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叫田塍啊!真是一个好好听的名字!”
展玉学着现代林志玲的声音,装作一副惊讶却又十分欢喜的模样。嘴角浅浅的笑容,像是真的在为田塍的名字感到特别。
只是她的这个表现,在田塍看来不仅敷衍还很虚伪。于是田塍摇了摇头:“罢了,还不如不重来呢!一点也不走心。”
对于田塍的抱怨,展玉只是淡淡微笑。她现在不敢多说什么,她担心一会又变成男友哄撒娇的女朋友那种怪圈。
这个时候,门被人缓缓推开,走进来的是一身月白色锦袍的沈天殊,月光照耀在他的脊背,散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再配着他英俊潇洒貌比潘安的脸,着实像那仙人踏月下凡而来。可惜的是,这种光景,展玉看不见。
“阳春面做好了?”
听到门被推开,展玉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青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嘀咕着:“工作了那么久,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都向我抗议,责怪我不给它们吃好的喝好的。”
沈天殊挑眉,看了一眼站在展玉身边的丫鬟绿意,同时也有些感到愤怒:“郡王妃如此饥饿,为何你二人却不知为她做些膳食?”
一听到是沈天殊的声音,展玉连忙惊慌站起身。她不是因为沈天殊突然到来而感到惊慌,而是担心沈天殊会发现田塍而惊慌。
“郡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展玉在说话的同时,还向后退着,为的就是遮挡绿意,避免被他看出什么文章。
展玉这种向后倒退,气息紊乱的表现,在沈天殊听来,就是吃醋的迹象。
“不欢迎我来?”
沈天殊内心很是开心,青戈出现了贤雅苑他是知道的,不过他确信青戈不会乱说什么。而当他知道府里的人都在传着他宠幸南烟的消息时,有过一瞬间的慌张,他担心展玉会误会。可是他一想到展玉鼓励他纳妾的事情,就决定放任他和南烟的事情继续在府里传着,为的就是想看展玉什么反应?
只是他等了一个下午,也不见展玉来找他理论。毕竟大婚当天他对她说的誓言,还都历历在目。而不过转眼间他就宠幸了别的姬妾,展玉会难过,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等不及,不对,应该说他等的有些不耐烦,才丢掉一脸窃喜的南烟,跑来长寿苑,为的就是想看展玉现在是什么表情。
当看到展玉有点慌张又有点惊讶的表情时,沈天殊猜想展玉一定知道贤雅苑发生的事情。这样的表情也是在乎他,心里有他。
“没有,整个王府都是郡王的家,哪有什么欢迎不欢迎之说?”展玉说到这里,想要转身又想起身边的田塍,于是吩咐着:“你去给郡王到些茶水,记着,是碧螺春。”
田塍听后很是乖巧的向着他们二人欠身行礼,缓慢的退出了房间。
沈天殊这才正眼看向绿意,发现她和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有些疑惑的问着展玉:“你觉不觉得绿意今天有些古怪?”
“古怪?哪里古怪?”展玉面色无常,看上去倒像真的不知道一样。其实只有展玉自己知晓,眼下她内心是有多么的慌张。
“自我到房中以后,她一直没有开口。”
以往绿意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就行礼,喊他为王爷。且在展玉身后伺候自己的时候,表情一直都是很害怕的样子。
“哦,绿意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
展玉随便的应付着,随后伸手摸索着凳子,慢慢坐下来:“郡王还没说怎么会突然来我这里呢?贤雅苑不是还有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在你身边?”
“我来看看母妃,顺便再瞧一瞧你在做什么。”沈天殊的脸上满是欢喜,可是声音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又说了一句:“折腾了一个下午,南烟也会累的。”
展玉心里冷笑,这就是男人。
“你也看到了,我什么也都做不了。”展玉耸肩,没有说实话。
沈天殊却是不相信展玉的说辞,他刚刚明明听到展玉说工作了一下午,饿的五脏六腑都在抗议,又怎么能是她自己说的,什么都没做呢?
沈天殊环视一圈,发现书案上有着厚厚一摞纸,于是站起身走到了书案前,拿着那一张张纸随意的看着,那上面的字迹,和上次在梅园发现地图纸中的写法相同,只是这一次的字迹却不如梅园上一次的好看,可见是因为眼疾的缘故。
随意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沈天殊拿着纸走过来问着:“你这写的是什么?”
“戏本!”展玉突然想起自己在纸上写的是现代简体字,而不是古代人的繁体字。如果要是让沈天殊查觉到了异常,会不会又想敲诈自己什么?
