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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端云城

初到端云城,第一印象必然是整齐。因为是交通枢纽城市的缘故,端云城的建筑规划极佳,鳞次栉比,车道可供四辆大马车同时通过,极为宽敞。来来往往的行人亦是络绎不绝,或行色匆匆,或优哉游哉,南来的北往的,甚至还能见到不少异族人的身影,是以这端云城又有“小京都”的别号。虽然文梓文湘有跟着苍寅和文柏去过京城,但是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苍家宅邸靠近军营,几乎处于京郊的地方,寥寥数天文梓文湘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好好逛过,在望川府上又被那一干子糟心事给搅了心情,只呆了一天便匆匆上路,所以这三人,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地逛过街!

当然了,文梓好歹也在前世的魔都呆过,对这摩肩接踵的热闹程度也是习以为常,苍寅的面上你更是别想找到些许所谓激动了,可文湘没有啊!她开心得这里蹦蹦那里跳跳,时不时叽叽喳喳地想要买这个想要买那个,一副从未出过门般的小女儿情态,不一会儿,便左手两串烤肉,右手一个肉饼地啃了起来,那吃相叫一个凶残,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路过天香阁,文湘想起了什么,转身朝文梓就欲开口。文梓惊得后退一步,大喝“等一下,你把你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再说话!”只见文湘嘴里鼓鼓,两个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好不容易才把满嘴的东西给吞咽了下去,惹得不少路人忍俊不禁。

可文湘是什么人啊?就是十个文梓在她面前裸奔而过,她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个,更何况什么不相识的人呢,她是凶悍,可对没有恶意的人却从来不乱发火:“文梓,说好的国色天香露呢?”

文梓心中警铃大作,痛骂起这天香阁来,这劳什子香粉店干什么不好,居然开分店,简直可恶:“咳,师妹啊,我们这一路上过来盘缠也花得七七八八了,哪来的闲钱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我们来这端云城还得要买马呢。”

“少拿这一套来哄我,说实话!你也就心虚的时候才喊我师!妹!”文湘可不买文梓的账,“你当初不是说了买买买买买买!全都买的吗!?”

“你也说了是当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文梓西子捧心状,表情那叫一个哀怨,“都怪你这败家大师兄,万两黄金就这样拿去布施了,现在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咱们今天的房费都没着落呢!最后一点钱都给你买肉吃了去了!”

“当时那王老财不是给了你二百两黄金么,哪花得那么快!?你可说好了给我买云织坊的衣服,御坊堂的首饰,天香阁的国色天香露的!现在天香阁就在这儿,你好歹也兑现一样吧,言而无信小心你食言而肥!”

“咳,这什么国色天香露有什么好的,你想要胭脂水粉,师兄给你调就是了呗,保准这效果比这什么露好得多了。”文梓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当街说那王老财其实就给了他二两碎银子,量还不足!这老脸还要不要了,想他好歹也有小神医的称号啊,居然才给二两,真是老抠。

就在文梓心里还碎碎念的同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呵,这是哪来的乡野村妇,竟然还想踏进这天香阁的大门,还妄想买什么御坊堂的首饰,云织坊的衣服,也不怕贻笑大方,果真是登不上台面的村妇。天香阁是什么地方?你这样的,便是去那青楼里卖上一宿,也是进不起的。”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这尖酸的话语竟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说的。这少女相貌倒是不错,可惜眼中那明晃晃的妒恨和鄙薄可不太好看,少女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身后半步还有丫鬟虚扶着,想来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

卧槽!终于有机会了!——文梓眼中顿时冒出金光,这尼玛老子又穿越又带空间,好不容易出次风头还碰到那师娘家出的白痴让自己糟心不已,这一回碰到这种一看就知道是炮灰女配角的少女,还不大肆展现主角光环!在文梓心中,那少女身上只差没挂着八个大字“屠龙宝刀,点击就送”了。

苍寅一看师弟这样,就知道师弟又陷入什么莫名其妙的妄想了,也不知道这师弟从哪里看来的话本,总是对这些被他说是“主角必备情节”的事情感兴趣。果不其然,文湘正欲发怒却被文梓拦下了,虽然文梓想说“快走开收起你的女主角光环别阻挡我发挥!”,但是一开口却成了:“师妹,别与那人一般计较。师兄我行医也数载了,你看那女子胯骨那么宽,不是生过孩子,就是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你再看看她那脸,啧啧多看几眼都容易得眼疾,显然是妒忌你漂亮,也不知道她接客得接多少个晚上才能来这一趟天香阁,看着这雇了小厮丫鬟装得挺像的,你也就给她圆一番野鸡变凤凰的梦呗。”虽然文梓状似小声,可是说话的时候可是用了内力让话语给飘了出去,还着重强调了“野鸡”二字。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少女的身上,男人们的眼光多多少少都流露出了些不怀好意,女子们自然是对这“烟花女子”想装大小姐表示格外不屑,仿佛少女身上的风尘气会污了自己一般退后了一小步。

