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场秋雨,天气转凉。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发来了密函,在靖城刺杀储擎的人是碧贤山庄的陆子筝,玉浔有些意外,不经想到碧贤山庄的灭门惨案。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储擎杀了陆家几百口人,玉浔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
青杨提着一坛子酒从外面回来,见玉浔站在回廊里发呆。
“主子,听说皇上回宫了。”青杨将坛子放下,进厨房拿来摘菜的篮子摘起了院子里的菊花。
“回来了?”玉浔望着青杨,比起青玉她要刮躁的多,心思单纯,有时候玉浔会在她身上看见自己曾经的影子。
“嗯,昨天半夜回的宫,皇上为了昏迷着的林姑娘,在乾元殿发火,说治不好林姑娘就要太医院的御医陪葬。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现在还跪在乾元殿外呢,可见林姑娘对皇上有多么重要。”青杨一边摘着菊花,一边叽里呱啦说着。玉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心里越加烦躁。
储擎回宫多日都没有来过玉兰殿,玉浔日日都坐在窗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青玉见了直叹气,悄悄的去了乾元殿。
九月初九,重阳。青杨酿了菊花酒,玉浔让青玉在回廊尽头的凉亭里摆了酒菜。桌上两副碗筷,两只酒杯。玉浔独自喝起酒来,给对面的空杯也斟上酒。青杨疑惑的看着玉浔,嘟囔一句“难道皇上要过来。”话刚落,只听玉浔轻轻的说道,“就用这菊花酒陪你罢,知道你爱我亲手酿制的百花烙,可我以后不会再酿了。”青杨见自言自语的玉浔,吃惊的回过头对着青玉问道,“难道主子疯了?”青玉瞪了青杨一眼,拉了她离的远些才说道,“今日是重阳,公主许是在祭奠先皇。”青杨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玉浔的身影不在说话。
“你一直问我,百花烙是如何酿的,喝了让人欲摆不能。那不过是南疆最常见的虞美人合着神女峰的白乳泉酿的,那是剧毒,连我自己也配制不出解药来。”
“本想和你一起走的,可我终究舍不得。明知道此生也许再不会有人如你一般对我好了,可我还是自私的留下来。你舍不得我,而我舍不得他,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夜风渐凉,玉浔鬓角微垂,有了丝醉态。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悠悠荡起的夜风,吹来一道舒朗的声音。
玉浔心头一颤,抬眸望去,月朗星疏,储擎一身月白锦袍,淡笑着站在廊下,烛火摇曳恍如梦境。
“在等我?”储擎走近些,看到桌上一对酒杯,心里欢喜。储擎坐了下来,看着对面一身白衣的玉浔,她发鬓微乱,醉颜朦胧,衬着烛火像个迷途的仙子,轻灵脱俗不染凡尘。
“这些日子过的怎样?”储擎愉悦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口齿间留下淡淡的菊花香。
“劳皇上记挂,一切安好。”玉浔虽有些微醉,也清楚坐在对面的是储擎。
储擎眉心一收,玉浔的口气淡漠疏离,他不喜欢她称呼自己皇上。成千上万的人都这样叫他,可偏偏不喜欢玉浔这样叫。
“怎么不叫人去请我,自己一个人先喝了?”
玉浔心里一沉,想来林初月定是醒了,不然储擎哪有心思到玉兰殿来。
“玉兰哪敢打扰皇上,只是今日重阳,在这月下祭奠故人罢了。”玉浔垂眸,掩去眼中酸涩。
储擎微愣,心里妒火狂烧,豁然起身指着玉浔声音冷得彻骨,“你,在祭拜楚祺轩?”
“你该清楚,我是他的妃子。”玉浔不屑的轻笑,他在意过吗?她入宫两年,储擎从没抬眼看过她,哪怕她欢喜的拦住他的去路,他也是疏离的走开。
储擎只觉得心头一痛,这两年来一直挣扎着忽略掉的事实,如一把利剑刺入心脏。
“我到底哪一点不如他,难道就因为他是皇上,所以你要嫁给他?”储擎低吼,一对黑眸好似要喷出火来。失控的储擎,森冷恐怖。一把抱起玉浔向着内殿走去。青杨要上前阻止,被青玉拦住。看储擎如此失控,心里也是在乎公主的吧。
储擎一脚踹开殿门,将玉浔扔在床上。一双黑眸,燃烧着浓浓妒火。
“为什么是楚祺轩,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储擎怒吼着,开始撕扯玉浔的衣裳。玉浔紧咬着唇,心里疼痛,不知如何诉说。
“如今我也是皇上了,为何对我这么冷漠,难道我还是不如他?”储擎一只手扼住玉浔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扯碎了她身上的白色长裙,他闷声说着,声音轻柔阴冷。“告诉朕,这么多个日夜,他都是怎么抚摸亲吻你的身体的。”
雪白的玲珑娇躯暴露在空气了,玉浔只觉得很冷。她挣扎着却被储擎死死压在身下,动不得分毫。“不,不要。”玉浔低声哀求,储擎践踏着她的尊严,凌迟着她的心。
他嫉妒,愤怒,将玉浔压在身下,没有任何前戏,直接粗鲁进入。玉浔浑身颤抖,身体和心,都撕裂般的疼痛,额上渗出细密冷汗。“嗯”玉浔一声闷哼,带着丝无望隐忍。他愣住,当冲破她的窄小,他感觉到一层薄弱的膜随着他的野蛮破裂。
“你还是……,他竟然没有碰过你。”储擎吃惊的看着玉浔,心下一动,动作温柔起来。
玉浔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五味杂陈的心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盼了多年终于成了他的女人,虽是他强迫得到了她,可心里突然生出些感激,总算将自己完整的给了他。
屋外秋风瑟瑟,卷着落叶沙沙作响。屋内残烛已尽,只剩一缕袅袅轻烟,弥散在充满龙涎香与血腥的空气中。翻身在侧,储擎指腹轻轻描画过玉浔绝美的脸颊。玉浔的美,如江南烟雨般朦胧,叫人一眼看不真切。
“从今日起,哥哥会比他对你更好。所以花儿,要努力忘掉那个人。”储擎在她耳鬓厮磨,本该甜蜜的话,叫玉浔听了只觉心痛。
“我不是花儿,我是玉浔。”她嘟囔不清,却叫储擎一愣。他起身穿好衣服,回过头看着已经闭上眼假寐的玉浔,许久,只听一声低叹然后拂袖离去。
玉浔睁开眼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里一片迷蒙。晶莹的眼泪划过她略显苍白的脸。
储擎依旧下了早朝就来玉兰殿,有时候只陪着玉浔坐一会,有时候陪她一起吃午膳。谁也没有再提及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他还是日理万机的皇上,她还是娇养在后宫的公主。
偶尔听青杨说起,林初月伤势好了许多,也清醒过来。只是那刀上淬了剧毒,太医们还是束手无策。据说皇上派了大批人马出京寻找百里神医,以半月有余仍杳无音信。说柳贵妃怀了身孕,良妃不小心冲撞了柳贵妃,被储擎罚闭门思过三个月。柳贵妃在后宫越发的娇纵蛮横,苛刻下人,责打宫人。青杨性子急,话又多,什么八卦都说,也不避讳。青玉怕她出去惹上什么祸端,命她时刻守着玉浔贴身照顾。玉浔从不主动出玉兰殿的门,所以青杨也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