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净小老头笑送着帕克的父亲离去后,就快速地反身走进了自己的裁缝铺去了。
却说帕克的父亲把熊皮拜托给那老裁缝后,告别后,就准备往家来,正走着,只听着从热闹大街旁边的巷子里传来了一个粗壮的喘气声和稚嫩的嚎叫声,那稚嫩的嚎叫声好不凄惨也。
帕克的父亲路过时,却见阴暗巷子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扶着一个抽搐着的汉子。
帕克的父亲头也不回,便朝村子的大道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又回头了!
近前一看,只见那男人被拳打脚踢是满身伤痛,头上的头发被整整揪下好几块,左手上血肉模糊,三根手指赫然不见了,只瞅着血流不止,显然整个人因失血过多,已是奄奄一息,如果在得不到救治,命丧于此也是早晚之事。
“啊……啊……”见那小孩满面水汪汪,只是分不清到底是鼻涕还是眼泪,好似自己受了这断指之痛。
帕克的父亲把身上带的酒壶摘下来,对着那人的伤口倒了些,只见那人“啊”的一声就彻底昏过去了。
“兹”响,帕克的父亲就从那人的衣服上扯下一块碎布来,只左右绕了几下,便把那人的伤口裹得严严实实了!
“男子汉哭什么哭。”说着,替小孩擦去眼泪。
接着拿出来一个小包来,递给了那个小孩:“每天两饭后各换一次,几天就可痊愈了吧!”
说完后便转身走了!在也没有一点要帮助的意思了!
那小孩见有人帮助了自己的父亲,便停止了嚎叫,只是抽搐着,见那人要走了!便急了。倒也不是急别的,其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哪里能把父亲运回家去。
刚才那小孩见自己父亲昏死过去,本是呆住了,可见了有人救了自己的父亲之后,终是回过神来。
“叔……”
还没等小孩还没把话说完,帕克的父亲停下脚步,只是转过头来,看这那小孩冷冷地说道:“如果日落前你不能把这个男人弄到暖和的地方,就自己走吧,要不就与这个男人一同死在这里。”
“大叔,在帮我一把吧!”那小孩恳求道,一急,不禁又哭出声来。
帕克的父亲终是没有回头,直径回村去了。
帕克的父亲便往村子走着,便叹了口气。
镇上多数的人皆是外乡出来逃生的,像这对父子这样的人已是数也数不清了,人们活着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整天游走于大街小巷,今日在垃圾堆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要不一咬牙,放开手来,不是偷就是抢,只要不饿死,比什么强。
如帕克的父亲今日所遇之事已是多不胜数了!若是幸运的话,还可以保得性命,若是命苦的话,到死了都不知自己是死于什么。
多数人对所遇之事已是见惯了!起初还有人伸出手来,后来就躲还来不及呢!你今日救了一人,可还有成千上万这样的人,你救得过来吗!
至于帕克的父亲不帮其自然也是有其用意的,那小孩若是自己真能把自己的父亲运到暖和点的地方,自然是具备一定的本事,由其外出活动,找些食物来,父子二人皆能活命已是不在话下。
若是不具备一定能力的话,在帕克的父亲看来,这二人还不如早早冻死,那小孩纵然日落前舍了那男人,躲了这漫漫的寒夜,最终还不过是活活饿死而已,生存是需要勇气的,也只有能者才能存活。
纵然是帕克的父亲对这二人再次出手,把这二人抬到安全的地方,可抬完之后呢?在帮其找吃找喝?伺候?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无用的人就等同于废物。
至于那对父子能否存活,自是后话。
帕克的父亲只走了一半路程,太阳便落山了,天色渐渐变暗,温度也是骤然猛降,呼出的热气只刚到嘴边,便化作冰晶,如雪一般飘落在地。
帕克的父亲只把脖子上的毛巾对这头绕了几下,只见头便被包的严严实实了,只留出一只眼睛来。
一阵寒风吹来,路边的一个小水滩便晶化了!只奇怪的,这乌河竟一点没有结冰的意思,也看不出冰冷的感觉来。
在帕克的父亲的记忆里,也从没见乌河结过冰,无论是多寒冷的严冬,唯独有一次比较特殊就数那一年了!那年自己还是小孩儿,到如今记得也不是很清楚,那一年乌河范围内下了有始以来的第一场雪,雪下的很厚,下雪在此处虽是少见,也没什么惊奇的,因为村边的漫雪山皆是雪,但最令人奇异就数这乌河了,雪落乌河而不化,直接堆积河水之上,足有数寸之高,拨开积雪便是河水,触摸河水竟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觉得异常温和,要是一处有此情形,倒也不觉得什么,可若是整条乌河皆是此情形,就令人费解了。
当然惊奇之处还不只如此,最为怪哉的就是雪上居然可以支撑起人来,当时的孩子们朦胧无知,以为河水结冰了,就跑上去耍闹,可让大人们揪心死了,好几个皆纵身准备跳入河中,可你道出现什么了状况,大人们那么结实的身板居然没能坠入河中,所有人皆爬在河水中的积雪上。
人们知乌河处的奇异,皆来观望,可不久天空放晴,太阳高照,只是河水没能融化雪花,倒让太阳化了。
在此奇异的现象也有大有收获的,像芒子的爷爷萧然当时正值壮年,就捕的条数尺长的大尾鱼,除了自己吃的和送人外,很卖了些铰币。
正想着,只见帕克的父亲已到了树屋门前,刚准备拉门进去,只是门已来了,一看却是帕克。
“父亲,你回来了!”帕克高兴地说道。
帕克的父亲回道:“怎么还不去睡觉啊,现在已是很晚了!”
“父亲,吃饭去,今天可是我亲自下厨哦!做了咱们俩最爱吃的酱面哦!只是做的稍微比父亲差一丢丢。”帕克边拉着父亲便说道。
帕克的父亲同帕克走进自家的厨房,看着饭桌上的盖着的纱布,只觉得心里一酸,真是思绪万千啊!
往凳子上一坐,只见帕克早已抢着揭开纱布,帕克的父亲一瞧,从色泽看还是比较正宗的,只是用筷子一捞,整碗面就被叉起来了!就像大饼似得。
帕克摸摸脑门,傻傻一笑“我捞出来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一根一根的,可现在怎么一坨一坨了!”
帕克的父亲心又是一颤,嘴不由的便咬上去,熟悉的味道,自己吃了一次又一次的味道:酱料大,面条焦糊,总是粘成一坨……,而且最令人奇怪的是怎么吃也不够……
“木头……今天吃酱面哦……”
帕克的父亲只觉得眼眶一热,宁是让自己忍住,没流出泪来。
帕克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笑对父亲说道:“今天芒子回去之后,我就开始做了,完成之后就等着父亲回家,只是父亲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父亲又不回来呢!”
饭后,父子二人各自回房睡觉。
半夜时分,帕克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呜声,自觉得是屋外风大的缘故。
次日,帕克早起后,先去了父亲的房间,只是父亲的房间早已空无人影,像以往一样。
去了厨房之后,只见桌子上盖着的纱布冒着腾腾热气。
凭借闻到的味道,帕克已先咽了好几口唾沫。
揭开纱布一看,真是帕克昨日所下的酱面,只是这酱面才可称之谓酱面。
色泽乌黑中泛着淡淡的金黄,味道浓郁幽香,一口下去,像是沐浴在朝阳中,不那么热,不那么冷,只感觉到温和,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