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展玉要是注意听,或者抬头看。或许她就能够确认,沈桓就是她一直苦苦找寻的便宜主人!
可惜的却是,展玉的双眼,却一直紧紧盯着沈天殊与连冰一起离去,她的心也随着沈天殊的步伐,而变得越来越痛。
直至沈天殊的身影变成一团黑影,展玉这才缓缓收回神来。
她缓缓地向门外走着,胃开始翻江倒海。展玉只觉得那污秽好像已经到了嗓子眼,不过是刚走出宅门外,展玉便再也忍不住,扶住一颗树开始呕吐。
当展玉呕吐玩以后,抬头看着自己扶住的树。发现是一颗已经开始冒着芽的桃花树,还未过了腊月,桃花就要开了吗?
展玉站起身,六神无主的向前走着。
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这幅画面很是熟悉,熟悉到自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死了……”
展玉的脑海里不知道回想起了谁的声音,只觉得眼前出现一个满嘴黄牙的男子,趴在了她的身上。她拼命的闪躲,用枕头去推……
她想起来了,那是第一次去淮南王府,沈天殊让她故意装醉,说是要引出幕后黑手。为了帮他找出幕后黑手,她照做。
只是她却迎来了一个满嘴黄牙欲对她行不轨的男子,如果不是百里米及时出现,或许就会被男黄牙男得逞。
想着事后沈天殊也从未向她道歉,分明是不想承认这件事情,是他亲自安排的!
她怎么那么傻?
沈天殊一直以来都在利用自己,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
“展玉?”
一道清泉一般的嗓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展玉抬头看向来人,见那人关切的目光,眼睛开始泛起泪光。
“你怎么了?”
祁连钰见展玉脸上开始泛起了泪水,心里一阵紧张。
“东林玥……”
展玉刚喊玩他的名字,就伸出了双手抱住祁连钰的身体,开始大声痛苦。为什么每次她受伤时,都是东林玥出现在她眼前?
相较于祁连钰,她还是喜欢东林玥。那个像是大哥哥一样疼她,包容她的东林玥。
祁连钰对于展玉主动投怀送抱,心里可以说是不喜的。听到她喊他为东林玥,就知晓她可能还没有接受他现在皇子的身份。
再者,因为她的脆弱和眼泪,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有我在。”
祁连钰轻轻地拍着展玉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二人相拥的画面,自然是看在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顿时,整个京师就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开始穿着沈天殊仍然心系连冰,并强行从沈桓手里抢走连冰。郡王妃受伤之余,投进了祁连钰的怀抱里。
当沈天殊带着连冰回到了郡王府,见青戈问他展玉的时候,沈天殊才发现,展玉并没有随他一起回来。
“炎庆,郡王妃呢?”
被问到话的炎庆面上则是有些难堪,他刚从外面回来不久,自然知道外面现在都在传着什么流言。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他害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快说!”
见炎庆一脸为难,沈天殊好不容易因为连冰身体刚熄下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了。
“郡王妃她,随南梁的大皇子一起走了。”
沈天殊连忙站起身体,如果不是因为自身良好的修养,沈天殊都想拎着炎庆的衣襟揍他一顿了。
“走?走哪去了?”
炎庆缩了缩脖子:“属下不知!”
“赶紧去找!”
沈天殊本身自己也已经踏出了房门,可是回头看着一脸苍白的连冰,只好叹息一声,坐在连冰的床前。
晋王府。
当晋王的人将这些事情反馈给晋王后,晋王就立即派人暗中安排了不少人,开始传颂着今日沈氏兄弟发生的事情。
毫不意外的,身在皇宫之中的圣人,也是知晓了。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圣人愤怒的将御史写的折子丢在地上,随后只见云公公以及大殿上的宫女以及太监们浑身一震,都是夹紧了自己的身子,生怕会出现什么篓子。
“早晨静文到朕的面前,说那展玉不知礼数,朕还念着展玉有功劳在身,没有追究。这晚上她竟然就投进了祁连钰的怀里!”
“圣上息怒!”
云公公连忙上前安慰,想要让圣人息怒。这恩宠也不过是眼前的泡沫,一碰就碎。
早上,他还想着应该怎么和沈天殊以及展玉打好关系,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变化多端,人心难测啊。
“派人将沈氏兄弟二人以及各自的妻子召来见朕!”
圣人一声令下,便有万千人马为之效劳。故而,当太监出现在郡王府的门前时,沈天殊自然也就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异样。
“云公公可知圣人找我何事?”
云公公却是摇了摇拂尘:“圣人心思,奴才怎敢猜测?”
