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千秋这是来偷母亲血玉手镯的,晚上来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自己算了算,三个小时的行车,到了村子,坐在草坪上休息一两个小时,天应该也要大亮,这季节,是农忙时节,天气又热,人们都会早早出门,就趁着这个时期,翻墙入室,把血玉手镯给偷走。
来的时候,还特意买了一只颜色相仿的手镯,熊猫换太子——两个都是小国宝,也不想让母亲哪天没事干来翻看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只而想不通上吊自杀。
在一棵大树下,双手交叉,睡了几个小时,天刚刚蒙蒙亮,小鸟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抬头一看,对面大山的路上满是黑压压的人儿不停走动,范千秋看机会来了,伸了几个懒腰,开始向自家出发。
绕了一大个弯,走的全是林子路,家门还真锁得好好的,小花狗见了多年未见的主人,又是抓狂又是摇尾巴,范千秋“嘚嘚”的敲着舌头,瞟了一眼,看往哪儿翻进去较容易。
视察了几分钟,往后退得远远的,想必是在运用自己在工地上跟林二蛋学的那招——猪爬树,深呼一口气,捏紧拳头,闪电般的冲过去,抓住了楼顶的柱子,一个翻身,跃上了二楼,小花狗看见主人往高处爬去,“哇哇”的叫了。
上了二楼,锁着一道木门,范家村都住泥巴房,不像城里一样能用信用卡开门,范千秋咬咬牙,只好沿着房梁往上爬,角落里的蜘蛛网,被黑烟熏黑的墙壁,把范千秋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都染得发黑。
终于还是进去了,找了找属于母亲的箱子,问题又来了,每个箱子都上好锁,幸好自己准备还算充分,带了一根小铁条,把自己到城里学到的绝招用上。
这一进城,坏东西学到不少,开锁这小玩意简单得很,算自己不亏白来世间一趟。
撬开了属于母亲的箱子,一看,第一个,只装着几件新衣服,翻了个底,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又撬开第二个,还是没有,装的全是母亲为父亲绣的鞋子,开看这东西真是昂贵,最后一个,范千秋心里也泛起了咕咚,该不会母亲没把这东西藏在柜子里?
做了最坏的打算,撬开第三个箱子,一看,傻眼了,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用红布乱麻麻紧包的红色包裹,范千秋打开一看,差点昏迷过去,里面全是一串串的珠宝,那对血玉手镯还好好的躺在那里安然无恙,暗暗的骂了一句“老妈就一个大财主!”
拿出自己买来的山寨手镯,捏了一把黑灰往上抹了抹,真有些像,拿出一只手镯,把假的那一只放下去,包好,上好锁,就原路返回了。
一路上很顺利,这一场惊险的活动只花了他不到半个小时,只是做了贼,心里还是有些空洞洞的,翻出来后,也来不及檫去身上的黑灰和蜘蛛网了,一溜烟就往林子里跑去,小花狗摇着尾巴跟在后面,范千秋拣起一块小石子扔回去,跺了跺脚,发觉主人在赶自己,小花狗只好回头向家里边跑。
村子离大路不远,只是为了来无影去无踪,一直都穿梭在林子里,一个小时才走到公路边上,找了泥沟里的积水,洗了洗身子的黑灰和蜘蛛网,整理着装,站在路边神清气爽的等车,微笑着说道:“家贼难防啊!!”
“挣钱不容易,讨老婆更是难着哩——!!”
手机响了,捞出一看,不认识这个号码,接了问道:“请问是哪位?”
“我们是火警救灾中心的——”
“哦哦,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事情很多,下午抽个时间过去把费用交了就行,不好意思了各位警官!!”
原来是火警指挥中心的人,这些人还真******精灵,才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催了,又不是没见过钱长什么样子,为难老百姓就他们最会。
“没什么的,不是我们为难你,就这几天经费紧张了点。”
对方大概是位中年人,说话句句到位,让范千秋没找到空子钻。
什么经费紧张不紧张?最多就想拿着钱出去鬼混不是?这几天听说刘大头在城南开了一家高档足疗会所,这些闲不住的小白脸肯定是背着老婆前去看一眼——
“嘟嘟——嘟——”
还接着电话,对面来了一辆小客车,车子是空的,看见有人站在路边,就按起了喇叭,问司机恰好也是去县城,范千秋也就顺理成章的上了车。
“伙子,进城干嘛呀?是不是在乡下寂寞了,进城去搞妹纸?”
司机倒是个活络的人,看范千秋什么也没带,心想不会是出去打工的,年纪又轻,搞妹纸那活儿?年轻人最好这一口了。
“大哥,我哪像这种人?”
说句实在话,进城五年,真没搞过那活儿,被司机一提醒,老二还真经不住刺激的把头往上抬了,看着鼓鼓的裤子,范千秋把双腿紧靠在一起。
“是男人就说句老实话——”
“大哥,看我照片就不像那种偷鸡摸狗的人!?我对这事完全没有兴趣。”
听范千秋发了狠话,司机也不再开玩笑了,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出一盒红河烟,抽出一根递给范千秋,范千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据了解这位仁兄也是个败家子,范千秋松了口气,安慰这仁兄不要气馁,可没有把自己的丑事说出去。
自己本来就是个爱面子的人,现在是兜里比脸还干净,破产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为了不让人晦气,决定不把这事漏出去。
到了县城,范千秋有点怕刘大头的那些人,就捡破烂的人儿,他们无处不在,司机一路上也没捡到一个人儿,说他倒霉还真是倒霉,刚买的新车,破产的霉气还没被赶走,为了安全起见,顺便叫他把自己送到了昨晚给两个笨蛋租下来的宾馆,补给了他十块钱,但那家伙推迟不要。
说了几句,看着那家伙调转车头走了,范千秋才缓缓的爬上楼去敲开杨伟的门,两个还在呼呼的沉睡,敲了十几次,才醒过来,揉了揉眼睛,见表弟回来了,才穿好衣服裤子。
“大哥,去哪里了?”
范二一边刷牙一边问道,二人睡得倒是挺香的,无牵无挂,什么也没想,只有杨伟闲下来就想自己的媳妇会不会跟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越想越心寒,越想越心酸,自己的媳妇儿可是个村花,多少男孩看见了都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管我去哪里了!活着回来就好,过会儿我们一起去珠宝店找周老板。”
范千秋躺在软绵绵的席梦思上,就像一只死去的大螃蟹,浑身解数,懒得跟他们解释。
“你还真弄到了好宝贝了?”
杨伟这时真不傻,他们本来也不是傻子,就是对城里生活的开放度有些不习惯而已,在村子里可是灵活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