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马——日本特色的“许愿牌”
浪漫海滩和肃静寺庙,究竟哪个画面更适合成为日本年轻人爱情的背景?日本四面环海,我时常遥想“伊豆舞女”的浪漫,那应该也算是一种“苦恋”。渐渐地,我发现,日本年轻男女之间深沉的爱恋竟隐藏在大大小小的寺庙或神社当中,尤其是那一块块小小的“绘马”,竟让我感到即便在这个万事都可速食的时代,有关爱情的话题依然如此沉甸甸的。
日文的“绘马”,实在没有可以对译的中文词汇,简单地说就是一块长约十五厘米、宽约十厘米的原质木牌,一面画有吉祥图案,一面写着个人的祈愿,顶上拴着一根红绳,类似我们中国早已不用的红绳。索性,我就称它为“许愿牌”了。据说,“绘马”源自日本奈良时代,当时人们常常牵着马匹前往神社或寺庙虔诚地祈愿,后来,信徒提高效率,不再带着马匹前往,取而代之地是在木牌上绘画马匹,这就是“绘马”的由来。
我常年奔波于日本各地,最喜欢到大小神社或寺庙游览,甚至想把日本全国11万多个神社和8万多个寺院都走一遭。当然,这是不可能地。不过,每到一处,我总去翻开一位又一位陌生人拴挂在祈愿架上的“绘马”。其中的内容丰富之极,有祈求自己在选举中获胜的,有咒骂民主党政权的,更多的则是期盼父母安康、自己工作顺利或者金榜题名的。
不过,在千叶县成田车站附近的新胜寺里面,我看到额堂附近有一个“恋爱成就绘马”架,专门供信徒祈求姻缘而建。
层层重叠,牌牌悬挂,凸显的不是个体,翻开来看,句句话儿莫不感人肺腑。“希望可以顺利结婚”,一行娟秀的小字,显然出自女孩之手。一旁寥寥几笔画着一颗桃心,写着对方的名字。闭上眼睛,仿佛出现一位略带羞涩的少女,心怀期望地写下了这些埋藏在内心不知多久的话语,轻轻系在架上,静静地离开,等待属于自己的幸福。“真想再见她一面”,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或许还是个少不更事的毛小子,我猜测他是邂逅了心仪的姑娘却苦于再没有下文,这才独自跑到这里来祈求神灵保佑。“请让我们一直交往下去”,约莫是一对情侣在这里暗自立下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誓言,特意来到这座颇具灵气的寺庙。还有,“让我们和好吧”,流露出内心对情感破裂后弥补的期盼。
日本正处在一个“少子高龄化”的时代,大都会纸醉金迷,年轻人越来越无力于纯美的爱情。于是,一些有关日本年轻人婚恋状态的流行语也应运而生,比如“婚活”、“干物女”、“草食男”等等。这样的趋势在中国的年轻一代人之间也颇为蔓延。但是,流连于日本各地寺庙、神社之间,我仍然可以感受到日本年轻人对爱情的期许,对心上人的眷恋。其实,不光是日本年轻人,就像电视连续剧《杜拉拉升职记》中的杜拉拉和王伟这样远道从中国而来的情侣都不免要在富士山下、浅间神社内,庄重地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绘马”——神灵前的爱情竟是如此深沉,尽管有时还是脆弱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代子相亲
日本社会的“晚婚化”现象,就像其国家经济衰退一样已经无法阻止了。按照日本近年来的“国势调查”来看,日本各年龄段的男女未婚率都在直线飙升。其中“奔四”群体的结婚现状构成显著的问题点。资料显示,他们中34.6%的男性、22.4%的女性都还保持“贵族王老五”的身份,还没有走入过婚姻的殿堂。
仔细观察,日本这些“大龄青年”们的情况都很相似。他们大多有着一份不错的工作,且收入不低。他们在20几岁时大多忙于打拼,不少的时候是有结婚的念却没有结婚的能力和精力。好容易到了30出,却又成为了公司的骨干力量。每天繁重的工作压得他们没时间没精力、也懒得出去寻找一个美丽的邂逅。
