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他对你的态度转变为什么如此大？”冯砺问马河，有些事情冯砺不懂。从马河对于北洋的态度来看，后者应当立马摔门而出才是，为什么于北洋愿意留下？恭恭敬敬的听马河说那么多话？而且还是在公司将要破产的时候留下，在冯砺看来，于北洋应当着急才是。
“冯砺，来到我们公司的人，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缺少合作伙伴，但他有野心，想把自己公司壮大，接触的人却比较少。另一种是公司快要垮台，来我们这儿后想找到扶持者帮助，这样做的危险性较大，有可能会被人吞并，为了公司发展他们又不得不这样做，这是一种无可奈何之举。”马河给冯砺解释。
从马河的行事手段看，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从谈话态度来看，他已经接待多个似于北洋这样的人。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马河对这方面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高手，他已看透每一个人来访者的目的，所以才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想通一切的冯砺，此时才知道马河的可怕。当初来找工作时，人家从表情、语言多方面判断出，他冯砺当时是一个渴求工作的年青人。只需要稍加引导就可以把他带入误区，等回想起一切时，已经晚了。工作帮人家做了，时间浪费了，钱没拿到。
走出客户室，冯砺从柳青儿的文档篮中，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自己所见所闻所想，一时半会儿也记不完，因为此时临近六点三十，下班时间将要到了。
旁边不远处的毕熠看着冯砺似乎忙着记录某事，于是把头凑过来。冯砺在深入思考中，被突如其来的毕熠吓了一跳，连忙关上笔记本，心有余悸的对着毕熠不爽的说道“麻烦你下次偷看时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人吓人吓死人？”
“你都说了是偷看，为什么还要说一声呢！能否借我一观？”毕熠对着鄙视对冯砺说道。
冯砺听到毕熠想看自己的笔记本内容，又想到柳青儿留下的信封，于是按耐不与心中的想法。问道“毕熠，你曾经走过类似的工作吗？他们对你怎么样？请详细告知。”
“在十七岁时，我就出来工作啦，有过类似的工作，大多数都差不多，怎么了，有问题吗？”冯砺听着毕熠的话，不尽自己心意。便翻出柳青儿留下的信封，起初毕熠不解，以为冯砺给她情书呢！不情愿的想扔到垃圾桶，可当她看见落笔名是柳青儿时，强忍扔掉的冲动，打开信封开始阅览。
毕熠之所以会看柳青儿留下的信，是因为她吃柳青儿的醋。整个公司只有柳青儿能和她相比，一山不容二虎形容得对。毕熠和柳青儿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着不同的计算。
毕熠想看看信中的内容，柳青儿如何评价自己。看完后才知道，这不是留给一个人的。这让她觉得自己在柳青儿心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柳青儿已经离开，她胸口的闷气往哪儿发泄。一番思考过后，她盯向冯砺，殊不知冯砺明天也可能会走，哪会给她机会。
两人的几句话并没引起辛苦工作的同事，那封信人家只会认为是冯砺故意放到柳青儿的文件篮中的。拿给毕熠，很正常，青春男女都喜欢恋爱，浪漫的就会用写信的方式传达。公司在众的老员工，肯恩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两人短暂的谈话，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今天公司的气氛有些奇怪，平时还没到下班时间，大家开始收拾，准备下班，今天到了下班时间。每个人却埋头苦干，一副工作繁忙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呢？冯砺和毕熠两人想不通。
