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殊听到了展玉的建议以后,觉得也不错。只是毕竟掌柜的为人他们不知道,所以他还是要派人监视着一段时间。
当几人商量完交接的事项后,几人再次回到了屋里。坐在二楼的雅间了,沈天殊望着那掌柜的说着:“李掌柜转让酒楼以后打算做什么?”
“哎……我能做什么?就是回乡下种种地,裹着一家老小吃喝。”李掌柜觉得他可能不是一个天生做生意的人,要不然延续了百年的店,不该到自己的手里就荒废了。
沈天殊听出来李掌柜生意里的失落以后,交出的订金后,在你掏出了一千两的银子:“李掌柜,本郡想聘请你为我们酒楼的掌柜,不知你意下如何?”
“郡王……”
李掌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本就是有些不愿离开祖上传下的酒楼。只是生意萧条,来吃饭的人群都是一些熟识多年的客人。大量的群众都被拉到了对面,原本他这个酒楼的盛壮已经不在。
“李掌柜,如果你愿意继续留下,本郡会把聘请你的酬金再多两倍。”
聘工人好聘,但是聘请一个队酒楼有感情的人难聘。对于李掌柜这种重情重义的人,他会多发些工钱,来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说道这里,李掌柜竟然留下了激动的泪水,他原本打算收拾了行礼,离开淮安城,然后遗憾的活过下半生。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银票,晚上的时候会有人替本郡送来。在通知你之前,你照常营业就行。”
安排好了一切,三人也在李掌柜目送下离开了酒楼。
自然,当如此醒目的三人离开了花香酒楼以后,对面福满楼负责监视的人也走近了内堂,立即将消息告诉了掌柜的。
“大当家,郡王和魏王以及一个女子,从花香酒楼走出来了。你说,他们吃个早餐,怎么待了那么久?”
因为两家酒楼面对面,再加上沈天殊和梁渊身边都有安慰,所以他们并没有派人去偷听。故而他们对于沈天殊一行三人待了近两个时辰,感到十分的疑惑。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世子就行了。”掌柜的眼也没抬,而是一直专心的看着手里的账本,算着近一个月的盈亏。
店小二得了命令以后,便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沈桓安排在这里的暗卫。
“你说,他们三人从早上辰时一直待到了午时?”
明亮的书房里,男人一手被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是。”
暗卫跪拜在地上,回答着有关于主子所有的问题。
“派人去对面的酒楼问问,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拿起了书案上的书信,熟练的找到了一个信封,将那书信放了进去。随后喊着那暗卫起来:“将这封信交给红娘,让她转交给晋王。”
暗卫拿到信以后,很快便消失在书房。
书房里,沈桓负手而立。眼神落在窗边那一丛三醉芙蓉,眼神幽暗。等到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它们的春天。
只是,他对沈天殊的恨意,只增不减。
明明是阳光洒满的书房,却因为沈桓一人的仇恨,而变得寒冷不已。
从酒楼出来以后,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都是小贩热情的吆喝声,展玉走在最外侧,突然只觉得胳膊被人拉住,却见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对自己一脸献媚。
“姑娘,我见你气度不凡雍容富贵,想必对于我手里这件东西,你肯定会喜欢的!”
中年女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质地上层,雕工十分精细的玉佩。
展玉看到这玉佩以后,手中刚买的糖葫芦瞬间滑落。她一双眼睛犹如铜铃,望着夫人手中的圆形玉佩。
那玉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见内部有着虹光萦绕,即使青天白日,那玉也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展玉颤抖的伸出双手接过妇人手中的玉佩,眼泪陡然间从眼角落下。这块玉佩,竟然会在这个架空的时代遇见……
她将玉佩放在胸前,声音哽咽:“乾元佩?真的是乾元佩!爷爷……”
梁渊则是有些奇怪的看向身边的沈天殊,发现沈天殊也像自己一样望着展玉,立即明白这件事情沈天殊也不知情。
大街上,展玉像是一个异类一般,抱着玉佩哭泣。
中年妇人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玉佩就能引来一个姑娘哭泣,一时之间也慌神了起来:“姑娘,姑娘你别哭啊!这玉你要还是不要?你到时给个话啊!”
展玉立即睁开双眼,对着妇人连连点头:“要,要,当然要!”
