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邱跃鹏手中的弯刀便要往前刺,哪知身后亮光一闪,萧千然身形一退避开了他的弯刀,喉间一阵滚烫,邱跃鹏想低头瞧一眼自己的脖子怎么了那脑袋却从他脖子上滚了下来。
与此同时,影七从后边拿着暴雨梨花针尽数射入了那玄衣男子的背后,然后将那男子往后一扯,他手中的弯刀从石蓝胸口抽出,石蓝便歪身倒下。
萧千然这一退便先险些栽在地上,他伸手扶住了身后的桌子,喘息道:“你怎么来了?”
他方才早就听到了影七的暗哨,所以才激怒邱跃鹏让有机可乘,原以为影七救了自己石蓝这次肯定是要丧命了,哪知道竟还来了个龙池。
龙池瞥了他一眼,“小姐在外面。”
说罢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苏雪卿便冲了进啦,瞧见一地的血和死尸修眉拧紧,萧千然坐在太师椅上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渍,“别看,会做噩梦的。”
苏雪卿狠狠的扫了他一眼,“你是皮外伤,等着!”随即便拿出医药包替已经晕死过去的石蓝治伤。
苏雪卿弯腰替石蓝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伤口,石蓝身上有三四个血窟窿,大腿,腹部各一个,左肩也被狠狠削掉了一块,整个肩头血肉模糊,最致命的伤口在左胸,离心脏不过一寸来许的距离,苏雪卿不敢怠慢。
可是这会儿青空又没跟着她一个人处理不了,况且这个地方到灯火昏暗又没带医药包,可是若不是及时在这里处理了只怕石蓝会撑不住。
苏雪卿正纠结时龙池突然递了个东西过来,苏雪卿一瞧竟是自己的医药包,“你什么时候拿的?”
苏雪卿满是惊讶,龙池淡淡瞥了萧千然一眼,“你换衣服的时候。”
“呀!你怎么想得到要用这个?”
“以防万一。”龙池将医药包递给苏雪卿,然后便转身去别的屋子寻东西。
有了医药包苏雪婉心便定下了一大半,当即准备在这里替石蓝治疗,“影七,去烧些热水来。”
影七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苏雪卿从医药包里边取了剪子将石蓝的衣裳剪开,又取了写干净的棉布沾了清水替他清洗伤口。
“今日你睡觉的时候龙池也在?”萧千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苏雪卿疑惑的瞧了萧千然一眼,“他不是一直在我身边?”
萧千然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往日里咱们睡觉的时候他是不在的。”
苏雪卿‘嗯’了一声,专注的替石蓝清洗伤口。
“我就一晚没有回去,所以你睡觉的时候便让他守在你身边是吗?”萧千然坐在太师椅上,一双凤眼死死的盯着苏雪卿,声音里不自觉的透出了一丝寒意。
苏雪卿这才回过神,“我不知道。”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他方才还说这医药包是你换衣服的时候取的,他……”
“你在怀疑什么?”苏雪卿打断了萧千然的话,“你从认识我开始龙池便守在我身边,从前你没说什么,现在你又在怀疑什么?”
“我……”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什么,我也什么好解释的!”苏雪卿说着,正巧龙池抱着几根小儿手臂般粗的蜡烛走了进来,还有两三块铜镜。
龙池瞥了苏雪卿与萧千然一眼,默不作声的将那蜡烛点燃又摆好铜镜将蜡烛的光线反射到石蓝身上,做完这些龙池便又沉默着走了出去。
苏雪卿深吸了几口气而后朝萧千然道:“你若是还想让你这忠心耿耿的侍卫活过来便请你安静,不要打扰我。”说罢又专注的替石蓝处理伤口。
萧千然望着她,那些个铜镜反射出的光线打在她身上泛出一中圣洁的柔光,灯光下她长长的睫毛根根可数,嘴角微微抿着一脸专注认真,投在一旁墙上她的剪影带着一股莫名的魅惑一如她深睡的时候,那样宁静美好的睡颜,让人挪不开目光,安静而迷人。
可是,她这样的美好却不是自己一人专属,那个龙池……萧千然黢黑的眸子投降外边躬身烧火的龙池,带着一股子幽寒。
龙池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反过头与他对视着,两人相似的凤眼,一人幽寒彻骨,一人平静无波。
“世子妃,好了。”影七将一盆滚烫的热水端了进来。
苏雪卿应了一声,让影七将龙池寻来的床单丢在沸水里煮着,石蓝左胸的伤口看着只有一寸来许,可是却伤着了心肺。
苏雪卿先取了剪子在烛台上灼烧了许久,然后便将他这伤口翻卷出来的皮肉剪掉,鲜血汩汩的冒出来,不一会儿苏雪卿已经是满手鲜血,扩创以后这伤口看起来更显得恐怖,像是心口被掏走了一块。
苏雪卿清洗了手上的鲜血,而后便是止血,这弯刀弄出来的伤口刁钻得很,表面看着整整齐齐里头却是转了弯的。
苏雪卿将手指从伤口插了进去,这里应该有一根大血管,苏雪卿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在伤口里边探寻着,这样多是鲜血都是因为伤着了那根血管,只要将那血管寻到然后结扎石蓝这命便捡回来了一半。
石蓝的脸已经白得吓人,额上也冒起了冷汗,苏雪卿却不知换了多少个角度,可是却依旧没有探到那根血管。
苏雪卿额上也冒出了汗,要快点!石蓝已经失血过多了。
苏雪卿咬牙将手指生生的扣进石蓝的皮肉里边,找到了!苏雪卿心中一喜,正准备让龙池将煮过的细线递过来,龙池却已经将细线塞进了苏雪卿手中。
苏雪卿朝龙池嫣然一笑,想不到龙池倒是比青空还懂自己。
苏雪卿利落的将那血管扎了,整个人便放松了一大半,石蓝那伤口现在已经只是微微渗血,苏雪卿将医药包里边的止血粉洒进了那伤口不一会儿伤口便止住了血,龙池默不作声的拿起准备好的绷带便替石蓝包扎了起来。
苏雪卿笑眯眯的望着龙池替石蓝包扎,龙池的动作利索干脆却又不会扯动石蓝的伤口,苏雪卿满意的瞧了龙池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头,“不错呀!”