十八点三十已过，公司的同事还没下班的迹象。两人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装糊涂认真工作。毕熠把那封信放回柳青儿的文件篮中，显然和冯砺想的差不多。
十八点四十左右，方洛舟走到两人这边，提醒两人下班，他们老员工这个月的业绩没达到，主动加班的。冯砺有诸多问题想请方洛舟解答，现在听说主动加班，也不想浪费人家的时间，只能失望的和毕熠一块离开。
冯砺提出要同甘苦共患难时，遭到马河的拒绝，他的理由很简单“明天冯砺就是第四天了，若是想留下继续工作，明天再加班也不迟，今天就赶紧宿舍准备吧！”既然老总都这样说了，冯砺也不好坚持留下。
同毕熠坐电梯到达一楼，两人道一声再见后，就此分道扬镳。这一分离，就是永久。这一分离，她带走了他的笔记本。这一分离，无缘再见。这一分离，悔吗？
冯砺走出一楼大门，恰巧看到负责网络招聘人才的凤姐，她还没走远，冯砺小跑着追上凤姐，两人开始对话。
“凤姐，晚上好。请问你一件事行吗？”冯砺礼貌的问道。
“我看你挺有礼貌的，在我们公司干得怎么样？习不习惯？对我们公司有何评价？你遇到的问题都解决了吗？”冯砺还没开始问，凤姐就已经问出这几个问题。
“我是新来的，有许多不会，马总、方经理他们都帮我解答了。目前遇到的问题都已经解答，就看以后遇到的困难，马总他们会不会耐心帮我解答。至于你问的对公司有何评价？我不敢妄下定论，时间长了我才会知道。”冯砺解释的说道。
他总不能给人家说自己不喜欢这个公司吧！
“凤姐，我可以请问你一个有些冒昧的问题吗？”冯砺试探的问道。
“只要不是冒犯的问题，我会回答你，有什么话直接问吧！我快到家了。”冯砺知道时间宝贵，必须第一个问题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马总每个月大概是多少？你知道吗？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这个问题我一辈子烂在心里，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我只负责招聘，不负责工资，你算是问错人了。我只能回答你公司全部员工的保底工资都是两千，以前是一千八百元，现在时代变换，总不能停留在一个阶段吧！”凤姐回答冯砺。
“员工包括马总吗？”冯砺继续问道。
“不包括，他只是负责这边的工作，接待来参加竞选的公司老板，还有就是管理你们员工。经理也不在员工的范围内，他们的保底工资稍微比你们员工的高，不过也没高几百元。”
“经理他们不也是老板的员工吗？怎么不在员工范围内呢？”冯砺疑惑，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人，现在凤姐突然说各部门经理不在员工范围内，这让他感到疑惑不解。
“纯粹的员工是你们，而经理是辅佐马总管理你们的。若是一定要分出高低，只能说经理是马总的员工，你们是各部门经理员工。我们所有人都是老板的员工。”凤姐这话说出大家的身份差距。
“不都一样是老板发工资嘛！还论谁是谁的员工，是不是太分得细腻。”冯砺露出笑容，一脸玩味的问道。
“其中还是有差别的，你想深入了解，就转正式员工后再问吧！我已经到家。”凤姐指着一间公租房。
分离顺着凤姐指的房子看去，公租房旁边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花花草草啥都有。
“再见”冯砺马上提出再见，接下来他要去吃饭。
“再见”凤姐也说到，她正走向公租房。
冯砺转头，走向不远处的小饭店。凤姐租的房子，离小饭店不远，转个弯就可以到。冯砺走近饭店时，看到一个人也没有，不禁奇怪。这边只有这家的饭店的炒饭便宜，冯砺手中没多少钱，得慎重使用。
“你好，麻烦给我炒碗饭。”冯砺并没进入饭店，因为老板在洗家具，饭店员工些也都在外面，好象是在大扫除。
“对不起，今天大扫除不营业。请去其他饭店吧！”老板说到，这家饭店的老板是女的，说话比较客气。
