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冰担心两人一会会发生争执,便连忙站在了沈桓和沈天殊的中间,对着沈天殊客气的说着:“二弟,想着展姑娘此时的心情定然是不好的,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沈天殊低头,看着连冰一脸的真诚,明明觉得不喜欢连冰了,可是此时他见到这个曾经与自己相爱多年的女子,劝解他去找别的女人时,他的心里还是会有点苦涩。
“多谢大嫂提醒,二弟这就前去。”
沈天殊迈着步子离开,在走到沈桓身边的时候,脚步挺了下来。沈天殊看了一眼沈桓,眼里有着一丝祈求之味:“事情就全权交给大哥处理了!”
“二弟放心前去,大哥会给你以及展姑娘一个交代的。”
沈桓劝着来沈天殊离开,随后便又用着自己的妻子离开这个变得污秽的地方。
再说展玉,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淮南王府以后,她就随着人群走着,她也不知道是去向城西,还是去往城东,更不知道自己是身在城南还是城北。
她只知道,路边有着不少过路的马车,还有不少穿衣打扮都十分讲究的男男女女。或许是因为刚刚呕吐过,身上有着酸臭味的因故,路过的人,看到她这幅模样,总是会伸出手指指点点,或是可怜或是鄙夷,更有夸张的是还有人在经过她以后,干呕了起来。
展玉越走,就越觉得心荒凉的可怕。她的脑海里,从淮南王府出来一直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展玉又想到那个小厮最后咬舌自尽的惨样,那个面目看起来,真是犹如地狱的厉鬼来索命一般无异。
展玉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人群拥挤的人潮,只觉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慢慢变成黑色,由一个小点最后变成了满眼的黑。
再然后,展玉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往下坠落。
“展姑娘!”
清脆犹如泉声的男音响在了展玉的头顶上方,可是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来人是不是东林玥时,看浮在眼里的,却还是漫天的黑。随之而来,便感觉是无穷的困意。
东林玥见展玉面色苍白很是虚弱,环顾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药房之类的,随即只好抱起展玉快步的走向了自己的马车,对着林业命令道:“快,回府!”
“是!”林业奉了命令以后,连忙驱赶马,向着城外飞奔而去。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思索的林业是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公子每一次出来的时候,都能遇到这个叫做展玉的丫头。
林业看着飞奔的马,再看着远处有点受惊的小狗,不觉摇头。他们主子和那个展玉两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缘分,才会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遇见呢?
梁渊从淮南王府走出来以后,就上了马车。本以为展玉会坐在马车里面,可是当他掀开了马车帘子以后,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梁渊转头,看着那马车上的小厮,声音没有感情:“展姑娘呢?”
“回王爷的话,展姑娘向城西的方向走了。”
车夫见展玉从淮南王府出来,便立即放下了阶梯,想着让展玉上马车方便些。可是当他兴冲冲地准备得到展玉一声谢谢的时候,才看见展玉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向着城西的方向走着。
他本以为是展玉没有看见他,所以又大喊了两句展姑娘,可是展玉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的头也不回,径直向着城西走着。
如果展玉走的方向是城南,马夫肯定会说展玉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城西?”
梁渊挑眉,城西好像是东林玥玉园的方向吧?梁渊又下了马车想要再进淮南府去找沈天殊,可是他又想想,自己刚刚都那个态度对沈天殊和沈桓了,此时要是再舔着脸进去,怕是会让沈桓对自己产生鄙夷。
还是不要了,如果要是展玉是去了玉园的话,那么相信她晚上就能回家。梁渊想到这里,就又转身上了马车,命令着车夫回魏王府。
不怪他对东林玥这么信任,而是上一次展玉都身中****,东林玥都没有对展玉做些什么出轨的行为,那么这一次就肯定不会了。
沈天殊走出魏王府的大门,看着梁渊离去的马车, 以为展玉坐在车里面,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这样也好,如果他此时要是出现,想必还是会让展玉不悦。
既然如此,还不如给她时间,让她缓一缓。
眼下,他需要的是把婚房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丢弃。本就不想回到这淮南王府,现在也算是有了理由。
丽华苑。
连冰看着哭哭啼啼的南烟夫人,耐着性子询问:“只是问你可否参与再这其中,没有明说你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南烟夫人不顾连冰怎么说,一直都是拿着帕子在自己的眼角上擦拭着,声音呜咽:“世子妃,奴婢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呜呜……”
“那张三却是出自你的院落,且还一口咬定,是你派他去的。如果你不是,他为何要栽赃与你。”
连冰仔细的观察着南烟夫人的表情,想要看她脸上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安或者是隐瞒之类的神情,可是她的脸上除却了难过,并没有其他的表现。
“世子妃,这下人自己有龌龊之心,却想栽赃与我摆明就是想要让我难堪。”南烟夫人说道此处脸上的泪水更是难过,说话的声音也满是委屈:“太后将我赏赐与廉郡王以后,我日日夜夜战战兢兢地守着郡王爷,就是想要为郡王爷分忧,奈何郡王爷却对我不曾相看一眼。”
南烟夫人又看了看连冰一眼,见连冰则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里更是难过:“那展玉原本到了郡王府以后,我就觉得她是想要勾引郡王,她还说她只是来和百里米学医的。世子妃……”
“这学医学的,已经成为了廉郡王妃了!我是气她和恨她,但是我并不想杀她啊!”