“写的什么故事?”像是没有查觉出字体的异常,沈天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不妥。
展玉听着他的这话,以为她的简体字并没有什么不妥,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还是回答沈天殊的问题:“一个美丽却又凄美的爱情故事。。”
“凄美?”沈天殊挑眉疑问,有些不太懂展玉为什么去写这种故事。
展玉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一记神秘的笑容:“现在先不告诉你,如果你想要了解这个故事,那就到戏楼听这个故事。”
看着展玉从虚伪的笑容换上了狡黠神色,沈天殊宠溺的笑了笑,伸出手想要轻轻地刮着展玉直挺的秀气鼻梁,调侃她的变化无常。可却转念想到南烟,已经伸在半空中的手,只好慢慢收回。
“郡王爷。”
青戈端着阳春面走到了房间中,就看见一身月白色的沈天殊正站在展玉的面前,手微微的哆嗦,差点把面丢到了地上。
沈天殊见是青戈,而且手里还端着饭,微微点头。
展玉闻着那面的香味,顿时食欲就被勾了上来,只是想着身边还有沈天殊的存在,又不好意思的直接吃,一时间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
沈天殊自然是查觉到了展玉的顾忌,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开口说着:“南烟此时怕是醒了,我也出来有一段时间,就先回去。”
人转身已经走到了门前,沈天殊却又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和展玉说:“对了,百里米已经随梁渊去南梁。”
展玉已经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松,筷子便从指缝之中掉落出来。当感觉沈天殊走远以后,展玉脸上的泪水终于掉落出来。
去了就好。
她一下午都在为午时和百里米说的那些话而愧疚,暗骂自己管的太多,让百里米伤心。如今听她已经追随梁渊走了,她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少了一半。
只希望百里米能够在这期间,忘掉她和梁渊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勇敢的好好爱上一回,就算未来没有在一起,那么最少人生也没有了遗憾。
沈天殊站在门外,双手背后一直静静地看着默默流泪的展玉。看着她那晶莹的泪水滴落在黄花梨木桌上,沈天殊却觉得那泪水掉落在自己的心间之上。
他痛,但更多的是不懂。他不懂展玉为什么可以为任何人流泪,却不肯为自己动容半分。他更不懂是什么事情,让展玉对自己越来越虚假。
明明她哭的很是伤心,但是他此刻不能走进去,他要给展玉缓和的时间。一旦走进去,怕是展玉又会要逞强。
其实有时候,爱情其实很简单。她哭,他上前紧紧地抱住就行。可人心太过复杂,总是想的太多顾虑太多,才会使两个原本相爱的人,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如果沈天殊当时能够主动上前紧紧地抱住展玉,或许会让两个人心与心的距离,变得更加亲密。
贤雅苑里,南烟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看着房间里的丫鬟,指挥着她们做这个做那个。等沈天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屋子里摆放的东西,被人变动了不少。
沈天殊有些疑惑的看着南烟:“这是做何?”
“郡王,妾身考虑风水问题将阻挡官运的物件,全都移到了库房,换上一些雅致的摆件放在屋里。”南烟一脸殷勤和关切,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沈天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发现被搬走的都是大婚当时从魏王府搬过来寓意早生贵子的东西,他轻轻地嗯一声,像是对与南烟这种行为,并不生气也不阻止。
见沈天殊对自己这行为并没有生气,南烟立即明了沈天殊对展玉也没有几分真心。于是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郡王想必累了,妾身为你更衣。”
看着南烟的手伸过来在自己的胸膛处,沈天殊第一反应是想要躲开。可是想想又站定在了原地,任由南烟的手解开他的衣服。
烛光熄灭,南烟的身体被人抱起,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床边。床帏缓慢落下,南烟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在享受之际,却突然之间睡着了过去。
见她已经彻底昏睡,炎庆站在黑暗中,对穿着亵衣的沈天殊说着:“主子,已经办妥了。”
沈天殊冷漠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烟,问着炎庆:“可查清楚了?”
“如你所料,南烟的确是受了太后命令才来淮南城。”
炎庆将暗卫查到的消息,一一反馈给沈天殊:“为的就是想要监视你与沈世子的行动。”
“嗯。”
沈天殊薄唇冷笑一声,随后拿起自己的月白色锦袍走出房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萧关。
东林玥带着暗一到了坪山村,已经是夜晚,住户的房间里也都点起星星灯光,闻着飘荡的饭香味,不觉肚子有些饥饿。
“主子,已经一天了,咱们该吃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暗一看着骑着马儿还在继续前行的东林玥,不禁在内心哀嚎。他的个主子哟,怎么就不知道饥饿为何物呢?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饿意。”东林玥被暗一提醒,也也有些饿意,连忙寻找着哪里有卖吃食的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