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双桃花美目微弯,眸中波光流转,似有情,似无情,高挺的鼻如松,殷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魅惑似妖,墨发轻扬,如丝绸锦缎,更映得那肌肤胜雪。
顺着尖尖的下颚,入目的是男人性感的喉结,红色广袖锦袍微敞,内里红衣松松垮垮只用一条锦带系着,宽松的衣领下,男子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更显妖媚,苏瑾落从来不知,一个男人竟可以如此妖孽,处处透着魅惑,这种感觉,不禁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苏瑾落的疾声质问一出,身后便响起一大片吸气声。
苏瑾落这才回过神儿,这吵杂的街道何时变得如此安静了?转过头,只见路边无论摊贩行人,纷纷跪在地上,状态恭敬又略显惊恐。
而女子们,惶恐的容颜又透着几分羞意,眉目皆含情,时不时抬起头,投来一记含着浓浓情意的目光。
“怎么救下个这么不知好歹的。”清润的嗓音略带懒散的响起,男子身子往后仰,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苏瑾落,嘴角笑容不变。
苏瑾落厌恶的转过头,大男人这么骚包,穿戴相貌比女人都好看,他娘一定是把他生错性别了,虽然如此想着,但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很美,却无一丝女气,就如同那传说中青丘之上的狐仙,容貌人间难有。
“我的儿啊。”女人的哭喊声在这寂静无声的街道响起。
麻衣粗袍的妇人满脸泪痕,向马车跑来。早已忘记这白色香车,红衣如莲所象征着什么。
另一边,玲珑也挤开人群跑了过来,嘴中担忧的喊着小姐。
两道身影跑到马车前,苏瑾落看着女人脸上担忧惊慌无措的模样,眼神有些恍惚,将怀中的幼子递给妇人。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妇人接过孩子,看了眼毫无伤痕的孩子,连忙跪地要磕头。
看着妇人的模样,苏瑾落眼中划过一丝落寞之色,抬起裙摆下了车。
一旁玲珑看到妇人要跪下,慌忙搀扶。
“回去吧,他受到了惊吓。”苏瑾落淡淡开口,看了一眼那蜷缩在母亲怀抱不肯出来的幼子,眼神闪过一起暗色:“下次出门拉住他。”也许一个不小心,就再也拉不到他的手了。
妇人连声道谢,转头看向那红衣男子,刚要道谢,眼镜却瞬间瞪大,如铜铃一般,还没待苏瑾落反应过来,只听扑通一声,妇人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想是受到了惊吓。
“九,九……九王爷,民妇幼子不懂事,冲撞了九王爷,还……还请九王爷恕罪。”声音似乎都有些变了音调。
苏瑾落微微蹙眉,九王爷?皇上只有七子,如今封王的只有四皇子和六皇子,何来的九王爷?
“恩,是啊,冲撞了我的追日,这可如何是好?”男人撩起一缕墨发,在阳光渣细瞧,面上满是平淡,可说出的话却有几丝凉意。
“这位夫人,我想王爷爱国爱民,定不会因这点小事而计较的。”苏瑾落笑着说道,将爱国爱民和小事几字咬的格外清晰,又转头看向红衣男子,笑容不变:“王爷,民女说的可对?”
那男子凝眸看向苏瑾落,半晌,嘴角弧度又加深了几分,波光流转的桃花眼满是笑意:“当然不对,本王只爱自己,况且,本王的追日受了惊吓,这可不是小事。”红衣男子剑眉微挑,邪肆张狂。
玲珑上前拉住苏瑾落,面上有些紧张,若这位真是传说中那位,那她们是绝对惹不起的。
苏瑾落拍了拍玲珑的手,示意其安心,目光依旧望着红衣男子:“王爷说笑了。”
二人四目相对,苏瑾落目光如炬,红衣男子目光若水。
红衣男子忽然露齿一笑,明眸皓齿,直晃了人的眼,抬手袖中红锦飞出,苏瑾落只觉一道红色从眼前掠过,面上一轻,红色小狐狸的面具便被摘掉,劲风带起青丝飞扬,清丽的小脸暴露在空气中。
红锦转瞬间便回到手中,此时,红衣男子手中,多了一块红色面具,斜靠在车内软榻上,一只腿弯曲支着,手里把玩这红色面具,如纨绔大少一般桀骜不拘,却有带着浓浓的令人倍感压迫的气势。
“恩,这个便当做是赔礼吧,虽然粗鄙了点,但本王勉强收下了。”话毕,只见一道红影闪过车内空无一人,而那白色高头骏马上却多了一人,抬手空中一扫,马匹与马车间的束缚被割断,马蹄声响,尘土翻飞,远远望去,只见那一抹张狂不已的鲜红。
苏瑾落凝眸望着远去的身影,眸光微深,须臾,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妇人抱着孩子又道谢了几声才离去,路上行人也渐渐吵杂了起来,话题无一不是围绕着那个红衣男子。
“玲珑,你可知道刚刚那位九王爷?”苏瑾落淡淡开口。
“小姐没听过九王爷也是正常的,九王爷名声大噪的时候您正在。”玲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二人心知肚明:“九王爷是皇上最小的弟弟,据说这位九王爷从小身子不太好,后来不知怎么从皇上那里领了黑虎营,四年前,北越国攻打边境,九王爷五万黑虎营对北越二十万精兵,大胜而归,从此九王爷之名无人不晓,容貌更是惊为天人,而且武功高强,也成了京城中大多闺阁女子心中的夫婿人选。”
“不过,九王爷冷血无情,心性残暴,今日为难小姐,真是幸运,当年九王爷本是一身白色战袍,回京后,却成了血色,从那以后,九王爷就只穿红衣,从未见过别的颜色,所以白色香车,红衣如莲,便是九王爷最独特的象征,小姐,以后我们见到九王爷,还是避开些的好。”玲珑小心说道,眼中有一丝惧意。
苏瑾落眉梢微挑,又望向那早已没有了红色身影的远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