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正殿,福王、阴红玉正与幼主商议,明日祭祀大典之事。
突然,有几名朝中老臣从殿外而入,福王抬起头,眼见着太傅魏子初,引领太师金宗昌、太尉方定坤、左将军卫瑁、右将军卫平等一班文武,觐见幼主,福王愣了一下,问道:“魏大人,有事吗?”
魏子初点了点头:“嗯,臣有事启奏。”
幼主看着福王,沉默着没有多言,只听得福王道:“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魏子初道:“敢问福王,你何时能让陛下亲政?”
“你们一班老臣,就为了这事,才深夜进宫面圣?”福王冷哼一声,说道:“你也是先帝托孤的重臣,你觉得,幼主什么时候可以亲政?”
魏子初笑着摇摇头:“幼主三岁登基,如今,陛下已经十六岁了,你还不肯让他亲政吗?依老臣愚见,明日的祭祀大典,福王当着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百姓,为幼主加冕,将玉玺与兵符,都奉还给陛下。”
福王愣住了,转身看着幼主,问道:“陛下以为如何?”
“朕年幼无知,尚不能自立国事,凡军国大事,还要仰仗皇叔替朕解忧。军政国事,事无大小,全凭二叔处置便可,朕并无异议。”幼主被福王的冷眸,吓得全身发抖,怯弱地低着头说道。
福王望着堂下的几位大臣,笑着说道:“都听到了?不是本王不希望陛下亲政,是因为陛下需要本王为他解忧。”
魏子初望着福王,略带嘲弄地说道:“既然如此,按照祖训,幼主成年后,若不能自理国政,就应该禅位于诸皇子中已成年的一位,继承大统,以免大权旁落。”
“魏子初,你好大的胆子。”福王拍案而起,怒视阶下一脸正色的魏子初。
旁边坐着的阴红玉,生怕福王震怒,就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让他坐下来。却想不到,福王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到魏子初的跟前,说道:“那本王想要问问你,你觉得诸皇子中,谁可继承大统呢?”
魏子初面向幼主,进言道:“晋王自先帝时,深得器重,德布四方,仁及万物,有帝王之气。于是,臣等商议,陛下若不能自理国政,就仿效尧、舜之道,以江山社稷为重,禅位于晋王,上合天意,下应民心。”
幼主听了进言,大惊失色,倒吸了一口气,掩面而哭道:“朕虽不才,承蒙众王拥戴,继承帝位,从无任何过失,岂肯将祖宗大业,拱手让人?”
魏子初道:“还请陛下依臣等之议,免遭横祸。”
幼主哭诉道:“卿乃朕昔日恩师,又是先帝有功的重臣,却为何做出这等不臣之事?”
魏子初笑道:“非臣等不忠于陛下,若陛下从臣等之言,顺从众议,则是江山社稷之福。”
“住口!”
福王怒视魏子初,拍着他的脸,说道:“晋王,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魏子初笑道:“臣句句肺腑,为晋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来人,将魏子初等叛逆,推出五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福王大怒,即令御林军将魏子初等人收押,然而,殿外却没有任何动静。
魏子初冷哼一声,说道:“已经太晚了。”
福王愣住了,看着殿外,却有御林军守卫,而他却调动不了,“你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宫中的御林军,都已是晋王陛下的卫队;现在,城中的羽林卫,也都由晋王接管了。”
福王一惊,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摇着头说道:“怎么可能?”
魏子初引着方定坤与金宗昌说道:“王爷,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太师跟太尉,晋王从渤海侯手中得到了兵符,这才能在宫中跟城中来回调遣兵力,只是瞒着你一人而已。”
魏子初身后的方定坤与金宗昌齐声说道:“太傅所言极是。”
福王惊呆了,良久才道:“本王的护卫何在?”
魏子初笑着,脸上尽是藏而不露的得意:“你是说‘七色’首领麻桑?他刚刚在殿门外,我的人应该已经将其擒获,福王陛下,除了你身边的这位美人,你几乎已成为孤家寡人了。”
福王暗自诧异,不由得叹了口气:“为了扳倒本王,你们可真是处心积虑呀!”
魏子初得意的点了点头:“没错,这都是晋王的主意,我们只是顺应他的意思而已。”
福王道:“晋王是想取而代之?”
魏子初直言道:“晋王才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要堂堂正正做天子。”
福王轻轻摇了摇头:“他是在做梦。”
魏子初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王爷,你已经是晋王的阶下囚了,你就好好珍惜,你在这世上的最后时刻吧!”
福王一脸沮丧,说道:“能跟我说一说,你们的事情吗?”
魏子初道:“我想,这一点晋王陛下很愿意给你解答。”
福王愣住了:“哦?他进宫了?”
“怎么样?王兄,没想到吧。”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福王抬起头来,向外一瞧。
数十名御林军飞奔至殿前,站成两队。一个身着黄袍的人,威风凛凛的走进来,并站在了福王面前,此人正是晋王。
福王叹了口气,黯然道:“本王做梦都没想到,反叛朝廷的人,竟然是你。”
晋王志得意满的笑着,说道:“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福王,会成为小王的阶下囚,真是大快人心呀!”
福王狠狠地说道:“自先帝时起,亲王私会朝臣就是死罪,你难道不知道?”
“小王当然知道,我并没有私会任何朝中重臣。”晋王一脸无所谓,看着魏子初他们几名重臣。
福王道:“那,他们怎么会对你马首是瞻?”
“我只是暗中派人监视他们,收集他们的一些‘秘密’,你问问他们,这里,谁喜欢赌、谁喜欢嫖、谁喜欢钱、谁喜欢玩,我都一清二楚,时间一长,他们自然就对小王我相当忠心了。”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