“好的，谢谢。”冯砺回答。看向饭店牌子时，写着‘今日饭店大扫除不能营业，敬请谅解’。冯砺看到日期是昨天贴出来的。昨天晚上冯砺来这儿吃饭都没看到贴有字条，可能是晚上贴的吧！冯砺也没在意，继续向前，准备去另一家饭店吃，贵点就贵点吧！
忽然，冯砺似乎想起了什么。记得昨天晚上和马总几人来吃饭时，自己从凉菜中夹出不干净的东西，正巧被老板看到，当时她向冯砺摇头，意思是不能给别人说，怕影响自己的生意。
当时同桌的其他几个人都在吃饭，没注意到冯砺的动作，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再说。当时冯砺也不想将菜中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件事告诉正吃饭的几人，一旦说出，他们会吃不下的。对于在饭菜中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以前在学校时，冯砺已经习惯。他自己可以吃得下，别人不一定能够接受。
以前在学校时，有学生吃到不干净的东西，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大家悄悄的扔掉就行，冯砺昨天下午也这样做了同一件事。
走进一家不算大的饭店，人并不多，冯砺点一碗冒菜，舀饭吃。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冯砺才等到冒菜端上桌子。不是人家服务态度差，而是炒菜的火太小，不给力。
等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一碗饭十分钟不到，冯砺就吃完。这是在说冯砺吃饭快还是说老板给的饭菜少？
“麻烦帮我添一碗汤，谢谢”冯砺看着服务小姐端饭给别人经过这儿，揪住机会，立马说道。
“你们能不能快点？”旁边一个男子看着服务员给冯砺端来汤，大声不客气的对着服务员小姐问道。
服务员小姐用恍若微蚊的声音回答“你怎么不早点来？”这句话男子根本听不到，好象是故意说给冯砺说的一样。
随后服务员小姐大声“快啦，快啦，请稍等。”这句话冯砺都听得不赖烦了，每次回答顾客的都是这句话。同一句话，服务员小姐可能每天说得不下一百遍。
吃完饭后，冯砺打算离开。走出饭店门才想起饭钱还没给，于是转头给钱，受到人家一番“诚实”的夸赞后才满面羞涩的离开。
走到宿舍们才想起没进门的钥匙，只能打电话问问下班没。
“喂，武哥。你们下班了吗？”冯砺直入主题。
“还在排队，好的，你们早点回来。”冯砺没说自己进不了门，已经知道人家正在排队，就说明快要下班。人家上班时间，不可能会给你一个新来的人送钥匙过来的。
若是薛蛮武讲还在上班中，那么冯砺会折回去拿钥匙的。人家在排队，冯砺就不必回去了，只需在他们必经的路口站着到时候就可以拿到钥匙的。
于是冯砺就走到同事的必经路口站着，这几分钟的时间，冯砺不可能光站着浪费时间。明天是他决定在公司去留的日子，今天的得为自己找找后路，就在同城上再次找工作。
“喂！你好，我是在同城上看到贵公司需要人的，什么？明天两点面试。行，麻烦把贵公司的地址发给我。”冯砺拨通一个公司的电话号码。接着浏览其他工作，此时的冯砺经过这三天的‘洗礼’，不再单恋一工作，他得为自己考虑路后路，若是这个公司自己面试不能通过怎么办？
“喂！你好，请问……”冯砺话没说完，人家就说人已经满了，这对冯砺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第一个电话就出师不利。
“喂！你好，你们在同城上发布工作，请问还需要招人吗？什么？你问我是哪里人？我是哪里人和找工作有关系吗？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有些区县的人蛮横无理，惹事招非，不服从管理，会给公司带来麻烦。你放心，我不是你所说这些地方的人。好吧！那么我就明天早上面试，你先忙，我这边挂了。”冯砺掐断通话。
刚才与冯砺说话的人，一上来就问哪里人？原来这个公司不要某些地方的人，还好冯砺不是人家所说范围内的人。
