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一个人做就够了。”剑刃缓缓抽动,划过刀刃,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柳概放下剑,看着唐韵礼就觉得心疼得紧。她眼中的杀意是真实的,可他却总觉得她其实是不情愿的。她似乎很痛苦,却还在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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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十分遥远的她的记忆深处,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他从她手中将刀拿走,对她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然后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中充满对她的心疼……她还记得那是一把极漂亮的雁翎刀,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个男子的脸。
他是谁?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那是,谁的记忆?
……
可是那把雁翎刀,她的确是见过。
两年前的一个早上,她做了一场极可怕的噩梦,醒来后发现那把刀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屋里。她一看见那把刀,就觉得伤心地不得了,好像一时间就要想起什么,可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因此困扰了很久,直到苏幕与带她离开泽畔阁……后来,她就同他走丢了……
那把刀她亲自收起来了,现在应该还在她衣柜的最下面压着……
“有些事情,我一个人做就够了。”他的声音好温柔……
她好想他,可是……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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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礼眼中的杀意被泪水冲散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眶里落下来,很快便如大水决了堤。可她仍一脸茫然,像是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她忽然很受挫似的垂下手,刀咣当一时掉在地上。
这边柳概收了剑:“啊,吓死我了,不打了好,这刀就扔着吧,回头我找人给你打一把更趁手的……咦,你别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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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礼眨眨眼,这才慢慢对上焦来,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一个绛紫色的身影。
不是苏幕与,连宁卿承也不是。是那个出现在她生活里没多久的柳概。
唐韵礼的眼泪一时收不住,她却忍不住有些自嘲地笑了。
怎么是你呢?
为什么你不是苏幕与呢?
唐韵礼这么想着,狠狠推了柳概一把。
“诶诶呀?”柳概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可唐韵礼似乎不是和柳概闹着玩的,退紧接着逼过来,一把攥过他衣领,提起拳头就要卯足了劲揍。
可柳概没怕,他一只手撑起身体,另一手伸手到唐韵礼后脑勺上,往自己这边一按。
他竟然吻了她。
唐韵礼腿一软,摔在他身上,一时傻了眼,眼泪都忘了流。
他的吻很轻,格外小心翼翼。
他阖着眼,她看见他皮肤好细,睫毛好长……
???
赤膊男子和吴夙一惊,俩人开始面面相觑,紧接着赤膊男子一把捂住吴夙的眼睛,窜到树丛后面:“咳……人我不劫了。你还回去,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说。”
吴夙还没缓过劲来,只一个劲点头,然后蹑手蹑脚颤颤巍巍地往泽畔阁去了。
赤膊男子原是奉人指示劫唐韵礼走,刚开始他没把唐韵礼放在眼里,没想到她却猛地很,这也就罢了,又蹦出来一个一看就是高手的人,本来还没分清是敌是友,结果……反正眼下人是带不走了,酬金他不要了呗,反正没必要杵在这看热闹。
现在的年轻人……啧啧……
他看吴夙走远,头也不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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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放开了她,脸颊有些泛红,睁开眼,却微微垂眸,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双眼从她面前远去,那一瞬她看清他的眸子,一时却分不清里面流转的是什么情绪。
她下意识扬起手,很想给他一巴掌,手却在中途被他握住。他微微仰头,可怜兮兮:“不要打我好不好,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