于是,他们拖着拖着,眼看就到了“四张”。据一位长年从事结婚市场调研工作的人员分析,这个时期几乎成了初婚的“幸福末班车”,要是一不小心错过,从心理感受上就不一样了。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有的那番风景在日本也出现了:“上学时谈恋爱,父母恨不得打死;上班后不谈恋爱,父母恨不得急死。”
日本和中国在婚姻观念上有不小的差异,其中主要表现在对“结婚年龄”的理解上。不少日本人认为工作是第一位的,个人问题可以慢慢来。但“奔四”的大龄男女们的父母已多是七旬老人。他们看着儿子娶不回老婆、女儿嫁不出去,心里着急啊!于是他们就决定亲自出马,要代替孩子相到一个满意的对象。
这样,日本“代子相亲”宴会就在这些七旬老年人中流行开来。这是一个仅面向父母们的相亲宴会。组织者将参加者孩子的情况做成一本册子,里面主要记载他们的学历、职业经历、收入、婚姻状况等条件。父母们在宴会开始之前都会熟读这份册子,好在一开始就瞄准目标。说到底父母们最重视的还是“硬指标”。
宴会开始后,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家中有女儿的家长先要“稳坐泰山”,等着家中有儿子的家长过来拜访。册子里不登照片,只有在这个拜访的时候,家长们才能见到对方儿女的样子。不过大多数父母对长相都不是太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对方的条件如何。条件好的女方家长附近可以排起长队呢。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条件好呢?男方家长普遍要求比自己儿子小5岁至10岁,30岁左右最为合适;“二锅”则不予考虑。女方家长要求男方为大学毕业、收入稳定,虽是“二锅”但没孩子就可以。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时期,国家公务员可是“抢手货”。如果谁家儿子是公务员,其他就都好商量。
父母们把自己相中的对象资料拿回家,和孩子商量后会开始第二步的相亲。两家相互认为不错的,就约时间开一个“家庭会议”,让儿女们见上一面。如果儿女们没有太大的反对意见,事情大致就这么定下来了。当然其中也不乏挑花眼的父母。很多父母已经把参加“代子相亲”宴会当作了每周的休闲活动之一了。
据悉,这种“代子相亲”宴会是从2002年开始的。最初是北海道札幌市一家婚姻介绍所想的点子,后因被电视台报道而扩展到全国。现在,有很多公司从事这种业务。可怜天下父母心。在“代子相亲”这点上,日本人和中国人几乎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中国的七旬老人应是给自己的孙辈找对象了吧。
AV那些事儿
对于日本有些AV爱好者来说,虽然阅片无数,但仅仅是欣赏似乎已经很难满足他们的胃口。为寻求更大的刺激,他们最近开始赤身上阵,出演自己担纲主角的“私人AV”。
不少普通夫妇或情侣会聘请专业摄制人员,为他们制作属于自己的AV。为此,日本社会上还出现了专门提供这种服务的影视公司,而顾客大多是中老年人。
提供此类服务的松永隆最近生意一桩接一桩,忙得双脚着不了地。他说,顾客一般在50岁以上。有夫妇也有情侣,甚至还有“不伦”的情侣。他们拍摄“私人AV”的理由基本都是打破常规、寻求刺激。还有不少人把这种AV当作“人生最后的纪念”。
在一般人看来,让别人将自己的性爱过程拍下来,这种情侣多少有点变态。可让人吃惊的是,拍摄这种“私人AV”的人以上班族居多,大多数是普通人。
