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是村办事处啊!想来麻烦,想走更麻烦。”
“那咋弄?我没给酒店请假。”
就在这时梁爱媛从尽头的那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厨子扭头看到后用手拍了一下二棍的胳膊。
“你瞧叔。”
随后二棍和厨子他爷俩就又转身回到了办公室,继续靠墙蹲着。
梁爱媛大步流星的走进这间办公室,扭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蹲在墙角的老拐他们。老拐他们四个没想到会进来一个‘外国人’,于是他们四个全都直勾勾的盯住梁爱媛,目光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咋来一外国人?”二棍自语道。
“八成和咱们一样,也‘犯事’了。”老拐应和道。
梁爱媛拉了一下刚才那名女警察坐过的椅子就想坐下,但被二棍及时喝止了,“在中国犯事不知道规矩啊?那椅子不是咱坐的,过来蹲着。”
“噢,我不是外国人。”梁爱媛说着坐了下来。
“那你是‘内’国人!”二棍问。
梁爱媛看见二棍紧张严肃的表情后,禁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外国人?在中国犯了事也得和我们同罪。”
梁爱媛听到后二话不说,立马站起来,从外套带拉链的兜里掏出一张证件,拿到二棍面前让他看。
二棍见状立即前倾着额头定睛仔细看着,“中华民国。”
“台湾人,”蹲在厨子外侧的秦书恒瞄了一眼那张证件说。
“我原籍新疆喀什,塔吉克族人。”梁爱媛收回身份证后又揣进了外套兜里,来到椅子旁面对着他们四个坐下。
“塔吉克族人是台湾哪的人?咋长的和外国人一样?”二棍扭过头问厨子和秦书恒还有老拐他仨。
“塔吉克族是中国境内唯一的白人种族,直系雅利安人。”秦书恒说。
“雅利安人又是哪的人?”二棍接着问。
梁爱媛看到老拐身旁有个饮水机,随即站起身来到饮水机前从上面的一沓纸杯里抽出四个纸杯接了四杯水,分两次端给老拐和二棍他们四个。
“谢谢你。”他们四个人中只有秦书恒接过水时表达了谢意。
“呵,不客气。”梁爱媛笑了一声转身又来到椅子旁坐下,“看着你挺斯文的,做什么的?”
“我是大学教授。”秦书恒双手捧着纸杯说。
老拐喝了一口水后扭过头看着秦书恒,消瘦的脸上架着一副普通的近视眼镜,相貌在普通不过。由于年龄问题额头和脸颊上布满了皱纹。脸上没有一点胡渣,皮肤也透着淡淡的肉色,让人看着很干净。
“哦,教什么的?”梁爱媛来了兴致的问。
“经济。”
梁爱媛抿了一下嘴,点了点头说,“呵,很了不起。”
秦书恒说到这,二棍和厨子在喝了几大口水后也纷纷扭头看着他,从他爷俩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空洞,呆木的神情。
“你做什么了?为什么被警察带来。”梁爱媛一只手握拳状放在办公桌上问。
“我爷俩当初没有偷东西,我爷俩租的房子在他们家那小区,下午刚搬进去,”二棍身体像装了弹簧似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指着蹲在身旁的秦书恒对梁爱媛说,“今儿我爷俩拎着东西从里面出来,他从楼底下上来瞅见了,上去就攥住我爷俩的胳膊非说我爷俩是小偷,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和我侄子就和他讲理,结果又从楼上下来一个老太婆,可那个老太婆认识他,帮他。那个老婆就扯着嗓子喊,在他拉我的时候不小心就把那个老太婆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栽昏了。是他推得!是他推得。”二棍说这话的同时指着秦书恒的手指,也在不停的剧烈点着他,仿佛抓住了陷害自己杀人的真凶一般。秦书恒抬起头看了看神情激动的二棍,没有作任何辩驳的话,而是深深低下了头。
“呵呵,看来你和他是一起进来的。”梁爱媛指了一下秦书恒说。
“还有我侄子。”二棍又点了点蹲在和秦书恒中间的厨子对梁爱媛说。
“呵呵,还有我,”厨子赶忙站起来猫着腰连忙向梁爱媛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情绪不要这么激动,我不是这的警察。”梁爱媛笑着摆了摆手说。
“怎么,你是警察亲戚啊?”二棍提了一下裤子又蹲了下去。
梁爱媛听到以后微微笑了一下“不是。”并随即招呼他们四个去坐一旁的铁椅子上,“那不是有椅子吗,你四个蹲那干什么?坐着说。”
“我们来派出所就是蹲着的,不敢坐。”二棍说。
“呵呵,那椅子又不是金子做的,坐着说也无妨。”
“都是‘蹲’派出所,哪有‘坐’派出所的!无妨也不坐。”
“叔,派出所又不是厕所,别胡说。”厨子扭过头提醒二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