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儿子愚钝,不明白母妃的意思。”
沈天殊拱手向着老王妃赔礼,现在他也已经懒得和老王妃再去绕弯子。
“母妃的意思是只要你能够给淮南王府生个王长孙,不用去管你大哥大嫂是否有所出,也不用管是嫡出还是庶出。”
老王妃说完,还用着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向白莲。这是再笨的人也明白老王妃的意思。这是让沈天殊放弃展玉和白莲生孩子啊。
“母妃!儿子没想到这几年你在安山寺不仅没有长进,反而还如此糊涂!”
沈天殊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别过了头不去看向老王妃。像是看她一眼,眼泪就会忍不住的流下来一般。
老王妃没有注意到沈天殊的难过,她只是听到沈天殊指责她没有长进!
“殊儿,我可是你的母亲!你竟然指责母亲的不是?你想要天打雷劈吗?”老王妃也是一副很难过的模样。
“王妃。”白莲很是小声的喊了一句,像是在安慰老王妃受伤的心灵,素不知正是因为她这种诺诺的声音,让老王妃更加重了想要扶持自己身边的丫鬟生出长孙的心思。
“母妃你严重了。”
沈天殊慢慢的坐在了展玉的床边,拉起她的手,一双黑瞳紧紧地锁住展玉的脸庞,语气很是深情:“我喜欢玉儿,这一生都会喜欢玉儿。她是我的妻子,就算是要生王长孙,儿子也要和玉儿生。嫡出的王长孙难道不比庶出的王长孙好吗?”
装昏的展玉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有些牙酸。这个男人是故意让老王妃讨厌她吗?老王妃明明说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只要是王长孙就行,但他非要拉着自己,这不明摆着等醒了以后,让老王妃虐她吗?
老王妃听着沈天殊说的那些话,尤其是之前还喊那个小狐狸精是展玉,这会已经喊成了玉儿。还说什么要和展玉生孩子的言辞来,这不是变相的拒绝了她刚刚的提议吗?
“母妃不管嫡出庶出,只要是王长孙就行。”
其实老王妃之所以这么强势,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从沈桓成亲后,连冰两年都没有所出后,总是能够听到那些年龄相仿的老太婆嘲笑她没有孙子,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等于侮辱!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是给淮南王府生下来儿子,可是儿子不给她生下孙子她也无言愧对列祖列宗啊!难道,真的是她前半生作孽太多?
“母妃,小妾先妻子生下王长孙,你觉得这种事情要是让圣人知道,让世人知道,他们会怎么议论儿子?又或者是怎么议论淮南王府是管教不严的家族?”
沈天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见老王妃还想说什么,不免劝解她:“玉儿的眼疾是前两天才发生的,并非天生。”
老王妃见沈天殊一直坚持,身上的气焰顿时少了不少。也就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发现所有的话全已经被沈天殊说死。
不管她是让他离开展玉也好,也不管是让他和白莲生下王长孙也好,沈天殊总是有着很多的话来反对自己,其中最大的借口都是圣人有命。
“既然你坚持那母亲就只有一个要求。”
“母妃尽管说便是。”
沈天殊放下了握着展玉的手,来到了老王妃的身边。
老王妃知道只要她一强硬的要求沈天殊做什么,肯定会适得其反。于是她决定采用另外一种战术和沈天殊沟通。
“母妃只希望你不能为了嫡出,而不去白莲的房里。”老王妃说着,还拿着白莲和沈天殊的手相叠,然后一脸的欣慰:“如果这一两个月传出来喜讯,母妃就是死也瞑目了。”
“王妃!”
“母妃!”
白莲和沈天殊两个人纷纷喊着,白莲则是一脸的惊恐,一副柔软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保护起来,她红着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说着:“王妃你可是会长命百岁的!”
笑话,如果老王妃死了,怕是她也再也不可能和沈天殊有瓜葛。她可是摸清了贤雅苑那位南烟夫人的底细。那南烟可还是太后赏赐给沈天殊的,沈天殊这些年来也没让她伺候着,何况自己这个家生子的丫鬟?
老王妃要是好好活着,沈天殊必定会到自己房里。一旦进入房里,她就不怕沈天殊不会对自己动心。到时候再用上一些手段,她就更不怕不会怀上沈天殊的子嗣!
