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在他身上没有找到身份证件。”斯蒂文说道，“他的皮夹子里只有现金和信用卡。我已经安排用信用卡追查死者的身份，估计回到局里就能知道了。另外，那名女店员提到，安妮与那个黑人的谈话中提到过桑切斯的名字，其它的她就记不清了。那个桑切斯是不是你手头案子里的人？”
“是的。”肖恩回答。
“我说嘛，所以我打电话给萨莉，要她跟你确认一下。”斯蒂文说。
“谢谢。”肖恩说，“我想看一下现场。”
“请便。”斯蒂文说，“哦，对了，街角对面还有一处现场。”
肖恩顺着斯蒂文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辆车窗破碎凹陷的小轿车停在对面街口。
“那个倒霉的小姑娘是被这辆车撞飞，”斯蒂文指着停在马路中间的一辆箱型货车说道，“落在那辆小轿车上的。”
肖恩点点头，望了一眼小轿车的方向，然后转身推门，走进宠物商店。比尔博姆已经在里头了。
宠物店内一片狼藉，过道里全是血浆和肉泥，肖恩小心地移动步子，尽量避开地上的血肉。
安妮的房间里有一滩干结的血渍与过道里的血迹连成一片。墙壁上的照片，肖恩在桑切斯的书房里见过一些，全都是一张张冰天雪地里的笑脸，阳光而且灿烂。衣柜里只挂着为数不多的几件女孩子的衣服，抽屉里是内衣内裤和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
书架上摆着几本小说和杂志，还有化妆镜和玩具熊。一块摸样古怪的石头突兀地搁在书桌的台灯旁边，肖恩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尽管他之前没有见过安妮说的化石，但是这块石头表面凹凸起伏的奇怪纹理，和古怪的模样让他确信，这应该就是桑切斯送给安妮的礼物——那块来历不明的化石。
肖恩从比尔博姆那里取过一个透明的物证袋，把化石装进去。然后转过身，摘下墙上所有的照片。
“又是狗。”肖恩突然开口说。
“你说什么？”比尔博姆问道。
“我说又是狗，比尔博姆。”肖恩说。
“狗怎么了？”比尔博姆不解地问。
“这回是大狗。”肖恩自顾自地说。
比尔博姆没有说话。
“狗比人敏感，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人类，何况都是些宠物狗。”肖恩停顿片刻，说道，“比尔博姆，通知弗兰克，让他参加尸检，我想他会有收获的。”
街角对面的银灰色菲亚特小轿车，引起了肖恩的注意。他站在车前，凝立不动，思绪仿佛飘乎在别的地方。
这辆小轿车的引擎盖已经凹陷，挡风玻璃呈放射状碎裂开来。由于玻璃贴膜的黏性，大半块碎裂的玻璃耷拉在车内。雨水透过因挡风玻璃塌陷而露出的巨大空隙灌进车里。车厢内已经积聚了小半车的雨水，肖恩打开车门，雨水泄地而出。
肖恩俯下身，探头往车里张望。他注意到，破碎的挡风玻璃挂着一些乳白色的浆液，小小得很不起眼。
“比尔博姆，”肖恩呼唤站在轿车另一侧的比尔博姆。“你看，这乳白色的浆液是什么？”
比尔博姆顺着肖恩手指的方向凝目近视，好半天他才开口说道：“像是从贴膜里渗漏出来的。”说着，他用手指按压贴膜的其它部位。“感觉上这贴膜有厚度。这贴膜是透明的，渗漏出来的液体是却是乳白色的，不会是电浆单向滤光贴膜吧。这辆车不一般啊！”
肖恩直起身，凝望着这辆银灰色的菲亚特小轿车。
比尔博姆把大脑袋从车里撤出来，回身望向肖恩，说道：“你让我特别留意的银灰色菲亚特小轿车，会不会就是这辆车啊？”
肖恩只吐出了一个字，“查。”
18
在距离地面487公里的低地球轨道上，卫星道格拉斯2号经过数十小时的变轨已经调整好姿态，进入地球极地轨道，在绕行一圈后回到南极上空，到达指定位置。
倒计时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