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玉喜道:“太好了,晨是双系道基,只要服下洗髓丹,不仅可以治好所有内伤,还可能成为单系道基。”楚楠晨成就高于她,她不仅不嫉妒反而为他开心。
九转金鸦满意的点头,说:“既然他有道基,你也已经决定,我就不再说什么了。除开药材之外,还需要一味药引,对于洗髓丹来说,这味药引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不仅因为取得困难,指不定这世上根本没有。”
妃玉抿唇,道:“是什么?”
“千年白虎血,你可听说过?”九转金鸦叹息道,连穹顶秘境都没有的动物,更何况外面了。
果然,妃玉摇头,白虎尚且少有,更何况活了千年的白虎?普通老虎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像是九转金鸦这样开启了灵智的,也只能活几百年,千年的老虎,非得修出元婴了。可自从两千年前元婴修士被抹杀后,这么多年再没有人进阶元婴,不说元婴,就是结丹筑基都没有,整个修士都退化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
也就是说,要取得千年白虎血是不可能的。
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妃玉第一次尝试了。原本满怀期待,以为救楚楠晨有了希望,可短短几句话,又抹去了她的信心。
红忽然开口道:“非得要千年白虎吗?”
妃玉一怔,难道他知道哪里有?
九转金鸦也第一次正视红,鸟头摇了摇,说:“千年白虎血效果是最好的,如果没有,百年的也能凑合着用,只是效果肯定会打折扣,练出来的丹药能发挥几成效用就难说了。”
“我倒是知道有一处有白虎,年岁也有五百年以上了,不知这样的可能用?”红问道。
“五百年的也差不多,估计能发挥出七成的药效。”七成,已经很不错了,就是一成,妃玉都要试上一试!她当即问道:“红前辈,请问哪里有五百年的白虎?”
红答道:“西源历代皇帝都饲养白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说世上如果还有一个地方有白虎,那定西源皇宫了。”可是要闯入西源皇宫取白虎血,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
五百年的白虎,就算没有结出元婴也定到了结丹期,根本不是现在才筑基后期的妃玉能对付的。
“我去,无论如何我都会取回白虎血。”妃玉握紧拳头,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尝试。
红对她的印象再次改观,这个坚强的女子,说不定真能取回白虎血!
他点头道:“那我也发下誓言,必定保楠晨三个月无恙。我会和白、青一起为他护住心脉,妃玉,你一定要在三个月之内赶回来!”
“我会的。”她不仅要取得白虎血及时赶回来,还要成功炼制出洗髓丹,只有这样,才能救活她的晨。
贺禛担忧的扯着她的袖子,双眼里满是不舍,姐姐才回去又要走了么?这次又会离开多久?他为什么不更强一些,这样就可以帮助姐姐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吧?”他问道。
妃玉摸摸他的脑袋,轻轻摇头:“你留在宫里,代替姐姐照顾好晨好吗?姐姐答应你,一定会早点回来,你也要乖,不能落下修炼哦?”
贺禛泫然欲泣,他恨死自己的弱小,恨死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姐姐操心。他是男子汉,不该这样处处受姐姐照顾的。
他紧咬下唇,承诺道:“姐姐,我会照顾好晨哥哥,你放心去吧。”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很强很强,可以保护姐姐为止。
妃玉满意的笑着,转头看向九转金鸦道:“也请小七帮我照顾晨了。”它体型太大,实在是太显眼了,她这次并不打算直接闯入皇宫,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她必须低调的慢慢来。
九转金鸦,她也没办法带上了。
禹城,是西源国除开都城浩州之外最大最重要的城市,它位于西源南部两百公里,是西源皇帝二叔沈霍的领地。七年前,西源前任皇帝驾崩之前亲封了三王,分别是宁王沈裕、忠王沈霍以及义王沈浅,这三人都是前任皇帝的亲弟弟。故而,他打算自己驾崩之后,让这三王辅助自己的儿子沈函宁。
新帝沈函宁是个冷血无情脾气暴躁的人,这些年不知杀了多少大臣,搞得西源人人自危。在他这种铁血手腕下,三王都战战兢兢,勤恳效力。
三王中,要算忠王沈霍的封地最好,西源人一向马背上为生,而沈霍的封地不仅水草肥沃,还靠近大楚,经常与大楚边境进行贸易,日子过得十分红火。在这种情况下,禹城自然成为商人的聚集地,十分繁华。
