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大牛,你呆在府里的时间最久,你跟夫人我说说,这个从小在普渡寺出家的二老爷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这一路走过来都没见到人,想来都去迎接什么二老爷去了。
“哦,是夫人。”车大牛咳了咳,清清嗓子,再次开口道:“二老爷名空桐墨染,是上上任老家主的遗腹子,是上一任家主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当时的窦姨娘拼死生下他,因为出生时候是早产还带了胎病,空桐一脉本来就子嗣单薄,当时以为养不活了,没想到竟被下山化缘的一个和尚给带了去,说是二老爷与佛有缘。自被带走之后就再没见过,此番回来,是来继承家主之位来了。”车大牛人生的憨头憨脑,这一番话说下来却是有板有眼。
“这番话你是听谁讲的?”顾瞒瞒狐疑,就车大牛这缺根筋的脑子,是绝对讲不来的,这话定是他从旁人那学来的。
“嘿嘿……是厨房洒扫的王婆,昨日好些下人们都在说呢。”车大牛不好意思的用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儿,他不会干别的事儿,平常就是在厨房打打杂,使点力气,好在夫人良善,不嫌弃他呆憨,偶尔也会为她传传话儿,拿点赏钱。
“小香香。”顾瞒瞒使了个眼色。小香香马上会意,从钱袋中拿了几两碎银子给他。
“这点钱你拿着,去买甜点吃吧。”车大牛长的身强体壮,却像小孩子一样偏爱吃甜食,每次来小姐的风落阁都紧盯着桌上的甜点不放,也亏着小姐不计较,吃不完还让他打包带走。
“呵呵……谢谢香香姐,谢谢夫人。”车大牛欢喜的接过银子,径直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完车大牛说的,顾瞒瞒便一路都默不作声,实则心中是又气又急:该死的空辛老头,这么大的事情,连洒扫的下人都知道了,就她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实在是……岂有此理!
顾瞒瞒带着小香香一路疾行至府门口,差点连脚都给走断了,一边嫌弃这具身子太弱,一边又埋怨起卿歌来,这会子见不到人,连个抬步碾的人都没有,现在这一看,原来都跑到这来看那老头子了。
府门外去迎接的下人、护卫分开站成了长长的两排,顾瞒瞒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卿歌,只因,他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夫人。”卿歌恭敬的一礼,供手继续说道:“管家刚想叫属下过来接您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顾瞒瞒打断他的话,直接从他旁边走过,空辛这只老狐狸,之前瞒他瞒的死死的,现在木已成舟,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自是知道了,他顾及她的父亲是顾子卿,所以处处限制她不让她出府,不让她接触有关空桐府的事,上一次好不容易让她出去了,却是整个人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只差把眼睛也给包起来了,差点没把她给憋死。还派了好些护卫跟着,明着告诉她不准回顾府。那一趟出行让她暂时打消了出府的念头。
顾瞒瞒不知,空辛如此安排,是怕她那张惊世容颜会给空桐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若不是主上有命令说留着她还有用,他早就把她给杀了,留着此女,终将是个祸害!还有顾子卿那个老狐狸,最近的动作是越来越大了。
“管家,可否跟我这个夫人好好解释一下。”顾瞒瞒现在肚子里是一通火大,自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低眉顺眼的空桐墨染。
空桐墨染略微抬眼,却不想,目之所及的那一张玉颜倒是实实在在的让他意外——那该是怎样的鬼斧神工,花做容颜玉为骨,不着痕迹的微微靠近,鼻尖轻臭女儿香。不过这行为举止,真是白瞎了这一张人皮了,到时等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便叫産玉烙将这张皮剥下来当壁画挂着看看也好。
空桐墨染此刻的内心活动都在暗地里进行着,让人看不出异常。这边顾瞒瞒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站在她斜对面几步之遥的某男给惦记上了,专心跟空辛展开了拉锯战。
“夫人,这是墨白家主的意思。”说着便从自己宽大的袖摆里抽出一纸卷轴,恭敬的递给顾瞒瞒。
顾瞒瞒将怀里的绵绵递给身旁的小香香,抬手接过卷轴,心里的疑团更甚:那墨白不是死了么,难到他还留下了遗嘱?这么大一张,那得留了多少家财啊。激动的展开一看,没想到却是一张画的惟妙惟肖的——美男图。
什么意思?!顾瞒瞒不解的看向空辛。
“大嫂,墨染这厢有礼了。”
被顾瞒瞒忽视地侧底的空桐墨染适时出声,嘴间挂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端的是……温润如玉。顾瞒瞒仔细一对比,还真是和这画像上的花美男——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