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园。
东林玥看着林大夫不肯松懈的样子,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如果说林大夫真的没有了别的救治方法,那么他此时早就甩手走人了。而不是站在那边打量着自己,眼神里还写着一些的揶揄。
东林玥在脑海里快速的想着,随后喊着暗一,而此时从床帐的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暗一。
暗一拱手向着东林玥行礼,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自己身上的佩剑被人抽走。顺着那尖的光影看去,却看见他的主子拿着剑放在了林大夫的脖子上。
“公子!”
暗一一副心惊不敢相信的望着东林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主子竟然会拿剑威胁林大夫!林大夫是谁?那是皇帝配在主子身边的御医啊!整个南梁国医术最好的人啊!
“林大夫,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除了刚刚那个方法以外,还有什么能够解掉春宵月的法子? 你说还是不说?”
林大夫有些无奈的叹气:“哎……你这臭小子,我不过是看你对那展姑娘十分的在意,想要故意撮合你们,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和你说过,展玉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林大夫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剑又用力了几分,他伸出双手连忙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不行吗?”
“算你识相!”东林玥放下了手中的剑:“还不赶快说方法!”
林大夫在内心对于东林玥此时的做法虽然认同,但是感觉还是有些惋惜。毕竟都送到眼前的肥肉竟然就被他这么放弃了。要是一般的人或许连大夫都不用请,直接把那姑娘“就地正法”了也说不准。
“你让两个丫鬟进来,把展姑娘身上的衣物全部解掉。再让人端来冰水,让展姑娘坐进去,不出一个时辰,展姑娘身上的春宵月即可消散。”
“你这个法子可是会让展姑娘生病的!”
一想到要让展玉做冰水里面泡着,东林玥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这样做岂不是害展玉吗?
“受点风寒是必须的,但是你既然不想和她发生肌肤之亲又不想展姑娘身亡,现在能做的就是听我的话,让展姑娘坐在冰水里,这样才能忠义两全,不是吗?”
林大夫觉得自己已经将解决春宵月的方法告诉了东林玥,至于东林玥怎么选择,那就与他无关了,于是他便甩了甩衣袖离开了东林玥的卧房。
东林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心痛,他看着躺在床上此时满脸娇红的展玉,再听着展玉一直说好热,眼角也都挂着泪水,最后只好心一狠,喊着门外的人:“林业!赶紧找来两个丫头再让人抬一桶冰水来!”
对于东林玥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印在了雪儿的眼里。她看着那个本该属于她的男人,此时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费心费神,心里着实的妒忌。
如果东林玥选择与展玉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那么雪儿还会觉得东林玥只是一时间对展玉有些迷恋。等过了那个新鲜劲,或许一切又恢复如常。
可是眼下东林玥宁愿让展玉坐在冰水里,也不愿意去那展玉发生肌肤之亲!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认为东林玥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是根据雪儿的了解则是,那时东林玥动了真情。只有动了真情,心中对那展玉有了爱,才不愿意趁人之危。
雪儿一双美眸渐渐染上了仇恨,她恨展玉。她和主子在一起将近十年的事情,展玉却不过是出现在主子的面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有什么能耐,会让主子对她神魂颠倒?
雪儿含恨转身离开,心里想着如果要是有机会,那么她一定要拿刀将那展玉亲手杀死,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展玉的穴道被解开以后,就觉得整个人顿时舒服万分。刚刚一直被束缚着,让她万分难耐。所以当她的四肢可以灵活的运用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抓着东林玥的胳膊咬了一口。
东林玥想要尖叫,虽然展玉的力道和那些刀伤来比小了很多,可是当她的尖利牙齿刺破皮肤表层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来分散那疼痛。
东林玥睁开眼睛以后,看到的就是展玉像是一只狐狸,笑的十分得意。东林玥无奈的转身,对着那两个丫鬟吩咐着:“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展姑娘知道吗?”
“是!”
两人福身行礼,对于这份安排她们感到很是满意。只是照顾人而已,比在后院洗衣服要强得多。
东林玥安排好了一切以后,便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他望着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色的东方天际,长长的叹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发现,我竟然会是一个正人君子。”
“公子!”
林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连忙对着东林玥汇报着:“廉郡王沈天殊来了!”