那少女何曾受过这般侮辱?向来只有她侮辱践踏别人,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现下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地说不出话来,拿起手上买的那国色天香露便朝文梓砸来,却被文梓一手握住,轻轻一扬,整个瓶子就化成粉末,而那国色天香露也似化作雨雾,在内力的推送下四散飘开,细细一闻,却不若原本的国色天香露那般浓厚,带着一股栀子花的清新,有好似有着淡淡橘子的香气,极为清雅,在这夏日却意外地吸引人,不少不知情的路人便被这香气给迷住,停下驻足围观。可少女一行人可没那么好脸色,就算这店里装香露的玉瓶并不上档次,但是寻常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玉石给震成粉末!方才见到这穿着粗陋的文湘,举止粗鲁,他身后的两个英俊男子却依旧呵护备至,一时妒恨交加才口出恶言,现在却是有些不妙,但是自己可是端云城首富的女儿,他们哪敢……

文湘看那少女半晌不说话,可是烦的透顶。自己在路上与文梓说话与他人何干,这女子莫名其妙地就上来满嘴喷粪,简直不知所谓。现在又磨磨唧唧地不似大女子作为(喂!),愈发让人厌恶起来。文梓见她眉头一皱,手又搭在了自己鞭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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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又名《每天起床都看见师妹又一鞭甩碎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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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你了个&T^*&^*^%^&^,你是哪里来的狗【哔——】玩意儿,没长眼儿就出来乱吠,老娘不介意给你脸上多戳俩窟窿塞俩核桃进去给你多加一对儿眼!”

说完就是招牌性的甩地板,平地一声雷一般,果然吓得一群人魂不附体。

“滚!”

小脸儿煞白的少女被小厮丫鬟给半扶半掺着走掉了,连标准炮灰台词“你们给我等着”都说不出来了。卧槽,这下支线怎么开启,不是应该有多管闲事的公子出来说我们欺负弱女子,然后结下梁子,之后使用毒计陷害我们,然后抓住他们把柄接着得到财宝无数的剧情呢,就这样被文湘给吓没了!文梓直想抓住文湘的肩膀大喊:

“你有本事当女主角,你有本事赚钱吶!

女主角,赚钱吶!

女主女主女主角,赚钱赚钱赚钱吶!”

天香阁却出来了一个小厮,朝三人做了个揖道:“我家掌柜有请三位少侠入天香阁一叙。”文梓一笑,刚才露的那一手果然还是有用的,三人信步走进天香阁。

天香阁内院中,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坐在庭中座椅上,见三人进来,便起身虚抬了一下手,赞道:“果真英雄出少年,三位好风姿,在下天香阁掌柜刘兆廷,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众人互道了姓名,文梓和刘兆廷寒暄了几句,你来我往之间对对方有了初步的了解——这老(小)狐狸!

刘兆廷也猜到了恐怕适才文梓在店外是故意露了这一手,引蛇出洞,而自己就这般上钩了!可是这生意要谈,钱也要赚,这等上好的香露秘方要是到手,今年送上京城的贡品可是不用愁了。刘兆廷心中得瑟,面上却不显,和对方打起了太极,不料文梓话锋一转,就直接说起了香露的事:“刘掌柜想来是想要我的香露秘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一次买断,三千两。”

去你的明人不说暗话,刚才跟我磨洋工的是谁?不过这话刘兆廷可不会说出口,他依旧笑容满面地说:“文少侠是个爽快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刘某的确是想要公子手中的香露配方,只是这三千两未免也太……”

“刘掌柜,敢问刚才那对我师妹口出恶言的女子是谁?”

“额?”刘兆廷一愣,不知对方为何突然问起这事儿,但想了想也不该是什么言语陷阱,便如实相告,“那小姐乃是端云城首富的千金,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所以才与令师妹起了冲突。说句不中听的,这几日少侠在端云城中行事,还是得小心为上。”

“行走江湖,一技傍身有何所惧?倒是我们在这天香阁门口起了龌龊,对刘掌柜无碍吧?她可会迁怒报复于你?”