“私人AV”摄制完成后,记忆卡会交给委托者,摄制者也签订了保密协议,向外泄漏的风险很小。不过,在摄像器材已经普及的当今,还是有人选择自己动手。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样根本不行。摄像机有一定的角度,而且焦点也不能偏离。他们在性爱过程中,一旦激动起来,很难把自己和伴侣定位在某个范围内,有些人还一脚踢翻了摄像机。即使片子拍出来,效果也很差,就看到两团白影动来动去,既没有美感,也不具保存价值。无奈之下,这些人最后也选择了专业影像公司。像松永隆公司这样收费不算太高的,一般每120分钟10万日元。
拍摄“私人AV”过程中,松永隆还经常受一个问题的困扰:男主角能否在摄像机前产生生理反应,完成整个过程。他说,其实很多男性在摄像机前由于高度紧张,无法产生生理反应。很多女主角在拍摄开始后会比平常更兴奋、更大胆,她们的表现往往会吓男主角一大跳。这会给本来就紧张的男主角带来更大不安。此时,摄制者就会告诉男主角“你看女方都这么有激情,你有什么放不开的”。
不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专业公司的摄制者们还是会做很多事前准备工作。在拍摄前的两三个小时,摄制者会和男女主角一起吃饭,谈一些轻松话题,营造一种良好气氛。一旦拍摄开始,男女主角往往因有了愉快心情而超常发挥。松永隆说,必须大家共同努力,才能创作出一部好作品。
一年前,黑田委托专业公司拍摄了“私人AV”。他说:“和情人在一起很多年,慢慢地平淡了下来。为寻求更大刺激,我们决定挑战。片子出来后,充满了真实的激情,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被真实地记录下来,胜过我看过的任何一部AV。一年多来,我看一次兴奋一次,已经看了50多次。现在,我已经决定拍摄续集。只要一想到又要拍摄,我就心潮澎湃、兴奋不已。”
松永隆也表示,公司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不仅是新客人蜂拥而至,回客也源源不断。有一位客人到现在已经拍到了第7部,并准备在拍满12部后出一个专辑。一旦成功当了一回“私人AV”的主角,你就会想一直演下去,这是私人AV拍摄公司财源滚滚的主要原因。
看来,不断翻新花样、全力拓展新领域,或许就是日本能成为这个世界上“AV大国”的秘诀之一。
大叔“捕”萝莉
倪匡的儿子、周慧敏的丈夫倪震,在香港有“幼齿男”的“雅号”,是个爱萝莉的怪蜀黎。他曾在专栏中大谈“40+”男如何勾引年轻女学生——“我们看见猎物,从来懂得优序,从来懂得抽空。渔翁撒网,以静制动,用最低的成本,做低调的投资,耐心等收成,这是中年人都懂得的方法。”他还奉劝,年轻女孩子对40往上的男人,最好避之则吉,尤其是那些聪明的。
可惜倪震的奉劝没有吹入日本女孩子的耳里。通过日本扶桑社实施的问卷调查结果可以得知,在20多岁的日本女性中,有20%愿意和50岁以上的男性结婚。而在50岁以上的日本男性中,有60%想和20多岁的年轻女性结婚。
喜欢“幼齿”的日本大叔们甚至还掌握着很多“捕获”萝莉的秘诀,并且在日本的《信使周刊》中大谈特谈,造福同好。
一名中年餐饮店老板说,听话听音,光听女孩子们讲话,就能分辨出她们是不是“萝莉爱大叔”。只要她们在对话中主动提起老爸,就代表她们有迷恋大叔的倾向。在交往中,如果萝莉一谈到老爸就全是赞美,那就得多像他老爸方向靠拢。如果萝莉说的全是老爸坏话,那就注意不要犯相同错误。归根结底,最有可能被大叔“捕获”的,就是谈话里爱主动说起老爸的萝莉。
年届六旬的服装公司部长说,从我个人经验来看,初、高中都在女校读书的萝莉,基本上都不大会拒绝大叔。这些萝莉们在青春期里,接触到的都是中、老年男教师,身边没有同龄男子。她们的思春对象,很可能就是比自己大一轮乃至大两轮的男教师们。所以在跟萝莉搭讪找话题时,最好是从问她哪所学校毕业的开始。
