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只是本郡昨日因为行走过度,伤了元气,今日还要多住几日。他日病好魏王会亲自送本郡回府,你且现行回去吧。”沈天殊说话的嗓音里嘶哑的成分不假,这让站在床畔的陈亮十分详细他的说辞。
“郡王身体不适,可否要让奴才为郡王寻找回春堂的大夫?”陈亮虽然面上表现对沈天殊身体不适很是关心,其实内心却是不然。他只是随口说说,做一个奴才该有的面貌。
沈天殊听到这话,却是脸上有了一丝不悦:“陈管家,这里是魏王府。不可胡乱说话!”
“奴才知错!郡王教训的是!”陈亮一副很是惶恐的模样,说话见还要跪上一跪。
梁渊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很是难得的正经:“陈管家此话何意?是在埋怨本王的王府没有大夫吗?”
“没,没有!奴才不敢!”陈亮没有想到,这个魏王竟然会出现。
梁渊没有想到一个奴才都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足以可见沈桓在这淮南十二城,就是皇帝!
“没有?”梁渊冷笑,随后抬起脚在陈亮的腿上一踹:“不敢为何见到本王不曾跪拜?”
陈亮忍住屁股以及膝盖处的疼痛,连忙面向了梁渊对着他行礼:“奴才淮南王府陈管家拜见魏王爷!”
“哼!滚!”梁渊双手抱臂,一脸的不屑。
陈亮一脸为难:“王爷,可是郡王……”
“郡王由本王他日亲自送回,你这个奴才赶紧给本王从府里消失!”梁渊像是不解气似的,又在陈亮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陈亮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自从他在淮南王府当差以后,哪个人不是对他尊敬刻意的讨好?就连他们的世子爷,也是看在淮南王的面上,对自己礼让三分!
这个魏王爷真是欺人太甚!他日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地报今日之仇!
见陈亮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沈天殊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用力过猛了,陈亮肯定在心里记恨与你了。”
“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奴才记恨本王?呵呵……”梁渊才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管家,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沈天殊也不用再伪装自己,走下床又变成了潇洒恣意的廉郡王。
梁渊展开自己手中的折扇:“通过陈亮的表现,足以证明在这个淮南城内,究竟是谁说了算。沈桓手握十万兵马,天高皇帝远,这些墙头草,自然是站在了沈桓的这一边。”
“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哥哥怕是快要等不及了。”沈天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却走上了相互厮杀的道路。
“如若有来世你是选择生在帝王世家,还是贫民百姓家?”梁渊一直在想,如果生命能够再次重来,他一定会选择做一个平常的百姓人家,不用整日活在尔虞我诈之中。
“一切皆是天命,不管王侯将相不管农工商,只要对的起自己就好。”沈天殊也想过重来一次,如果重来,他会将自己的妹妹保护好,然后立即迎娶连冰。只是这一切已经过去了。
“你真是太无趣了。”梁渊听到了他的回应,先是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后他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面上不禁有些埋怨:“你昨日为何会要去后院?昨日多亏了展玉那丫头的帮助,我能那么近距离的接触百里米。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亲到她了!都怪你!”
“这个……”沈天殊想到以后,面色也有一些尴尬:“我只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没有想到会撞上你和百里米……”
“够了,不管。你赔我!梁渊有些无赖似的缠着沈天殊,自己在这一段时日,被沈天殊压榨的就剩下了一堆骨头。
“你想要什么?”沈天殊知道,梁渊肯定会说有关于百里米相关的事情。
只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梁渊说的是:“你陪我一起去梅园,看看展玉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我觉得自己手近日有些痒,想和那丫头来那个什么扑克牌的。”
“你想满脸都是纸条?”沈天殊一脸打趣的看着梁渊,不明白梁渊为什么要选择一种自取屈辱的方式,来让自己陪他。
“我这一次一定要让你的脸上满是纸条!”梁渊一副不甘的模样,他就不信了,他堂堂风流潇洒的九十八,就不能在沈天殊的脸上贴上一张纸条。
“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便是。”沈天殊脸上笑意洋洋,欺负梁渊其实会让他感觉到更加的开心。
“走!”梁渊这一次缠着沈天殊娶梅园,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再仔细的观察一下,沈天殊在面对展玉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动了心。
当沈天殊以及梁渊二人来到了梅园的时候,却见到展玉正在桌上摆弄着些什么。这让他们两个人十分的好奇,不免觉得那桌上的物品,肯定是什么他们没有见过的。
走进以后,发现是一些与围棋相似却又不像的物品。一个个都是用一般大小的原木做成,上面还写着字迹。
“丫头,这是什么?”沈天殊拿起桌上的原木,有些好奇的问着展玉。
展玉见到是他们二人以后,立即将东西全部都捧在了怀里,对着他们二人干笑:“女儿家家的东东,你们还是不要看得好。”
她可记得上一次来扑克牌时,沈天殊是有多么的厉害。再者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看到了不少穿越小说。里面的女主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以后,男猪脚立马将女主当成妖精似的看守着。她可不想成为实验室的木乃伊。
“女儿家的东东?”这么一说,梁渊就更加好奇的想要躲过展玉书中的盒子还有原木。梁渊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如果好用,他可以也给百里米去买一份。
“是啊是啊。”将东西放在了小木盒里好好地保存了起来,随后担心梁渊过来抢的展玉喊过了青戈,交待让她把这些东西防止自己的床头。
当一切安排过后,展玉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望着他们二人道:“郡王身体已经能够独自行走了?”