在喧嚣的闹市里,有一处不起眼的低矮破旧平房,若不是仔细看,一定会漏掉这个地方。破房前,正站着一名身姿修长的青衫公子,公子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俊俏无双。让人不解的是,这样一位公子,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只见公子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房门,趁周围无人注意时,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房门之后是一片荒芜的杂草地,大概是以前的院子,草地后面有三间破旧房屋,不避风寒。公子轻巧的关上房门,迤迤然朝中间的房屋走了过去。
突然,两道破空之声一左一右传了过来,青衫公子嘴角一勾,右手也不知做了什么,两支箭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齐齐栽了下去。他若无其事的继续继续往前走,这次,又是迎面射来三箭,将他上中下三路全部笼罩进去了。他依然不闪不让,双手交叠,十指翻飞,三支箭竟全部调转方向,朝来处射去。
就在他走到三间屋子面前时,终于跳出来三个黑衣人,面色不善的挡住了他的去路。为首那人厉声呵斥:“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青衫公子不答,出手如电朝三人攻击过去,双方你来我往,然而仅仅十余招,三人全部败北,齐齐倒在了地上。青衫公子摇摇头,转身走进了中间的屋子。
屋子里十分破旧,然而他恍若未闻,在唯一完好的书架上三长两短敲了几下,书架旁边的地砖顿时应声而开。这破旧的小屋子里,竟是别有乾坤!
按理说找到机关密道他应该开心才是,可青衫公子竟不满意的皱了皱眉,也不知所想何事。他纵身潜入密道,地砖又缓缓合上了。
通道下方,是一条两米宽的昏暗走廊,走廊两旁每隔十米有一盏油灯,墙壁光滑平整,一看就是精心修建而成的。他一步步往前走着,看似随意,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着一切动静。
走廊尽头,是一道拱形圆门,推门而入,是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厅里点着万年长明灯,顶上缀有七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而就在他进入大厅的刹那,数十条人影从各处窜了出来,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臭小子,竟敢闯到这里来,不想活了吗?”一个脸上有道疤的汉子恶狠狠的盯着他,唾沫都溅了出来。
青衫公子微微蹙眉,不悦道:“你的嘴很臭,该洗洗了。”他一语双关,躁得刀疤脸怒气上涌,一个冲动就朝他攻击过去。
青衫公子冷哼一声,双手掐动指诀,刹那间,四条藤蔓凭空出现,朝男人的四肢袭去。男子未见过如此刁钻的招式,一时间慌了神,被四条藤蔓捆的结结实实。见此,其余人也纷纷出手,被人上门踢馆,这还是第一次!
这些人大多是神力期修为,也混杂着几个刚柔期的,放在哪里都是一股强劲的对手,可对上这看似柔弱的俊美公子,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青衫公子出手并不重,多用束缚捆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数十名男子便尽数被击倒在地。再仔细看去,会发现他们手脚都被藤蔓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不堪一击!”青衫公子有些生气,坐在了厅里唯一的宝座上。
刀疤脸瞬间面色铁青,“碰”的一声,竟使力挣断了藤蔓。他不服气的再次攻击青衫公子,然而只是寥寥数招,又再次被缚住了手脚,顺便挨了几发重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里的管事是谁?”青衫公子沉声问道。他的声音很好听,中性中带点细腻,却一点不娇。
刀疤脸艰难的抬头瞪着他,好半响蹦出两个字:“是我!”
“佟立?真是无上门的耻辱!”青衫公子一语道破他的名字,瞬间,刀疤脸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他疑虑道:“你是何人?怎会知道此处?还知道我的名字?”
青衫公子不答,反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蓦地伸到了众人眼前:“看清楚点。”
“无上令!”刀疤脸大惊,看向青衫公子的眼神不知是惧还是疑,“这是门主的令牌,怎么会在你这里?门主怎么了?”
“识得就好,不过,现在不是你问我的时候,而是该我问你。你们应该没忘吧,见无上令犹如门主亲临,有令牌者可以号令一切无上门人。”青衫公子不疾不徐的道出无上令的用途,众人齐齐点头。
青衫公子十分满意他们的态度,道:“既如此,我们就来说说这里的问题吧。”他忽然放出一股凌厉的气势,看向刀疤脸佟立道:“西源分部管事佟立,你可知罪!”
佟立吓了一跳,额上冷汗直流,这么强烈的气势,只怕与门主相比也毫不逊色吧。他蜷缩的身子缓缓蠕动着,想要跪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还请公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