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东林玥就已经参透了这其中的奥秘。于是将之前培养的学子全都埋伏在四国,为的就是有一天为自己所用。
这一次关于欧阳俊杰的消息,也是那知府派暗卫传消息告诉自己的。
暗一一听知府是东林玥安排的,立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过是随意来到一场萧关,就能够遇见主子多年前安排的棋子。
“属下明了,不过属下还是想说,主子你真的不饿吗?”
暗一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着,他就不信东林玥的肚子不饿。
月光下,东林玥看了一眼草地旁被冻住的小溪:“那就停下吃肉吧。”
暗一脸顿时就黑了,什么停下吃肉?分明是就在让他下马抓鱼, 然后烤鱼吃!这已经是冬天,虽然里除夕还有一月时间,可是这野外的风吹在手上,威力并不比雪后的差。
“是……”
淮南城。
展玉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身边有人在看着自己。可是她睁开眼睛以后,却什么都看不见。伸出手摸着也摸索不到什么。反复几次以后展玉放弃,可是她也并没有睡得安稳。
等到第二天睁开双眼的时候,就听见田塍在嘲笑自己:“展姑娘,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
“你才做了什么亏心事唔……”
说着说着,展玉有些很是疲惫的打起了呵欠,平日里的她雷打不动,可昨夜不知为何总感觉身侧有人在看着自己。
仔细想来展玉的心里竟然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想到了在现代的时候看过的一篇鬼故事,书名好像是叫做《背对背好温暖》。描述的是一一个男子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在午夜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那女子永远都在重复一句话:好温暖。
长久以往,在男子快要崩溃的前一天,发现床板的下方竟然绑着一个女尸体!
而昨夜她一直感觉有眼睛在看自己,该不会也和那鬼故事里描写的差不多吧?展玉想到这里,不由得将脸转向床的位置,喊着田塍:“你帮我去看一眼床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我昨夜一直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听到了展玉的这一番解释,田塍虽然调侃她,但也按照展玉所说的那般,掀开了被单望着床板下方,但是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又不妥。
“我没做。”
展玉坐在那里,屏住呼吸安静的等待着田塍验收的结果。
“没有。”田塍左右的看了好几遍,都没有见到床下都放置着东西。床下很干净,可见平日里自己这个面貌的主人和那个叫做青戈的,两人打扫是有多么的认真。
“没有?”
展玉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紧皱,虽然她以前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直说。自从她的灵魂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架空时代,展玉也就相信或许真有鬼魂之说。
此时田塍也说床下没有什么东西,那就只有两种原因,一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另外一种真的是见鬼了也不一定。
“今天晚上你陪我一起睡吧。”
展玉的话刚说完,门外的青戈就愣在了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展玉竟然让绿意陪她一起睡觉?
莫名的青戈心里升起一股失落和羡慕,同时对于绿意,青戈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自从展玉成为郡王妃以后,对自己就变得十分冷淡,一点也没有往日在魏王府的亲昵。
相反,来到淮南王府以后,站在展玉身边的大部分都是绿意。自己,好像在无形中被展玉隔离。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展玉对她疏远了呢?
“不,我嫌弃你睡姿差。”
田塍则是有些嫌弃的说着,明明听到门外有声响,可是田塍却仍是不在意的和展玉闹着。
“绿意,怎么能够与郡王妃这般胡闹?还有在主子面前不能称‘我’,要称‘奴婢’,懂了吗?”青戈面上虽然是严肃,为绿意和展玉好的模样,可是她的内心却并不是那样想,她只是在伤感,绿意和展玉的感情已经好到可以相互的开着对方的玩笑。
“是,我错了。”田塍装作很是恭敬的模样弯身站在一旁,看着青戈熟练地为展玉擦拭着脸颊与净手,整个步骤做下来,无疑不让田塍觉得眼前的青戈是一个细腻的女子。
她看着青戈像是对待名贵花瓶一样,小心翼翼的为展玉擦拭着,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丝奇怪的想法。不过所想内容着实有些惊世骇俗,田塍摇了摇头,暗暗猜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青戈,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的时候,不用太严肃。”
展玉的这话,无疑就像是再为刚刚她和田塍之间的玩笑找一个理由开脱。
可是这些话停在青戈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展玉这么说,是原谅自己了?一想到这种原因,青戈的眼睛里竟然还有了一些泪水。
田塍在一边,总感觉这种气氛着实有些怪异,而且越看越像是她心中的猜测。如果要真是这样,她或许就能理解为什么展玉会极力赞同老王妃不准她和沈天殊同房的事情。
本以为展玉的心中是有他们家主子的,如今一看,哪里是有他们家主子,分明就是展玉不喜欢男人啊!
田塍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东林玥,主子好不容易动情,居然还遇到这种事情,不知该拍手称快好,还是为他默默流泪好。
想雪儿姑娘这些年对主子一直热心不减,可主子就是一直无动于衷。她作为雪儿的朋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东林玥是她的主子,作为一个手下,怎么能够插手自己主子的感情事情?