“一个月后便是我与你的婚礼,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就好的更加快些。”沈天殊面色自然,仿佛说这句话,不过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般的自在。
展玉不由得红了脸颊。总觉得沈天殊好像自从受伤以后,嘴巴变得比以前更加的会说了呢?时常会有一句话,让她听了以后,脸红心跳半天。
“那个,这个……”一向伶牙俐齿的展玉,因为这个突然变得语塞。
梁渊则是趁机打趣:“别家的姑娘,在知道自己要成亲的时候,总是会准备一些信物。你都准备的一些什么?”
“魏王,有没有人说你很八婆?”如果梁渊要是生活在现代,展玉丝毫不会怀疑,梁渊会成为一个娱乐八卦新闻人的佼佼者。
“八婆?”梁渊顿时气急,你怎么会把本王与女人相比?
展玉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看着梁渊:“那是因为你总是问一些与你身份不符的事情,你不是八婆,谁是啊?”
“你是本王的义妹,本王这不是关心你吗?放在别人身上,早都对本王感激万分了好不好?”梁渊觉得展玉就是一个怪胎,虽然他们之间并不是真正表面上那么和谐,可是展玉却从来也不会因为为了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刻意的讨好他们。
沈天殊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嘴角含笑,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陈亮的那一番话,所以沈天殊的人坐在梅园,但是心神早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他想着,等到夜晚独闯一下淮南王府,去问一问连冰,为什么在得知他要成婚以后,一直没有出现过。
其实他更想知道,连冰突然病倒,是不是因为自己。
正是因为他的走神,让梁渊相信他并没有真的爱上展玉。这个认知,让梁渊变得放心,随后见天色已经晚了,便心满意足的拉着沈天殊离开。
展玉却是觉得今天他们两人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随后她又像,或许是因为她和沈天殊即将要成婚的缘故,所以沈天殊今天才会一直坐在那里听她和梁渊相互胡扯。
只是展玉有所不知,她一心想要认真对待的男子,一整天都在想着别的女子。而那个女子,正是她不能代替的连冰。
是夜,淮南王府内一片祥和。
连冰因为筹备了一天,觉得身子有些乏累。早早的就回到了房间休息。只是见沈桓还在书房忙碌,不禁想要做些食物,为沈桓补一补身体。
只是当她刚走出房门,却身形一滞。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受伤了吗?”她明明听管家说,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且今天又动了元气,明日才回府,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呢?
“连冰。”沈天殊声音干涩,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一身白衣站在自己的前方,秋水般的明眸凝望着自己。
仿佛,一切都还未曾改变过。
“你这么晚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连冰自知深夜叔嫂见面,要是让一些有心人看了去,自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她原本不在意这些事情,可是自从答应与沈桓好好相处以后,她的心里对于沈天殊,却突然燃起了一丝戒备。
“连冰,你的心里还有我是不是?”他问的小心翼翼,让人心疼。
连冰却是心间闪过一丝疼痛,随后嘴角淡淡的燃起一抹笑容,却说着让沈天殊快要崩溃的话语:“我已是沈桓的妻子,不管身心,都只是他一人。”
“你变了。”沈天殊有些不敢相信的摇头,他没有想过自己放在心尖子上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
“是的,是我变了。他对我好,我自然会爱上他。”连冰不愿意伤害他们兄弟之间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却也没有料到,终究有一天,自己还是伤害了,那个最爱的男人。
“他纳了别人为妾!那也是对你好?”沈天殊只觉自己眼眶发热,从而让面前的连冰变得模糊不清,让他看不穿连冰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