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展玉就在屋里,侍卫首领顿时放下了戒备心,也不想着让连冰身边的丫鬟抬起脸来。于是也就对着连冰道歉:“属下无礼之举,还望世子妃见谅。”
连冰却是不肯看他,只是对着门内的展玉回答:“定然。”
侍卫们见到首领已经不在阻拦连冰前行,他们也开始缓缓向后,主动为连冰让出了一条大道。待到连冰以及沈天殊走出了危险地带,两人才不禁松了一口气。
“弟媳真有先见之明,如若方才二弟听我的与小竹子换了装,想必二弟此时怕是就被他们抓了起来。”
连冰伸出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是,这几日以来我发现玉儿是越来越聪慧了。”
沈天殊从胸口之中掏出事前塞在胸口里的衣服,这才说着:“今日多谢大嫂相救,二弟感激不尽。”
连冰看了看夜色道:“二弟无需多过客气,趁着现在侍卫们换班之际,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展玉那里,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多谢大嫂!还望大嫂也多多保重!”
沈天殊飞身一跃,便跳到了房顶之上,趁着侍卫们放松警惕的时刻飞身离开了淮南王府。
展玉此时却是望着手中的乾元玉佩发呆,本是打算将这玉佩还给祁连钰,可是却一直苦苦没有机会。现在看来,这玉佩倒是有可能会成为她的护身符了。
话再说田塍,自她从淮南王府走出来以后,便一直感觉身后有人再跟着自己。在她刻意的绕弯以后,总算是拜托了那些人的跟踪。
可是却在无形之中的躲避之际,她来到了东林家族的一家店铺。见到店铺掌柜以后,立即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让他前去玉园告知祁连钰,速来店铺见她一面。
“三当家的为何不自己亲自前去?”
掌柜的听到田塍让自己前去,一时间心里还竟然有些不满。
“李掌柜,如果你是因为不满,那我就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田塍掏出自己身上藏着的匕首,用那明晃晃的刀片吓着李掌柜。
李掌柜的腿脚顿时就软了下来,连连答应自己去上玉园见祁连钰。
看着李掌柜落荒而逃的样子,田塍这才得意放下心来。并非她不亲自前去见祁连钰,而是如果一旦再出城之际,被那些跟踪她的人发现,那么就会给祁连钰带来宅男也是不一定的。
田塍却不知道,在她离开不过片刻,展玉和沈天殊便被人囚禁了起来。
通往玉园需要两个时辰,而这一来一回则是需要四个时辰,这一来二去的的,等到祁连钰赶到了李掌柜的店内,果然看到了田塍站在那里。
“发生了何事?”
祁连钰冰冷的面容上也是有着一丝怒气,除却掌柜的一路抱怨以外,还有对田塍擅自离开展玉身边的愤怒。
“沈天殊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自京师起便一直囚禁我不给我自由。今日他却突然放我出来,说是让我去找魏王爷,告诉他晋王派人要杀他。”
田塍说到这,祁连钰却是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隐情。整个人也立即站起身来:“除此之外还沈天殊还说了什么?”
田塍摇头:“没有,不过在我从王府里走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不少暗卫。”
祁连钰大手一挥:“你前去上魏王府告知梁渊一声,我这就去上淮南王府一探究竟。”
跟在祁连钰身后的玉儿听到祁连钰要去上淮南王府时,想要开口阻拦。可是看着祁连钰脸上的紧张,她也就知道如果自己开口,怕是只会遭到祁连钰的厌恶。
无奈之下,雪儿只得将目光投向田塍,眼神颇为幽怨。
田塍则是与展玉相处两个月以后,突然也明白为何他们主子会喜欢展玉,而非一直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雪儿。
展玉此人就算是嫉妒,也不会做出什么阴谋。心思单纯,永远将人都是想在最好的一面。而雪儿不是,她一旦嫉妒心起来,只会以杀人为乐。这样的人,一旦当上大位,下面人要是有何顶撞之处,怕是会被她不念旧情的而处死也不一定。
想到这,田塍也将目光回向雪儿。她眼中没有歉疚也没有害怕,反倒是一片坦然和坚定,这样的目光倒是让雪儿感到震惊,她有些看着陌生人的眼光看向田塍,心里则是暗暗记下田塍这一罪过,想着待到她成为皇后的那一天,一定要将田塍折磨致死。
在她们两人眼神斗杀之际,祁连钰已经驾着自己的马儿前去淮南王府,田塍在听到门外门儿的嘶叫声,也回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故而连忙越过雪儿,去向魏王府。
雪儿双手紧握,看着田塍离去的背影。双手指尖紧紧地插在了自己手掌心里,她看着天色已经变黑,心里想着祁连钰因为展玉而慌张的样子,不禁冷声说着:“展玉,你不得好死!”