沈天殊则是觉得老王妃的话有点太过严重,于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对着白莲吩咐着:“你扶着母妃回房间休息。”
“是……”
白莲有些不舍,只是碍于沈天殊已经下令了,那她只好带着老王妃离开。
这一次,老王妃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被白莲扶着离开了他们二人的新房。走廊外,老王妃看着红着眼眶的白莲,有些心疼的安慰:“你这丫头我是自小看着长大的,殊儿这些年也一直在外,与你没有接触,相信时间久了就会知道你的好。”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在告诉白莲,沈天殊之所以看中了展玉不过是因为和她相处的时间久罢了。
白莲明白了老王妃的意思以后,眼角的泪水也慢慢的收了回来。她很是听话的点头:“王妃说得是,我与郡爷不过才相处了两天。”
老王妃见她想通了,也就伸出手拍了拍白莲的手,两人相携着回到房间。不过她算是知道沈天殊的性格,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再说展玉自从老王妃和白莲两人离开以后,就慢慢的坐起了身。她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廉郡王。”
沈天殊挑眉,觉得展玉的称呼有些问题。以往这丫头都是喊自己为郡王或者郡王爷的,如今这有些喜怒不明的语气,是代表着生气了吗?
“你醒了?可还感觉身体有哪些不适?”
沈天殊也连忙坐在了床上,探出手抚摸着展玉的额头,想知道她的身体烫不烫,有没有得了风寒之类的。
展玉看不见但是却能听得见闻得到,见有阵阵的君子兰气息向自己袭来,她连忙将脸别过一边,不想让沈天殊触碰自己。
沈天殊见展玉竟然躲过了自己的手,心里有着短暂的失落后是惊讶。他立即快速的伸出了双手捏住展玉的双肩,语气很是欣喜的问着:“你能够看得见了?”
“郡王爷,痛啊。”
展玉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大喊,而是很安静的陈述着自己的感官,越是这样倒是让人感觉有些心疼。
“抱歉,是我激动了。”
沈天殊手上的力气松了不少,可是他却不愿意送掉自己放在展玉肩膀上的手。冷静下来以后的他见展玉的双眼还是充满着灰尘,心里的喜悦减少了大半。
“绿意与青戈呢?”
往常要是看到自己醒来,早已经过来为自己洗漱了,而现在两个人不仅说洗漱了就连出声都是没有,难道她们两人并没有在房间内。
“她们二人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进来。”沈天殊说道这里,唇角又忍不住上扬了起来:“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就是夫妻,我在的时候她们自然是要回避。”
“你!”
展玉睁大了双眼,想要问沈天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时,所有的声音却被沈天殊系数吸进了嘴里。
那唇上的柔软在慢慢的磨蹭着她的唇角,有着些许的胡扯刺得她的脸有些痒痒。展玉想要把头往后仰,逃离沈天殊的这个吻,却不曾想沈天殊的另外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往前推送着,倒是让她躲避不了这个吻。
“沈……唔……”
好不容易在换气的时候,想要喊他的名字,让他停止这场无力取闹的游戏,可是却不成想被那人钻了空子。那人的舌尖撬开了自己的唇齿后,便很是霸道的吸允着她的舌,迫使她与他嬉戏。
展玉看不见,所以她看不清楚沈天殊的表情。却是能够从他的吻由霸道变得温柔,不由得他也慢慢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吻的滋味。
沈天殊微微睁开了一双眼睛,看着展玉也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在享受这个吻,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他不由得将吻慢慢的往下移动,有些使坏的含住了展玉的耳垂。
展玉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听到了这种让人娇羞的声音,展玉立即收回了神智,推开了沈天殊。
沈天殊觉得怀里有些空落落的实在难受,想要再次拥住展玉吻着,奈何那人全是一脸惊恐和抗拒的表情看着自己。
“沈天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展玉的眼睛有着湿润,她有些猜不透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又为何要这般吻她?是觉得他魅力非凡?
沈天殊连忙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安慰,可是展玉却在触碰到以后,连忙甩手扔掉了。无奈之下,沈天殊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决定和展玉摊牌。
不过在摊牌之前,他还是有些问题想要知道。
“我对你没有恶意。”沈天殊解释,低下头时看见了她受伤的右手,声音之中也开始正经了许多:“能告诉我,那日在梅园发生了何事?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展玉听着沈天殊这些的疑问,心里也立即明了这些事情怕是隐瞒不住。反正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再者她也已经答应他演完了一场戏,沈天殊一个廉郡王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便宜主子下了命令,让我在大婚之夜杀了你。”
沈天殊听了展玉的这句话就明白,自己预料的没有错。果然是沈桓派人去找展玉,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那你的手呢?”
展玉抬了抬手,发现伤口已经被纱布缠绕着。她抬起左手摸着纱布,声音飘渺:“我自己不小心伤的。”
这话是实话,可是听在沈天殊的耳朵里,却有点不敢相信。
“那人给我匕首时,我没有注意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掌,所以才会有了这伤口。”展玉说完又解释了一句:“给我匕首的时候,她还给了我一瓶解药。”
沈天殊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相信展玉没有说谎。
“那给你匕首和解药的这个人是谁?”虽然他早已经猜测到了是红娘,但是他想要亲耳听到展玉说这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