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两个人,一切还是那么自然。
马婉从胸口取出一个荷叶包,里面一样是两张散发着诱人香味的两张煎饼。
元璋细细地嚼着那煎饼,煎饼还是很热很香,就像刚中锅中取出来一样,拿在手中都还有点烫手。
元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这两张饼子你是放在胸口一直捂着的?”
马婉低着头没有说话。
元璋问道:“为什么不拿在手上?这样捂着拿进来一定把你给烫伤了。”
马婉红着脸轻轻地答:“皮都给烫破了,我爹是不会让我来看你的,我只能偷偷捂着拿进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元璋感慨地问:“你这么为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马婉笑着道:“为了我自己,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义父。”
看到元璋不解的样子,她接着说道:“你是我将来的丈夫,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我义父他是一个好人,也救过我,我想让你不要记恨他。”
元璋道:“不恨,不恨,是我自己做错了事。”
马婉叹了口气道:“你想的真是够简单的了。那件事我知道,你是无法为我义父办到的。”
元璋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马婉说:“我在青云山上住了好几年了,我很了解刘真人的脾气。他曾经是朝庭的官员,是见过皇帝的四品官员,他怎肯入红巾军?而我爹也知道这些,却非要你去办这件事。”
元璋惊讶道:“难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但郭大帅一直待我不薄啊,我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马婉道:“你真是个实诚人,义父是个好人,但他非常多疑。你一来就风头出尽,在红巾军中和白莲教中名声都赶过他了,他能不没有想法?况且他的儿子郭天叙,虽无才无德,却总以郭家的公子自居到处颐指气使,你才能远胜过他,他能容得了你么?”
见元璋愣在那里不说话,马婉接着说:“你只会做事,却不会做人。有些方面还不如我这一个弱女子,我怕你吃亏。”
元璋回过味来,感叹道:“你真不简单。比我想得还明白,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人了。马姑娘,我很感谢你教会我这么多。”
马婉道:“那是我打小就寄人篱下的缘故,心思自然就会比你多些。还有,你不要老是叫我马姑娘,我叫马婉,你要叫就叫我名字吧。”
元璋笑道:“是啊,太生疏了。我比你大几岁,我就叫你婉儿吧。”
马婉笑道不答,将另一个煎饼塞到元璋的嘴里,直到塞得满满的元璋嚼都嚼不动才为止。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死气沉沉的柴房中顿时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