在退休后又被返聘,经常“捕获”年轻女员工的大叔说,自己不失手的诀窍在于会分辨。要想找到爱大叔的萝莉,关键就一个——zhuang!看她们的化妆和服装。大浓妆、暴露装的年轻姑娘无疑是轻浮的。但她们一般都对大叔不感冒。跟她们搭讪,等于自取其辱。反而是那些蛾眉淡扫,夏天长裙飘飘的不晒肉型的,才是真正容易得手的。我交往过的都是这类型。
一位中年出租车司机说,自己每天在将车放进车库后,会立即到酒吧去,为的就是邂逅喜爱大叔的萝莉。最好“捕获”的,莫过于在深夜一个人走进酒吧的年轻女孩。她们一般都是受过小男人的伤,爱找老男人安慰的。我交往过的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认识的。所以呢,要“捕获”萝莉,首先得有个经常去的酒吧,最好能和酒吧的店员们搞好关系。说不定他们还会帮你留意呢。
除此之外,这些日本大叔们甚至还揣摩出萝莉的心态,认为搭讪最有效的就是赞不绝口。而最受欢迎的赞美方式,就是说眼前的女孩和某某女明星很像。当然,大叔们也不可能认得几个女明星,所以惯用手段就是,“那个,就是那个特有感觉的女明星,那个,你看看,我一下子也说不出名字了,小姑娘你和她长得真像。你朋友都这么说吧。”而一般被表扬的女孩则会一边脸红一边说:“你说的是绫濑遥吧。”
那些喜欢大叔的萝莉们更是出来现身说法。在金融公司工作的23岁女孩说,我就喜欢大叔,年龄不是问题,但得跟得上时代。像那种穿Polo衫还把衣摆掖在裤子里的,绝对免谈。
21岁的女幼师也说:“我是公认的爱大叔,不管是秃顶的还是凸腹的,我都能接受。就只有一样不能容忍,那就是老人味。”
20岁的牙科女助手也说,个人卫生真的很重要。别看我喜欢大叔,但从上高中开始,我的衣服就和老爸的衣服分开来洗了。那些像对自己下属或女儿一样,对女朋友说教个没完的大叔绝对免谈。任他年龄再大,在恋爱中也是平等身份。最烦那些动不动就搬出“听我的没错”、“你得这么这么办”之类的大叔了。
在日本这样一个“老龄化”国家,大叔们的竞争还真激烈呢。
“无婚族”和“啃老族”
“Junebride”——在六月结婚的新娘一定会得到幸福。这句欧洲俗语很早就传入日本。因此,日本的五月下旬到六月末是结婚高潮期。
日前,有记者参加一位31岁男职员中村贤一在东京都内举办的婚礼。婚宴上气氛祥和,两位新人笑靥如花。待到婚礼结束后,新郎中村在送别记者时嘟囔了一句:“真没想到结婚要花这么多钱。”
据了解,中村最初为结婚准备的是270万日元,但最终他实际支付的是420万日元。中村说:“就因为这样,我的婚前储蓄和婚后计划全被打乱了。”
尽管如此,在日本,能像中村这样,举办一场体面婚礼的新人还是相当不错的。近年来,日本多得是只领证不办婚礼的年轻人。
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人口动态统计结果,2005年,全日本有71万4265对情侣登记结婚。这在晚婚化、少子化的日本可是个可喜的数字。但另据日本经济产业省特定服务产业实态调查结果显示,同年日本只举办过35万1055场婚礼。也就是说,日本有半数以上的新人是不举办婚礼的。日本媒体还给这种只领证不办婚礼的新人们冠上一个新名词——“无婚族”。
《隐居日记》里说得好:“普通人并不常有机会在大场合里做主角,比较隆重的演出场合大概只有三次:出生、结婚、死亡。前者与后者都不由自己做主,且形象欠佳,只有结婚,不但意识清醒形象巅峰,更可以浓墨重彩,所以非投入地演绎一回不可。”可是在日本,为什么有半数以上的新人都做了“无婚族”呢?这一场婚礼到底需要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