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凌日,预示人间有灾难,多战事。
此刻,虽然是白昼,天空却昏暗无比,天地间飞沙走石,狂风怒号,太阳高悬苍穹,但却黯淡无光。金星就像一个小黑点,在太阳表面缓慢移动……
这一天,九州大地上,震慑于天地鬼神之威,各族黎民匍匐祈祷,惶惶不知所措。
九州东部的裂山,宛如刀砍斧剁一般,在轰隆隆的巨响中,忽然从中震裂为两截,壁立千仞,怪石参差,下有山涧,深不见底。一团团黑雾从山体裂缝中冲天而起,方圆百里在片刻内突遭浩劫,无论男女老少还是飞禽走兽,竟然全部荡然无存。到了夜间,更有凄厉的鬼哭声此起彼伏。
西部的巫山脚下,山水相映,水流清澈,两岸壁立万仞,烟笼雾锁。巴族大巫师孟端公身穿琵琶襟衣,头包青布,他表情凝重的仰望天际,嘴里念着神秘的咒语,左手舞动师刀,右臂在虚空中挥舞,五指幻化出诡异的手诀。一个个沉重的悬棺排列有序,腾空而起,嵌入陡峭的悬崖绝壁之上!巴族先民顶礼膜拜,仰望一只生有双翅的巨大白虎怒吼着飞升天际,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桐柏山水帘洞,一片雪白的瀑布犹如从天而降,如同珠帘飞练,带着震耳的轰鸣落入下面碧绿的潭中,溅起高高的水花,潭水深约三尺,清澈见底,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溪流到山外,这里就是千里淮河的源头了。
这里的水甘甜清冽,是酿酒沏茶的上品,不过,太上老君却根本没有心思品茗,而是站在水帘洞口,微皱着眉头,极目远眺天上那轮残日。
穿着一身雪白长裙的龙女淡淡的问道:“老君,难道,大夏王朝真的要亡国了吗?”
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龙女有些幸灾乐祸,当年,她的妖孽郎君巫支祁被大禹封印在淮水之源的五行炼狱中,至今仍生死不明,龙女自然把仇恨殃及于大禹的后代。
这么多年了,龙女驻颜有术,那高贵端庄的容颜一如往昔,只是,两鬓还是难免添了几根华发,那是因为生离死别的思念和哀怨……
太上老君凝望着诡异的苍穹,微笑着答道:“龙女,其实,你是明知故问,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大禹的王朝气数未尽,虽然现已土崩瓦解,但真龙天子已经出世,而且,他的名字,都是我给起的!”
龙女听了这番话,一颗心如同落到了冰窖里,尤其是对于太上老君的后半句话。
确实,太上老君一直在四处游历,行踪飘忽,而龙女为了她的妖孽郎君,很少离开过桐柏山这一带,她理应比太上老君更加熟悉神州大地,但她却对于太上老君所说的真龙天子一无所知!
“石柱开花,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等了这么久……”龙女的话既像是在问太上老君,也像是自言自语。
太上老君捋着长长的胡须,只是含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