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你先下去吧!”回到星楼的阴红玉,自觉身子有些乏累,便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头顶的玲珑发簪,并冷声示意李猩红离开。
李猩红见她褪去外衣,坐在铜镜面前卸妆,便转身走出寝室,守在房间的门口,而他的背影,在卧房中隐约可见。
阴红玉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耳旁听到“叽叽喳喳”的几声鸟叫,转身一瞧,一只小白鸟被禁锢在金丝笼中,惊恐地挥动自己的羽翼。
当它作为宠物,仅供阴红玉解闷取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它这一生都将在笼子里度过。
它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在笼中哀叫,振翅,它想飞得更高,看得更远,在浩瀚的苍穹中,自由的翱翔,以王者之风,俯瞰整个大地,但这些都将成为他不可能实现的夙愿。
“小可怜!”阴红玉打开金丝笼,将小白鸟捧在掌心,而小白鸟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像被她绝美的容貌深深吸引住了,至于与都不愿意飞出她的掌心。
“其实,我跟你一样,都只不过是被别人宠爱的玩偶!”阴红玉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明月,她将一封密函绑在了小白鸟的腿上,“飞吧!我让你自由,如果你累了,乏了,这里就是的归宿。”
那只小白鸟依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休,依依不舍的飞离了阴红玉的掌心,在她身边飞来飞去,好像在向她表达爱慕之情,终于,它双翅一振,向着最亮最远的天际飞去。
深夜,鬼神府的修罗殿前,一只小白鸟飞到了叶宸玺的肩上,他微微一笑,将它捧在掌心,“小可怜,你终于回来了!”叶宸玺深吸一口气,凝重的看着小白鸟,将绑在它腿上的密函取下,上面写道:“飘渺盗剑,花神就位,等候指令——夜千寻。”
木管家正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守候,面露喜悦:“看来,缥缈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不应该去偷墨羽剑,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叶宸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也许,她这样做,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她是个苦命的人。”
叶宸玺伸了伸懒腰,将密函放在烛光上烤,瞬间,密函便化作一团灰烬。他抬起头,看了看木管家,说:“难道,我不知道她是个苦命之人?只是,她想要报仇,现在还不是时候。”
木管家点点头,说道:“是啊!目前,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查出是谁在背后陷害鬼神府。”
“相信,真相马上就会浮出水面。”叶宸玺提起笔,取来一张白纸,写道:“伴虎左右,谨慎行事,勿要复仇,以免暴露——鬼府少主。”
看着叶宸玺字里行间的意思,木管家有些不解:“难道,你连大姐都不放心?”
“我是怕她也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总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她有没有想过,那五条人命,各个都是朝廷命官,福王不可能不重视。此次,突然让她入主星楼,我始终觉得有些蹊跷。”
木管家道:“我们不是还有花神在吗?”
“嗯!有他在,我才放心。”叶宸玺点点头,将自己写好的密函又绑在了小白鸟的腿上,轻轻在它的额头亲了亲,道,“小可怜,你多保重,等大功告成,我多给你几粒粮食。”
小白鸟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喳喳叫唤了几声,就拍了两下翅膀,飞离了鬼神府。
“对了,唐凌霄呢?”叶宸玺皱了皱眉,好像对他很不满意。
“我们的人回信,说他护送唐家的二位千金,回唐门去了。”
“这小子,成心坏我大事,我不是让他去杀李猩红吗?他这时回唐门,大姐与缥缈可如何是好?”
“要不然,我去一趟帝都吧!”木管家虽然不知道叶宸玺此举为何,但从他紧张的程度来揣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
“这样。”叶宸玺并未直接回答木管家,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任务,他居然不交给贴身管家,反倒交给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马上命令下面的人,务必在唐凌霄回到唐门前,拦住他,让他连夜动身前往帝都,不得有误。”
“是,少主!”
“只是,少主!你为何非要让他去杀李猩红?如果他不知内情,把李猩红杀了该怎么办?”木管家关切地问。
叶宸玺笑道:“他,杀得了花神吗?”
木管家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说道:“少主,英明!”
“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木管家谨慎地低声说道:“可是,少主,如果他违抗命令,执意要回唐门怎么办?”
叶宸玺笑了笑,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会违抗我的命令?”
木管家接着言道:“少主难道忘了?曾经,他作为强盗,可是想过要杀掉你,取而代之!”
叶宸玺懂了,冷笑一声:“哈哈,后来,他没杀死我,反倒成了鬼神府的杀手,不是吗?当年,你不是也受人摆布,想要杀了我?不过,好在最后,你迷途知返,千钧一发,救我于危难之间。”
木管家眼前一闪而过当年的情景,汗流浃背的跪倒在地,承受不住叶宸玺的这句话,朗声说道:“属下知错了,这就通知人手,去追唐凌霄。”
“你何罪之有?”叶宸玺俯视着他最亲信的管家,将他扶起来,说道:“是我心中有愧,让你痛失手足,是我的错。”
木管家脸色煞白,露出悲伤的神情,又倒吸了一口气道:“属下明白。”
叶宸玺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你叫下面的人,拿着我的妖牌去见唐凌霄。”
“妖牌?”木管家蓦然,妖牌是紧急召唤的令牌,看来叶宸玺也是怕唐凌霄不服约束。
“就像你说的,他是个强盗,曾经想要杀我,但是他现在是我的兄弟,他也是有感情的人,唐门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难以割舍也是情理之中。我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孰重孰轻,他应该能够斟酌再三,思量而行。”
“是,少主!”
“在你我眼中,他还是个孩子,也是我们的小兄弟,活的真实,不虚伪。如果可以重来,我真不希望把他也拖下水。木二哥,你应该是最我的,是吧?”
“少主,最懂你的人,应该是李猩红,我永远都只能排第二。”木管家恭敬的回应了一句,就离开了修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