这是她家祖传的玉佩,为什么不要?她就是从爷爷手里得到祖传的玉佩之后,才被雷劈到,然后来到这个倒霉的朝代!
展玉原本以为,自己是因为太倒霉才会被雷劈到这个世界。现在看到这个玉佩,展玉才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块玉能够带自己来到古代,那么也就一定能够将自己带到现代!
“五百两银子!”
中年妇人伸出了五个手指,脸上一副“卖便宜”了的模样。
“什么?”展玉惊呼,她像是看到鬼似的看着那个妇人:“你怎么不去抢啊?五百两?”
中年妇人一脸亏了的样子:“姑娘!我可没有问你要多啊!黄金有价玉无价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我家的祖传玉佩,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急需用钱,我也不会拿出来卖的。”
沈天殊先是看了一眼展玉,后望着那妇人说:“你说这是你的传家宝?”
中年妇人原本想要回答是的,可是在看到沈天殊身上所传达的威压,不由得心神生了慌张感觉:“是,是……”
“那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人?你变卖这祖传玉佩的事情,是家里人都同意还是你擅自决定?”
沈天殊一连串的问题,让那夫人的神情慢慢的变了样子。她从一副不舍的样子,顿时变成了一副害怕惊恐的模样望着沈天殊。
“不,不卖了!”中年妇人说完,就想要去夺展玉手中的玉佩,但是她却被沈天殊伸手拦了下来。
“给你五百两赶紧走吧。”
沈天殊从怀中掏出五百两放在了那妇人的手中,随后就见那妇人拿着钱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梁渊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天殊,拿着手中的玉骨折扇前后的摇晃着。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在沈天殊以及展玉两人身上了来回徘徊。
展玉抬起犹如水雾般的眸子,一脸感激的望着沈天殊:“谢谢。”
“没事,酒楼盈利以后再还我就是。”
沈天殊说完,便迈着步子,向着街头走去。
展玉激动的抱着手里的玉佩,这一次出门,真是让她感到欣喜若狂。先是盘下来酒楼,后又遇见了自己祖传的玉佩。真是太棒了!
前面,梁渊问着沈天殊:“你明明知道那妇人是个骗子,为什么还要掏出五百两买下那玉佩呢?是因为展玉吗?”
沈天殊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回答:“那妇人也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不管是不是她的玉佩,既然展玉想要,那就买下来。”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买下那玉佩。
他只是看到了展玉的眼泪,就觉得心开始慌神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泪从她的脸颊划过,就像是有针扎在了他心间上一般。
他能够看见她对那玉佩的情深心切,心想那玉佩定是对她来说重要的物品。所以在明明知道对方是在说谎,还是帮她买了下来。
多年后,当沈天殊看到这玉佩以后在心中很是懊悔,如果不是因为当时他的心软,或许那个女人就不会整日想着离开自己。
城外,一妇人穿梭三两座垂花门,就见眼前的景色突然一换。仔细一看,此人正是大街上拉住展玉的中年妇人。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一间房屋,只见水晶珠帘从上至下的倾泻,帘后有人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强流,以顽强的生迷离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雨跃出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那人站在帘后,看不清楚容颜。
妇人见他停止了拨动琴弦,便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主上,事情已经按你说的将玉佩交给了那姑娘。”
“嗯,下去吧。”
声音犹如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一般优雅动听。
妇人跪拜了那人以后,便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展玉……”
不过只是唤着她的名字,他便也觉得自己的心间暖洋洋。
还记得那日见她穿着一身亵衣,游走在街道上的模样。明明心里很伤心,就连脸上也写满了绝望,好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后,转眼间就又变得明媚起来。
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阳光直照他的心扉。
“主上,不过是认识了一个两天的女子,你怎么就能把祖传的玉佩送了出去?”
男子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他实在不明白主子究竟是怎么了?先是命令自己查清那姑娘的身份,在得知那女子即将成婚的消息以后,仍然不管不顾的将那个代表着寒阁阁主身份的玉佩给了她。
他实在想不通,主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会成为我的妻。”
男子身着一身紫色玄纹蟒衣,一副英俊面容望着水晶帘外。
他的话,让端着燕窝粥的女子停在了原地。她犹如秋水的眸子望着那背对自己的男人。她陪在了他身边那么久,一直想要用自己的真心获得这个男人的青睐,如今他却说要娶一个只认识两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