田塍去到魏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她看着整个魏王府的建筑,一时间还真不清楚那药园的位置在何处。
而此时就在田塍的身后,站着一记黑色的身影。
查觉到田塍有些诡异,那黑衣人便趁田塍不备之际,将田塍从树上提了下去。
田塍一个吃痛,不禁揉着自己的屁股,回头看着那人:“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见田塍竟然问自己是和人,不禁有些好笑:“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你大半夜偷偷跑到魏王府,想要做什么?”
田塍犹豫:“这位大哥,你难道是魏王府的人?”
“你别管我是哪里人,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她一些别的问题。
“我是奉了廉郡王沈天殊的命令来找魏王爷的,我有要是要和魏王爷说!”
田塍话说完,那黑衣人便提着田塍来到了药园,看着一脸痴汉望着百里米的男子说着:“王爷,从院外抓到了一个女子,她说她是奉了廉郡王的命令,来找你的。”
梁渊抬头,看见那女子面容有些眼熟:“绿意?”
“我不是绿意,我是来自江湖寒阁的三当家田塍。奉了我们主子的名字办成绿意的模样伴在郡王妃身边,只是眼下廉郡王让我告诉你,晋王想要派人杀你。”
田塍担心如果她承认是绿意之后,这个魏王爷会问自己一些关于过往的事情,干脆坦白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报出自己来时的目的。
梁渊顿时站直了身体,大声质问:“你方才说什么?沈天殊呢?他现在在哪里?”
田塍摇头:“我出来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府邸。”
百里米此时也站直了身体,理智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沈天殊和展玉出事了也不一定。
“你们可曾接收到廉郡王发来的信号?”
梁渊将目光投向田塍身后的暗卫,那暗卫却是摇头:“没有。”
“你是不是派来让我上当的?”
经过和百里米一起南下的日子,梁渊倒是沉稳了不少,没有一遇到事情就变得慌张起来。反倒是知晓了思考,田塍的出现太过于巧合。昨日沈天殊刚来找他,说静文是晋王派来的探子,今天就来人说晋王要杀他?
“是我派他来的。”
沈天殊此时也走了近来,只是他的身上穿着一袭黑色衣服,发型却是女子装扮。他这进来的画面,倒是让屋内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沈天殊知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很狼狈,可是没有办法。他伸出手摸着自己头上的两朵发髻,说着:“沈桓派兵将我展玉两人软禁,大嫂暗中相助与我出来。为了不备侍卫发现,我特地换了女装。”
“软禁?”
梁渊顿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的情报之中,并没有沈桓想要叛乱的消息,难道是他的人出了叛徒?
有了沈天殊的证词,田塍也就自然被送了钳制。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沈天殊道:“我已经将今日的情况和我们主子说了,相信他此刻应该赶往了淮南王府,去救郡王妃了。”
“什么?”
沈天殊本就是悬着的心,此时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刚摆脱了侍卫的嫌疑,如果此时祁连钰再去上淮南王府,那不就会揭露了他不在淮南王府的事实?
沈天殊的担心,在田塍的眼里却是有些多余:“你放心,我们主子定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找上门,只会暗中巡查。”
沈天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眼下要紧的是,他们该怎么把被动的局面变成主动?
暗室之中,沈天殊与梁渊以及百里米三人商量着对策,田塍则是在药园等着他们的回归。其实田塍想的简单,他们主子就在淮南城,为何他们两人要舍近求远,不找她们主子帮们呢?
这厢,祁连钰也飞身上了淮南王府的夜空,寻找着展玉的住宿。看着重兵把守的地方,他也就知晓展玉定然会是在侍卫重兵把守的房间里。
祁连钰站在树上,仔细的想了很久。他是选择偷偷的进去,还是说正大光明的走进去?
此时,他却看到了有人带着大队人马走了起来,定睛一看那人,却发现是沈桓!
祁连钰心想自己方才幸好没有进去,如果进去此时怕是会遇到危险也不一定。
沈桓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房间,问着那首领侍卫:“今日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在这附近?”
“回世子爷,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不过晚上的时候,世子妃却是来过的。”
侍卫的话,让沈桓心中有了些许的嫉妒以及怀疑。
“世子妃晚上来过?”
首领侍卫听出了沈桓话语中的责怪,连忙说着:“世子妃只是送来一些饭菜,郡王妃以及郡王爷确实还在屋里。”
沈桓却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世子妃都带了什么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