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礼只听“嚓”地一声,随即眼前寒光一闪,那少年手中多了一把短刀,正以极为迅疾的速度向她逼去。
唐韵礼忙向身后跃了一步,拉远了距离,落地的一瞬,她脚下微旋,往左前方跃出去,落在小路对侧的屋顶上。
然后连跑带跳头也不回地逃!
她从当初与苏幕与走散时身上就一件武器都没有,更不用说离开那个假苏幕与的时候了。而后两年里她向云隐师父学运气学轻功还学不过来呢,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心力去舞枪弄剑?现在除了逃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啊,空手接白刃吗!
唐韵礼多跑了几步,又转了几次弯,身后少年的脚步声便越来越小,以至于无,唐韵礼回头一看,果然不见人影,于是纵身一跃,落在一处无人的巷子里。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见这一次甩掉对方竟如此轻松,心里便按捺不住地有些得意,又想到自己要是早点学会轻功可好了。
她上辈子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被尾随是隔三差五就有的事,她那会可是全靠脚步轻跑得快,才得以活到现在,哦不,活到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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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少年原本紧追在唐韵礼身后,无奈距离逐渐有越拉越远之势。他心里暗道这女子看着平平无奇,怎么轻功这般了得,却一不留神自己先给人截了去,一把扯过推进下方的院子里。
少年才定神,只见头上猛地压下来一个黑影,一壮汉从屋顶跳下,一把板斧高高举过头顶,朝少年头顶劈去。
少年一个后空翻躲过,额上不由渗出不少冷汗来。方才他若是反应稍慢一些,此时恐怕已作横尸两半。
那壮汉从房上落地,地面赫然颤了两颤,他上前便与少年缠打起来,招招致命,毫不手软。那少年的短刀威胁手无寸铁的唐韵礼时还管用,此时与对方手中板斧相比,则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他自然不敌对手,节节败退。
壮汉手上虽然不留情面,嘴上倒客气得很,还意外地十分文气绉绉:“小兄弟,咱们有话好说啊,你对那姑娘大起杀意是为哪般?”
少年忙着躲躲闪闪,似乎全然分不出神来回答对方,默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教他抓住一个空档,确是大吼一句:“你这样打有话怎么好说!”
壮汉闻言,一边说着“有理有理”,一边将那少年往地上一按,板斧擦着少年耳边,插进地面里:“小兄弟,你若答应不伤那位姑娘,我便就此放你一马,若是不应,我只能保证留你一具全尸了。”
少年冷哼一声:“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护着她做什么?”
“她是我恩人要寻的人,我自然要护着。”
“你恩人?”少年面色一沉,“苏幕与?”
“正是。”
少年一咬牙:“哼,他是医者,却和我门中叛贼勾结,暗害我阿姊。这种人居心叵测,你认他当恩人,小心日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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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不深,走到头就是一条长街。
唐韵礼看街上热闹,自然就想去。她正路过一户人家的院门,忽然只听见门“砰”地一声被人拍开,随即一个少年被人从里面丢出来,直接撞上了对面的围墙,又滚落到地上。
少年艰难地爬起来,撑着地面倚墙而坐,唐韵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忽然一把板斧从她眼前划过,“噌”一声钉进少年头顶的砖墙里。
……
唐韵礼目瞪口呆。
难不成她一番兜兜转转之后还不进反退了?
那壮汉也从门内闯出,欲给少年以致命一击,而看见唐韵礼时他不由面露震惊之色,大概是没想到还会有这种路痴到逃命都能逃回追杀者身边的人。但他还是郑重拱手行礼,喊了唐韵礼一声:“嫂嫂!”
唐韵礼一时犹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