龙池抿着唇没有应话,但是一双眸子却难得带了几分愉悦,一旁的影七插不上手便百无聊赖的瞧了瞧萧千然一眼,望着萧千然的眼神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怎么这主子的眼神都能赶上幽冥地狱了,这屋子里的气氛真是奇怪。
苏雪卿与龙池配合默契,两人一起速度快了很多,苏雪卿清洗伤口的时候龙池便准备器械,苏雪卿扩创龙池便止血,这样不一会儿便将石蓝的伤口处理好了,“只是这肩头……的伤可怎么办。”
苏雪卿有些忧愁的望着石蓝被削掉了一块皮肉的肩头,修长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考虑最好的处理方式,龙池了个东西给苏雪卿,“用这个试试。”
“烫伤生肌膏!”苏雪卿眸光一亮,“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龙池的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顺手。”
苏雪卿将那生肌膏混着止血粉涂在了石蓝的肩头,而后洗了手,接过龙池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汗,与龙池相视一笑,“终于好啦!”
“真是默契十足。”萧千然讽刺一笑,其实他很想说一句眉目传情。
苏雪卿朝龙池抿嘴一笑,“龙池到底也是出身药王殿。”
说罢便走到萧千然身边,“你还好吗?”
“死不了。”萧千然冷冷道。
“我瞧瞧。”苏雪卿准备伸手扯开他的衣裳,可是手一碰到萧千然的衣裳,手中那粘稠的触觉便让苏雪卿便惊声道:“呀!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萧千然今日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袍,方才光线太暗倒是没看出来,苏雪卿一垂眸便瞧见萧千然坐的这太师椅下边已经淌了一地的血。
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方才他脚下明明也淌着血,自己怎么就会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别人的血?
若是方才自己早些给他止血也不至于这样,苏雪卿忙扯开萧千然瞧见他原本雪白的中衣已经变成了血衣黏在了他身上,苏雪卿颤抖着手缓缓扯开那血衣,下边的情形却触目惊心,原本玉白的肌肤满满的都是细细密密的伤口,不深却密密匝匝的见不到半点完整的肌肤。
苏雪卿白着一张脸,每个人最敏感的地方便是皮肤,伤着了的肉反倒是没这般疼,这么多伤在皮肤上边他怎么能受得了……“没什么大碍。”萧千然望着苏雪卿苍白的小脸心中莫名一软,柔声道:“只是疼了些,没事的。”
苏雪卿咬着唇,默不作声的替他清洗了伤口一一敷上药粉,不仅仅是胸口就连背后都是细细密密的伤口,看着就像是被凌迟了一般,这样的伤一般人早就疼死了过去,方才他却还能面不改色的与自己说话。
“这邱老狗的‘绣皮刀法’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只是可惜这功夫从此失传了。”萧千然淡淡一笑,感慨了摇了摇头,似乎那些个伤口都是在别人身上。
苏雪卿望着他苍白精致的脸莫名的鼻酸,“疼吗?”
望着苏雪卿满含着担忧泛着水光的眸子萧千然心中一软,“你给我用了什么药,清清凉凉的只有一点点疼了。”
“你怎么不早些与我说,白白流了这么多血挨了这么久的疼。”
萧千然轻轻揽住苏雪卿的腰,将脸贴在她腹间,半真半假道:“我不流点血你怎么会这么心疼我。”
苏雪卿白了他一眼,却又不敢挣扎怕碰着了他的伤口。
望着这两个搂在一起的人影七识相的摸了摸鼻子朝龙池道:“喂,咱们出去吧。”
“嗯。”龙池抱着肩面无表情的望着。
“喂!你倒是来帮把手啊。”影七准备去将昏死过去的石蓝扶起,却见龙池像木桩子一般立在那里不动。
“你若是打算这般将他扶出去你可以先去外边挖个坑。”龙池淡淡扫了影七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听了龙池的话,影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苏雪卿扑哧一笑,“龙池的意思是,你这班石蓝只怕会被你折腾死。”
说着便瞧见龙池搬了块门板进来将石蓝放在门板上,瞥了影七一眼,影七尴尬一笑与他一道儿抬着门板走了。
萧千然这回受伤可是折腾死了一群人,刚开始的时候连躺着睡觉都不行,整日里都是生生坐着睡觉,晚上睡不着觉白天盯着一两个墨黑的黑眼圈臭着一张俊脸。
后来伤口愈合开始长肉了能躺着睡觉了却痒得厉害,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更是睡不着。
“痒……”萧千然这会儿恨不得扒下自己一层皮来。
苏雪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着他痛苦得皱成一团的俊颜满是无奈,这段日子自己也被他折腾死了,认命的伸手替他挠痒。
“下边……左边……前面……下面……下面……再下去一点儿。”萧千然扭着身子一个劲的指挥着苏雪卿。
“再下去一点儿。”不一会儿萧千然的声音变成了粗粗的喘息声。
苏雪卿迷迷糊糊的往下挠着却蓦然被萧千然抱着一顿猛吻,苏雪卿被他肆虐般的吻弄得彻底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