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章听到这里,心里暗自庆幸,不由得对那位仪表堂堂的徐兄弟心生怜悯。
启慧方丈接着道:“你一回寺庙,我就知道你在日夜练武,却不想你练得是我十年前所写之书。我见你第一眼,即觉得你与我佛门有缘,而你却对我佛门无心。你即有旷世之才,更有凌云之志,我这小小的皇觉寺哪能容得下你。我现在让你还俗,只是你火候尚未到,尚不敢让你轻易下山。”
元章垂手恭听。
启慧道:“你且把名字改一下,你本姓朱,法号元章,我给你改了个名字叫朱(诛)元璋;璋者,玉器也。原你人如其名,做一番事业。”
启慧接着说:“你随我来后山。”
后山有有许多山洞,历代许多僧人圆寂后就葬于此地。两人进入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是为启慧所修建,他圆寂后就会葬在此处。
启慧开启一道石门,从石门望去里面是一个大洞,里面黑黝黝深不见底。
启慧道:“你看见什么没有?”
元璋道:“没看见。”
启慧道:“我脱上身上的袈裟披在你身上,我再找另穿一件,你披上我的袈裟在细细看,看清楚了再换回我袈裟。“
两人都穿好衣服,启慧道:“把头伸过去,用心看。”
元璋伸头看了一番,摇头道:“弟子无知,还是没看见。”
启慧突然用力一推元璋,元璋大叫着掉下去了。
洞内漆黑一片,元璋摸索着爬起来。
启慧道:“此乃我三十年前所刻之壁画,你要用心体会。那三本经书我也会凭记忆写出来送给你。此经书世上只可一人研习,我已来日无多,你要好好珍重。”言罢,关闭石门,洞内更是漆黑一片。
元璋心想,洞内对面来个人都看不见,哪能看得见刻的是什么?启慧方丈此意究竟为何?难道是真要用心体会?
有理,我就不妨用手一幅幅地摸吧。
摸在第一幅壁画的感觉是一个人双手按在腹前,坐在地上的姿势。元璋心想:此画必是开始运气时的姿势,与那“红拳三十六式”上所记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幅是一个人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这是站起来的姿势。元璋心里明白,这一式同于拳谱上所记“举火烧天”的招式。
再往下看,招式与拳谱上所记或有相似之处,或有不同之处
元璋静下心来,在这个黑暗而又宁静的世界一幅幅地摸索着……
洞外,那是一个喧闹烦杂的世界。
昨天回去的那帮衙役去而复返,这次是一个乡里的保正领头。
随同而来的,还有一个蒙古的元军将领,旁边还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番僧,后面还有几十个挎马扬刀的蒙古兵。
那番僧头发未剃,三寸长的黄发卷盖在头上,脸上也长着一对黄眉毛。身材高大,面目狰狞,脸上无肉,青筋暴出,却涂抹油彩,戴一对大铜耳环,一张大蛤蟆嘴,颈带十八颗骷骨头。手执一百二十斤重的地藏王法杖,背后两个随从背着两个飞钹,众僧看这阵势,皇觉寺难逃一劫。此僧人长的面相确实凶恶,看起来就会让人心中生畏。
启慧方丈大步走出大殿,两边的和尚一一相随。
蒙古将领厉声喝道:“老和尚,快快将那逆贼元章和尚交出来,可免你一死,不然,我等就要踏平你这破庙。”
启慧从容道:“此庙中无此人。”
蒙古将领将刀架在启慧脖子上,眉毛都拧成一团了:“还不交出来,就先剁了你,再烧了你这破庙。”
启慧摇头道:“实无此人,将军请自便。”说完,两眼紧闭,双手合十。
蒙古将领猛地抽出刀尽力砍下去,待要伤及启慧时,刀往旁边一偏,把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树砍断了。启慧方丈仍然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