这个时候沈天殊来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因为展玉的事情?林管家伸出了衣袖擦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水,毕竟展玉可是廉郡王名义上的未婚妻,就算是东林玥把展玉救了出来,天色晚了也不应该把展玉安排在自己的卧房啊!
虽然那展姑娘现在身受****,事急从缓没错,可是应该把展玉安排到一厢的侧方,而不是正方且是东林玥自己的房间!
如果要是让沈天殊进来看到了这幅画面,不用想沈天殊肯定会误会展姑娘和自家的主子有些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到时候想必沈天殊或许会利用沈桓淮南王世子的身份,对于他们东林家族甚至是东林玥会多方面的报复,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大计,值得吗?
东林玥却是冷笑一声:“他来的正好!”
本就是等着沈天殊上门来带回展玉,然后顺便再演些什么戏码。从而好让沈天殊误会,这样他和展玉只见的间隙就会更多,到时候自己再从中间做点什么,或许展玉就此忘记沈天殊也是不无可能。
林管家觉得东林玥疯了,正主上门来找自己的未婚妻了,他还说正主来的正好!也不知道这个沈天殊会不会大闹,如果要是大闹起来,怕是他们两家的脸面,就此丢失也不一定。
东林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前厅,看见了一脸喜怒不明的沈天殊。东林玥见此,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换成了一副春风得意的面容。
沈天殊转头,看着东林玥一袭白衣从外走来,见他嘴角还有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丝事件超出自己预想的感觉。
“廉郡王清晨至此,可有要事?”
东林玥知道沈天殊来这里的目的,可是他就是要故意多此一举的问着沈天殊,为的就是要让沈天殊生气!
“听闻本郡的未婚妻展玉被长极公子所救,本郡特来表示谢意。”说完才发现自己身后没有跟着小厮,也没有礼物送给东林玥,于是又继续说着:“另听手下传来消息,说是玉儿此时休息在长极公子府中,未免有心人闲言碎语,本郡特来接她回府。”
“廉郡王的这番话可是会让我感到生气,展姑娘在我的府中夜宿怎么会引来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们十分清白,不信廉郡王倒是可以到我的卧室看一看,展姑娘是否在其中?”
东林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他是在故意下套,来以此引诱沈天殊去上后边的厢房,如果看到展玉此时身上并没有一丝遮掩的坐在冰桶里,不知道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长极公子说笑,我只是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家,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沈天殊眉毛抬了一下,心里则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听到百里米发出信号弹,说展玉可能在玉园出了事情,立即就从魏王府快马加鞭的感到城外。这一路上他心急如焚,生怕东林玥会做出对展玉不轨的事情,更害怕展玉会因为他没有去救她而生气。
他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他们两个人再次见面时,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可是他忘记在没有见到展玉之前,他还要和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斗智斗勇一番。
“廉郡王真是说笑,我也没有说你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突然怎么就会觉得,我有其他的意思呢?”
东林玥的这句话像是绕口令,如果要不仔细聆听,怕是会被他绕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长极公子,眼下天色就要大亮,我和展玉还要赶着前去聚贤斋,烦请长极公子能够通融,让本郡与玉儿相见。”
沈天殊虽然心里很是生气,但是面上也是没有表现太多。毕竟此时他在东林玥的地盘上,如果要是做的太过,怕是一会吃亏的会是他。
他一时心急,忘记了带些人来。此时他一人孤军奋战,要面对东林玥整个园子里的人还是有些吃力。
“廉郡王真是折煞我了,不是我不想让你们二人相见,只是展姑娘此时已经熟睡,你这般贸然闯进去,怕是会不好吧!”
东林玥说的合情合理,虽然沈天殊和展玉名义上是有婚约,可现在毕竟是男未婚女未嫁,一切还是有转变的可能。就算是没有转变的可能,此时沈天殊贸然进去,怕是也会有损展玉的闺誉。
沈天殊看着东林玥得意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碍眼,就像是小人得志一般的在那跳着说着。可是为了能够尽快的见到佳人,沈天殊还是耐着性子和东林玥纠缠着。
后院里,展玉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此时那双越渐迷离的眼睛已经换上了清澈明亮,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房屋,有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
“这是哪儿?”
问完以后,展玉只觉得自己全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真空的坐在了木桶里面。她连忙抱住双胸,一副警惕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小声询问着:“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