在主仆几人闲聊期间,就听见门外有人说着:“郡王妃,南烟夫人求见。”
展玉有些纳闷,南烟这个时候来是做什么?心中有疑问,展玉让青戈把她迎了进来。
“南烟见过姐姐。”
南烟一走进房间,就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见房间里空荡荡的模样,还没有一丝男子气息,南烟的嘴角就扬起一摸得意的笑容。
“本该卯时就该向王妃和姐姐你请安的,只是郡王爷他……”说到这里,南烟故意害羞的笑了一声,随后又接着说:“郡王爷怜悯,特让妾身晚些给姐姐请安,姐姐不会怪罪南烟吧?。”
展玉听着南烟叫自己为姐姐,心里不由得恶寒起来。再听着她三句话不离沈天殊,心里立即明了南烟的到来,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向自己耀武扬威来了。
不过很可惜,她对南烟的这种做派并不感到生气,相反,她还感觉很可笑。
“郡王爷疼爱与你,我又怎么不疼你呢?日后只要伺候郡王爷,就可以不用来我这请安了。”她本身就不想听南烟虚情假意的喊自己为姐姐,更不想听南烟阴阳怪气的耀武扬威。
南烟听着展玉这一番言论,心里更是大喜,展玉这表现一定是吃醋了!
想来也是,这几日原本沈天殊该是宠幸展玉的,可谁能知道,沈天殊竟然会宠幸自己。这样的反转,任哪个原配都会气的跳脚!
“这怎么行呢?做妾的每日都要给当家主母行礼请安。如若南烟不来,但是让人觉得南烟不懂礼数。”
说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掩嘴浅笑:“当然了,如果身体有恙那就另当别论了。”
展玉眉毛微挑,南烟这话的意思是在指责自己,不懂礼数不向老王妃请安了?真是好手段呢!怪不得自古皆说女人之间的战争是没有硝烟的,原来女人的言语,比真枪实弹还要厉害。
“南烟夫人,还没向老王妃请安吧?”展玉虽然看不见南烟脸上的表情,但也能够知道南烟一定会很得意。
有的时候,她还真觉得失明不算一件坏事。
“是,想要先给姐姐请安,随后再与姐姐你一起前去请安的。”南烟说的情真意切,像是真的想给展玉请个安一般。
在现代时,就一直强调长幼有序,更何况是情况更严重的古代?展玉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因为眼睛被蒙住的关系,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南烟看着展玉笑了,以为展玉是被自己的话说的飘飘然,本想再接着说两句好话让展玉高兴,不想展玉却开了口。
“南烟夫人此话有些不妥,我朝一直都强调长幼有序,虽然我为正妻之位,在你面前高上一等。可你我二人之上,还有王妃在,你先来拜我再拜王妃,是想让别人说你不懂礼数,还是想让人说我不知尊卑?”
展玉一连串的话,让南烟娇嫩的脸上顿时变得苍白,她没有预料到展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头头是道的话来
“姐姐教训的是。”
南烟装作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随后眼里还有些湿润:“是南烟不懂礼数,姐姐不要生气。”
生气?她生什么气?
展玉不过脑子里刚刚有些疑问,就听见门外沈天殊的声音响起:“玉儿,是不是难为南烟了?”
听着沈天殊的这番话,展玉立即明了南烟方才为什么会突然委屈,还让自己不要生气,原来是故意说给门外的沈天殊听的啊!
只可惜这种招数在现代的电视剧里,太多了,她明白南烟是想让沈天殊误会什么,然后从而让沈天殊冷落自己。
不得不说,南烟这方面还不算太笨,知道让沈天殊对自己失了心,以为自己不够大度,容忍不下他别的女人。
“我可没有难为南烟夫人,我只是祝福她早日为郡王爷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算是为难?”
展玉相信自己这番话南烟定不会反驳什么,毕竟她是为南烟好。如果南烟推却,那只会让人觉得南烟为人虚伪,明明有贼心却没胆子承认。如果南烟承认,只会让人觉得她爱慕虚荣,竟然抢在正妻之前生子。不管承认与否,都是南烟的错。
沈天殊目光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展玉,见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浅浅笑容,并没有一丝怒气或者不悦的迹象,沈天殊不觉有些挫败感。
他本以为这个计划是一石二鸟,可是看着展玉的表情,莫名感觉是他自作多情想太多。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就连沈天殊也不能说展玉这句话是在为难南烟。
如果说是,那就是不承认南烟会生下孩子,如果说不是,那就是在说淮南王府没有规矩,容忍一个姬妾在妻室前面怀孕。
沈天殊看着展玉,总觉得展玉最近越来越聪明,有时候聪明到让他感觉,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
想到这里,沈天殊有些心慌起来。不要,展玉是他的,只可能会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