“喂，你好，请问你们招的人够了吗？什么？你问我哪个民族。中国人都是中华民族，怎么了！难道你是外国人不成吗？哦！原来你们不招某些民族的人，你放心，我不在你不招的民族范围内。好吧！那么我明天来面试，拜拜。”
???------
冯砺一连拨通八个电话，也就是说联系了七个公司，有了工作保障，一个面试不能通过，立马去另一个公司。冯砺看了地址，这些公司分布的并不远。第一个电话人家已经招满人，不在面试范围内，也就不算。
七个电话，有五个公司的招聘着都问冯砺是哪儿人，哪个民族的。冯砺觉得这是对地方和民族的排挤，又不是每个都像招聘说的那么野蛮不讲理。
被称为文明的区县城，又不是每个人都文明。被称为“恶劣”的区县城，同样也不是每个人都蛮横无理。这是对地方及民族的歧视，可有谁能消除这种心理歧视呢？
几分钟后，冯砺等到了薛蛮武。作为长时间在这个从事工作的薛蛮武来说，一把钥匙肯定是要配制的，冯砺接过薛蛮武手中的钥匙。提醒他，今天那家饭店不营业后向着宿舍门走去。
宿舍中冷冷清清的，冯砺坐着玩半个小时的手机后开始洗澡。准备睡觉，他想在睡梦中思考明天要不要留下。
“哗”水冲在冯砺的头上，是冷水，只有冷水。很舒服，冯砺任由冷水淋体，他想用冷水刺激神经，做出正确的决策。
“冯砺，在哪儿？”浴室外面，冯砺听到马河的叫唤声。
“他在洗澡”同寝室的一个人回答。
“我在冲凉，马总麻烦你等我几分钟。”冯砺在浴室中发生回答，深怕马河听不到。他找冯砺有事，冯砺同样想找他，或许两人所想的是同一件事吧！
几分钟后，冯砺洗澡完毕。走出浴室，问了一句“马总呢？”没人回答他。
这个时候葫芦妹走进男生寝室回答到“在旁边宿舍，等下去找他。对了，你有没有笔记本，马总要培训我们。”若是换做是别人，冯砺不会借的。
从行李箱中翻出自己备用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着丰富的工作内容。
“有笔吗？”
冯砺又从自己行李箱中取出备用笔，两样都借给葫芦妹了。
“麻烦你用完后，把自己记载的内容誊抄，然后把笔本子都还给我，这不是我小气，而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撕自己的笔记本，也不喜欢平白无故送笔给人家。”冯砺提醒葫芦妹，在这种要走的关键时刻，冯砺不敢轻易把自己重要的笔记本借给别人用，他必须提醒。
“好的，谢谢。”葫芦妹回答。
将纸笔借给葫芦妹后，冯砺走向葫芦妹所说的隔壁宿舍，没管葫芦妹和自己宿舍同事的谈话。
“马总，我，洗完了。现在可以说了吗？”冯砺走进宿舍，看到马河坐在床上的，直接问道。
“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你陪我去，到时候你要穿其他的服装，已经给你找好。后天公司有六个同事要去，你不孤独的，不用紧张。”马河看到冯砺有些紧张，连忙安慰。
马河知道冯砺的服装还没到，从言语中，可以听出还是他还是挺重视冯砺的。
“马总，有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现在听你这样一说，我顿时下定主意了。”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马河露出兴趣。
“我，我，我可能不适合在贵公司工作，可能是我没福气吧！这几天你觉得我对待工作的态度怎么样？当初我在你面前夸下海口，一个月破公司记录，现在我没信心。让你失望了，我无言在贵公司工作，只能选择离开。贵公司对我三天的培训内容，我会汲取发扬的。”冯砺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的心摇摆不定，怕自己答应马河的话后，明天又突然离去，留下一个不守信用的坏名声。三天时间是之前面试时就约定好的，‘三天时间过后，若是觉得能胜任这份工作就留下。若是想离开也可以，大家都是自由选择’。
从进公司的第一天开始，今天是最后一天，过完今晚就是第明天，也就是第四天了。若是明天不走，就要缔结契约，锁在这里直到两个月后才能申请离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