“这事儿少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天香阁开遍大江南北,更年年朝贡,乃是正儿八经的皇商,哪怕是那……”刘掌柜说着,便觉得不对劲儿了,看着文梓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知道对方已看穿自己心中所想。

的确,刘掌柜是想将这香料秘方购下,制香作为贡品献上。方才闻到那香味,直让人精神一震,清雅却不失端庄,用这形容词来形容香露似乎是有些可笑,可是放在宫闱里那些娘娘贵人身上可是恰到好处。方才他可听店中小厮说了,那香露一散出去,方圆数丈的人都驻足停留,这样的香味定然能讨得欢喜,说不定还能有大赏呢!就算没入了那些后妃的眼,这一两年后不作贡品了,置于天香阁里贩售,也定然受到那些夫人小姐的追捧,他这掌柜可是从调香师开始做起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这下被文梓给挑明了,索性直接大大方方地告诉对方了。

最终,这秘方还是以三千两的价格被天香阁收购。原本这三千两就并非狮子大开口,乃是文梓考虑到这配方成本本就不高,讨了些巧,不然作为贡品配方,岂是区区三千两能够衡量的?说来还是这刘掌柜做惯了生意想砍价,多少是有点不厚道,不过他倒是没事人一样喜笑盈盈,亲自送他们出了天香阁。

手上有了钱,自然是可以继续“买买买买买买”了!不过文湘却没闹着买东西,只拉着文梓的手腕袖子不停地看着:“喂,臭蚊子!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毒粉解药香粉什么的都藏在哪儿!?为什么老娘每次都找不到,嗯!?”

文梓一脸得意,但笑不语。当然不能语啊,难道我要告诉你我拥有一个随身空间,我把这世上我所知道的和药物有关的东西哪怕是调料都制作碾磨了不少放在空间的小屋里,有事没事就出来洒一洒找存在感么!主角光环已经被你压制了,这个时候必须得装【哔——】来保持自己的主角地位!主角是我的!大师兄也是我的!(咦,有什么乱入了?)

第无数次探知未果,文湘也就放弃了,早就在第一次被文梓毒倒她就一直想找出文梓那么多药到底都藏在哪里的,这么多年了,执念也淡了,找不找得到也无所谓,他还不是照样要给老娘一千两“买买买买买买”么,哼,有什么了不起。

凶残的女主角傲娇地拿着银票杀向那成衣店和饰品店,一副不花光不罢休的架势,文梓也就随她了,反正这钱来得容易,师娘的手札上多得是这些胭脂水粉香露的配方,没钱了就“卖卖卖卖卖卖”呗!

次日,一行人问了路,向城北马场走去。这端云城的北面,有一块不小的马场,垄断了整个端云城的马市,那便是文梓一行人来端云城的最终目的地啦。

来到马场入口,正好一辆马车来临,门口的小厮见了直往门内喊:“老爷回来啦!老爷回来啦!”

看来这车上的,便是这马场主人了,车帘子一掀,便走下一个中年男子,双目有神,颇具威严,从那一举一动来看,显然是个会武的。这人一看到苍寅,便是一愣,直直走上前来问道:“冒昧打扰,这位小哥可是姓苍?”

“正是,在下苍寅,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中年男子的表情一下子热切起来,略带激动地说道:“令尊可是当朝骠骑大将军苍震苍将军?”还未待苍寅回答,中年男子就看到了苍寅的玉佩,显然也是认出来了,双手一抱拳道:“果真是苍家的人!我名马腾风,十八年前乃是苍家军的骑兵,将军曾于战场上于我有救命之恩,不知将军现在可好?”

“我外出习武多年,已五年未曾归家。”

“原来如此。”马腾风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遗憾,转而又道,“苍公子来此地可是要买马?马场中的马可任您挑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送您几匹马以聊表心意,望公子切莫推辞!”

众人面面相觑,还真没想到有这等好事,倒是苍寅淡定道:“既然如此,有劳马先生了。”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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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又名《每天起床都看见师兄在刷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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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端云城马场风光不错,牧草肥美,马儿也膘肥体壮,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该挑什么好。突然间,一只通体雪白,仅四个蹄部都是黑色从山上一跃而下,直直奔下山来!

三人的眼睛顿时发亮,同时指向那匹马——

“仙人点墨!好马!我要这匹!”

话音刚落,就传出一个令人熟悉的声音

“爹爹!这马不能卖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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