南烟夫人说的这是实话,她是恨展玉没有错,可是她却不想让展玉现在就死了。如果展玉要是现在因请与受损一个死了,最容易有嫌疑的人,就是自己。
连冰看着南烟夫人,她是从一进入丽华苑就说到现在苦到现在,虽然她并不是多厌烦南烟夫人,可是也听不得她像是一直蜜蜂一般,自己的耳边嗡嗡的叫声。
“好了,你先回去吧。关于这件事情,我自己有定夺。”
连冰挥手示意让南烟夫人离去,而就在南烟夫人前脚刚走,连冰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就听见了春儿在门前喊着:“郡王!”
“我大哥在不在?”沈天殊停步止于房间的门前,并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春儿则是向屋内望了一眼连冰,摇头:“世子爷此时应该在书房,不在卧房内。”
“好。”
沈天殊得了这个消息,便又转身去向了书房。他现在和连冰两人的身份有着些许的尴尬,再者自古就是男女有别,他就不进去打扰了。
当沈天殊走到书房的门前,就望见了丽华苑种植了一大片的三醉芙蓉。他的眸子阴暗而深邃,他看向书房的窗台,见那上面也摆放了两株三醉芙蓉花。
那是连冰最喜欢的花……
沈天殊看着这满园的三醉芙蓉,此时才敢承认,原来沈桓喜欢连冰并不比自己少。可是他又觉得这只是种植三醉芙蓉而已,并不一定就是真心欢喜。
“二弟,你怎么来了?没去找展姑娘?”
沈桓早就听到下人说沈天殊在外面,于是连忙挥去了庄先生,随后阴冷的面容此时又变成了一脸和煦。
“大哥,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希望大哥你能够答应与我。”
沈天殊的话刚说完,就听沈桓在那里说着:“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客气?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说与我,我自会满足你!”
“那就多谢大哥了!如今贤雅苑发生了血案,我觉得有些秽气,故而打算从外面再重新买一出宅子,以作新房备用。”
沈天殊的话,说的也是在理。毕竟是作为新房的园子,如今发生了这般的命案,饶是谁都会觉得那间房子不干净,晦气。
沈桓在听到沈天殊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和煦变成了有些难看:“二弟,你都是要成亲的人,怎么还能如此任性呢?”
怕沈天殊会继续坚持己见似的,沈桓又继续劝说:“你我兄弟二人本就被有心人利用说是兄弟之间感情不和,如今你在大婚的头三日就说要另择婚房,这岂不是要坐实了那些人的传言?”
“大哥可以将贤雅苑的事情告知大家,相信百姓都是明事理之人。”
沈天殊伸出手,先是作揖,后是坚持的说着:“大哥,而是这婚房里已经沾染了晦气,即使那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可是也是触了我的眉头,不管是否成婚,那屋子只要看一眼也会觉得有些膈应。”
沈桓看着沈天殊一直坚持,只好叹气:“这个事情,先容我与你大嫂商量商量,你这两日先住在父王的院落里,等到有结果以后,我再告知于你。”
“如此,那就多谢大哥了。”
沈天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书房门前。这两天,沈桓的身上压了很多事情,可是沈天殊并不担心沈桓会忙不过来,因为他和梁渊的本意,就是要让沈桓忙起来,从而没有时间来想各种方法来对付报他们。
沈桓见沈天殊离开了书房,又喊过一旁的小厮,让他悄悄地跟着沈天殊,去观察沈天殊的动向。而他则是回到了房间内,喊出了已经进入暗室的庄先生。
“庄先生,你说老二和梁渊他们两人是不是知道展玉幕后的主人就是我?”
如果他们两个人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今天会故意接二连三的,把所有的事情都退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有昨日杨栎在聚贤斋大声嚷嚷和自己的关系,梁渊虽然没有直接说他和叛逆之心,可是在走之前却说了一句,他和安国公侯府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
梁渊的这一句话,究竟是有几个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