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入目的就是一张婴孩般玉润的脸，那张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正看着李思。接着才是那苍苍白发与飘扬洒脱的长须，李思看到这已经猜测道对方的身份。
整个神霄剑派白发玉脸的弟子，也就只有长老堂的那几位。
目光稍微转动了一下，竟又看到几位与先前那人差不多模样的人。
李思大吃一惊，连忙站了起来，打躬说道：“冲虚真人座下弟子李思，拜见五位长老。”
“小伙子，在我们面前不要管那些俗礼。”
李思坐关醒后第一眼看到的那位长老，连摇了下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五个人在几百年以前，就已经结拜为异姓兄弟。我是他们的老大，这几位从左到右，依次分别为老二、老三、老四跟老五。名字什么的我们都已经记不清了，以后见面，只管叫我们为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与五长老。”
李思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他的印像中，长辈在见到晚辈后，谁会在第一时间介绍自己？
“大哥，你吓着他了。”
二长老微笑地看着李思，对大长老说道，“你那一本正经的毛病又犯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每次见到晚辈们都如此介绍自己，会让他们惶恐不安的。”
被二长老这么一说，大长老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瞬间消失，“这个，这个，我也不想嘛。不就是怕他把我们五人认错？以往碰上的那些徒子徒孙，常把我叫成老五，把你叫成老三。”
“我说大哥啊，能把你认成神圣的五长老，那是你的荣幸啊。你想想看，你都那么一把年纪，白发长胡都有，还被我们的徒子徒孙认为是我这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公子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怎么反而感到郁闷呢？”
五长老翻了翻白眼，有些不满地说道。
“呸！你就臭美吧你！”一直默不出声的四长老，闻言后大怒，指着五长老骂道：“就你这猴子般猥琐，竹杆子般瘦弱的人，也称得上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大哥那么英武神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像你？这是对大哥的侮辱，也是对其他兄弟的侮辱。”
五长老对着四长老发出一丝冷笑，撇嘴说道：“不跟你这位只会拍马屁的人计较，反正无论我怎么讲，也是说不过你。”说到这，看了四长老一眼，见对方一副正要发飙的模样，立即跟上一句，“因为你有那几近无敌的，连仙人听了都要落下凡尘的唠唠叨叨大法。”
最后一句话一出，四长老顿时如吃了个臭虫般，滔天的气势在瞬间就干瘪下去。
李思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些位高权重的长老们说话，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疑似在梦中。恍惚间他感觉看到了五个冲虚真人的身影，“这些家伙跟自己那位无良的师父，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是多么相像啊。难道神霄剑派的弟子，只要年纪稍大一些都会犯这种无良的毛病？”
“你们吵什么吵，今天不是冲虚那小子的徒弟试炼的日子吗？怎么大家说来说去，就是不提这件正事呢？正是气死我也。”终于自李思醒来后就从未出过声的三长老忍不住了，他也不管身边还有大哥二哥，一出声便是一顿咆哮，把正处于争执中的四长老、五长老好一顿臭骂。
四长老与五长老，在三长老的怒喝中，终于停止了舌战。
大长老脸色一肃，身体正了正，咳了几声说道：“三弟说得正是，老四、老五，你们就歇歇吧。”目光在四长老五长老身上一转，最后落在另一边的李思身上。
“李思是吧？嗯，听说你要到聚雷峰来修炼那神霄雷诀，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想那神霄雷诀，在我们年轻的那个时候，可是主修心法的大热门。唉，再看如今，两百多年来就你一人选择此心法，真是世风日下，辉煌不在啊。”
“世风日下？”二长老听到大长老如此述说神霄雷诀的修炼情形，不由哭笑不得。
李思强忍着笑意，他突然感觉到，眼前几位长老，在这瞬间变得可爱起来。
或许今后的修炼生涯，有他们陪伴，再加上自己那位无良的师父，也许会是件愉快的事情。
“长老放心，我一定会让神霄雷诀的怒嚎，重新咆哮在奇云山间。”
李思极为自信地对大长老说道。
“哦？”大长老双目亮光一闪，“你很有信心嘛！”
其他几位长老听了李思的话后，也顿时把目光集中到李思身上。
“是的，大长老。”
李思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所言，毕竟他已经打算把吞噬龙虎真人记记忆之事隐瞒到底，自己对于神霄雷诀的修炼信心太足的话，肯定会引起眼前这些长老的注意。别看他们现在说话疯疯颠颠，可全不是好糊弄的人，李思在冲虚真人身上早就体会到过。
只是话既然出口，那他就得继续照样表现下去，所以李思身体一挺，脸色平静地说道：“无论何时何地，面对多大的困难都要充满信心，这是祖父从小教导我，并伴随着我成长的信念，它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种本能，所以我对于修炼神霄雷诀有着比其他人更大的信心。”
长老们听后面面相觑，二长老走近李思身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祖父是我神霄剑派的骄傲，天骄之子，他二十岁前的生活真是轰轰烈烈。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却葬送于一本吸星诀身上，实在可惜可叹。他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的成就，应该也会欣慰。”
李思一想到死去的祖父，情绪就有些波动，话也变得呜咽起来，“现在我这点成绩，祖父是不可能感到欣慰的，所以我要继续努力。我要尽力尽可能快地提高实力，长老你们能帮助我吗？以后修炼上遇到困难，我能随时向你们请教吗？”
说到最后一句时，李思有些紧张。毕竟随时向长老们请教，就算是神霄八真那个级别的人，都是很少有这个机会。
二长老还没来得及回答，三长老已经抢先说道：“当然会帮助你，小伙子放心吧。只要你能怀着今天这番心意，以后修炼上遇到的困难就包给我们了。”
李思听后大喜，但目光却依旧盯在二长老身上。
他已经发现五位长老中，二长老才是起决定作用的关键人物。
二长老有些责怪地瞪了一旁的三长老一眼，接着又与大长老交会了一个眼神，这才对李思笑着说道，“有信心，有毅力面对困难是件好事。不过我依旧要提醒你，你真正碰上的困难，或许会比你预想中要大的多。就算是我们五位，可能也不能完全解决。何况你现在要修炼的，是有修道者地狱心法之称的神霄雷诀。”
“信心虽然重要，但很多时候，并不能代表会马到成功。”
李思听后，郑重地点了下头。
得益于丹云内那些记忆，李思相信以后自己的修炼道路上，会轻松很多。但是那些记忆大多都是片面的，不可能完全正确。就算李思得到了龙虎真人完整的记忆，也不可能解决今后修炼道路上会碰到的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为防万一，李思还是很希望能得到五位长老的教诲。
“嗯，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只能略为替你指点下方向。”
大长老抚须长笑，说道：“所以关键之处还是靠你自己，好了，我也不多说，你就自己走上去吧。”说完，施展开催光穿云大法，一溜烟地消失在李思的视线内。
“走啦走啦，小伙子加油，我们在上面等你。”
其他几位长老见状，纷纷告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