这话,无疑是说给沈天殊的。即使他身为郡王爷,可是在圣人的面前,他们两个依旧都是奴才。且现在的他,比沈天殊却是要高贵上几分。
“烦请公公稍等片刻,郡王妃身体不适,需要多等些时刻。”
沈天殊看着已经黑了的天空,暗想这炎庆还没有回来,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
“究竟是郡王妃身体不适,还是世子妃身体不适,想必郡王爷心里清楚的很吧?”
沈天殊一怔,看来圣人是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云公公稍等!”
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现在,只能希望展玉被炎庆找到,然后带到宫中。
回到房间的时候,连冰正好苏醒。看着脸色十分严肃的沈天殊,连冰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沈桓呢?”
“大嫂还是先别说这些了,眼下需要进宫面圣。”
连冰也慌了起来:“面圣?这是为何?”
“说来话长,路上再与你细说。”
与此同时,展玉已经被祁连钰带回了使臣住的地方。圣人自然也早已知晓,同时也派人赶往了驿馆。
果不其然,来驿馆的人不仅看到了祁连钰,也见到了展玉。
“圣上有旨,命郡王妃展玉以及南梁大皇子祁连钰进宫面圣!”
展玉听后有些吃惊,昨日早晨不是刚刚见过,怎么现在又要面圣?且还是大晚上的,这不是有些仓促吗?
“可有圣旨?”
祁连钰查觉到了展玉的吃惊和疑惑,于是特地上前来问。
“大皇子,此乃圣人口谕。如若你二人今日不去,不会是奴家办事不利,倒是二人会背上抗旨的罪名!请吧!”
说着,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他的身后,停放了一辆马车。
同样的情况还有沈桓,只是沈桓的心里除了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这件事情,不用他出头,就会有人替他惩治沈天殊。
大殿之上,五人皆是人中龙凤,站在圣人面前,气势虽然稍弱,但是不难看出他们几人仍然是不可多得人才。
“今日之事作何解释?”
圣人一开口,气氛陡然又变得冷凝起来。
沈天殊此时站了出来:“回圣上,臣当时见到世子妃晕倒,一时心急便将世子妃待到了郡王府,请了医仙为她诊治。”
“沈桓,是这么回事吗?”
圣人的话里,明显的是不相信。
沈桓看着沈天殊,再看着一脸担心的连冰,咬牙道:“确实如此。”
“展玉,是这么回事吗?”
被突然点名的展玉,抬头看着一脸正义凛然的沈天殊,再看看焦急的连冰,点头:“确实如此。”
“贤侄,当时你又为何出现在沈桓府邸附近?”
圣人话题放到了祁连钰的身上,祁连钰却没有他们四人那般担忧。整个人倒是十分的悠闲,对于圣人有些特别含义的问话,装作没有感觉到。
“听闻京师有些好玩的地方,再者京师十分繁华。故而贤侄打算从中学点圣人治国之道。不曾想竟然遇见了伤心欲绝的郡王妃,唯恐她出现过激行为,贤侄就将郡王妃带回了驿馆之中。”
圣人冷笑一声,随后又问着展玉:“展玉,我问你。事情是不是如贤侄说的那般,你们在街上偶遇?”
“是。”
“那你又为何伤心欲绝?”
展玉低下了头,没有在回话。
这种感觉,让她回到了上学时,因为考试考砸了被老师训斥一般。十分憋屈十分难受!
“为何不回话?”
圣人见展玉一直不回答,心里的气愤又多上了几分。
沈天殊的心里,也难受的打紧。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错的,圣人却是一直针对展玉,这比直接训斥他还要难受。
“还请圣上息怒,郡王妃并非伤心欲绝,可能只是被风迷了眼睛,一时间流泪被大皇子误认为是伤心欲绝。”
沈天殊见展玉一直不说话,只好主动站出来为她解释。
只是,沈天殊的话却是越盖弥章。
展玉脸上委屈的泪水因为沈天殊的话,慢慢的化成了水汽,最后消失不见。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夫君!一个永远为自己为连冰着想的男人,是她最爱的男人!真是讽刺的紧!
记得在现代的时候,软妹子和女汉子的主要差别,就是一个有男人为你撑腰,一个是没有任何人为你撑腰。
展玉觉得,她或许就是那后者。当没有人为她撑腰时,她就只能自己学着坚强。
“回禀陛下,臣妾哭是因为臣妾想到了自己的亲人,并非是因为风沙,也并非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自己想起了爷爷!”
展玉的这番话,说的极为认真,就连面容上,也是带着一丝怀念。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