢,豆大的汗水不停地从面颊滚落,表情狰狞,凶相毕露。哪里还有之前的慵懒神秘?潇洒风流?玉树临风?抱歉,他现在真没有那个闲心去维持贵公子形象!
无论季九卿体力再怎么好,毕竟他在家里还是金贵的二少爷。上午被罚了那么多超耗能的变态运动,下午又在太阳底下练军姿数小时,现在又带着个累赘走那么远……他不是神,剩下来的为数不多冷嘲热讽的力气都被压榨光光了好么。
现在的他凭借的只有对兰甜浓重的幽怨,以及自己不服输的傲气支持着他一步一步地前行。
“你……看起来……那么瘦,怎、怎么……背着比……猪还重!”季九卿咬牙切齿地对背后的温九颜断断续续地说,也不管她是昏迷状态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你、你要是……大爷的……老婆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和尚!便宜你……了!”
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金光灿灿的楼宇了,说是医务室,其实比大型的中心医院小不了多少。从中管中窥豹,尚可想象OFA贵族学校的财力多么惊人。
季九卿现在真心没这力气去思考,吃力地朝前走,恨不得闭上眼下一秒发现自己已经在大门口了。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无论他怎样闭眼睁眼,仍是停留在原地。
汗水不小心流入他的眼睛里,很涩,很疼。可是,他没有多余的手去擦。
他突然想,如果就这么放手,自己会不会轻松些?凭什么要为一个才认识两天跟不算上熟的小和尚这么劳累?到底为了什么。
内心最深处似乎轻轻传来近乎执着的声音,不要放手,不能放手!
是谁?这是谁的声音……
头痛欲裂。
眼前一黑,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温九颜,让自己朝向地面,缓缓倒下。
尼玛还是被小狐狸算计当了免费肉垫……
好吧,虽然很破坏气氛,但这的确是某人失去意识前大脑里浮现的最后一句话。
……
“你、你不要过来!”温九颜看着面前这只凶相毕露的庞然大物,手里胡乱挥舞着菜刀,心中很是害怕。
“吼——”面前的老虎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阴森森的尖牙利齿,凶狠地朝她扑过来。
她远远地看到老虎身后的祁烨,忍不住欣喜地呼喊,“小叶子!救我!”
但是,祁烨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然后露出一种陌生而又残酷的表情,笑了笑,转身离去。
恐惧像杂草一样疯狂滋长,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近了,近了,老虎近了,她好像可以看到自己被老虎撕咬成血淋淋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猴子猛然挡在她身前,紧紧地抱着她,眼睛里溢满了担心,然后威武地朝老虎大吼一声,立刻又从森林里窜出一只举着激光枪的绵羊,继而又出现一只扛着激光炮的狮子。
呃……这是闹哪样。温九颜汗颜地看着这一幕,瞬间忘了自己仍身在险境。
“轰——”老虎所处的地方生起了一朵壮丽的蘑菇云。
“葫芦娃葫芦娃,叮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啦啦,葫芦娃葫芦娃,本领大……”喂喂喂,哪儿来的背景音乐?
猴子搂得越来越紧,突然说起了人话,邪邪地笑,“姑娘,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四周倏然冒出众多小猴子,齐声道,“大王英明大王英明!”
温九颜心中一惊,努力想推开他,颤抖着问,“你、你、你到底是谁?”
“大爷乃齐天大圣季九卿!”说完便要把她抱回洞。
“不要啊!!!”温九拼命大吼,那声音简直撕心裂肺。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耳边传来他带着淡淡不耐烦的声音。
猛然睁开眼,立刻看到近在咫尺季九卿放大的略微带着睡意的脸,他们居然在一张床上,愣了两秒钟,想都不想,使劲朝某人的下胯踢去!
季九卿瞪大眼睛,猝不及防地闪躲,手一滑,从床上滚了下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季九卿恼火地坐在地上看着她,这小和尚有病吧,居然一句话不说就踢他命根子!
“碰到流氓得踢下胯!”某人一脸惊恐地捂着胸,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