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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家出走

莫默回到房间,关门,反锁。

莫默轻手轻脚从柜子里拿出背包,往里面放了两套衣服,又把笔记本手机银行卡相机乱七八糟的塞进包里,最后是现金。

整理到一半,莫默翻箱倒柜,把一次也没用过的护照翻了出来,塞进包里。他又想起自己还没弄清楚那个牛头怪和女鬼为什么会出现。雷伯不在家,那位殿下早不知去了何处?总不可能问那对**夫妇吧,他不相信他们会知道答案。

莫默扔下手中的东西,扑在床上抱住枕头,很是憋闷。那个牛头怪说过还会再来。莫默在床上滚来滚去,想了半天,作不了决定。我到底要不要离家出走呢?莫默又害怕又不甘心。

不行,我一定要离家出走,莫默从床上爬起,过度的容忍等于软弱,我已经忍让了将近十六年,为了自己的将来和自由,必须奋斗一回。他们如果不退让,我就离家出走,银行卡里的钱足够我读完高中。莫默很庆幸以前他们给的钱没乱花乱用,然后继续在脑中描绘自己的美好未来。考上了大学,拿个奖学金应该是小意思,生活费我可以打工赚取。

想着想着,莫默两眼放光,觉得眼前是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等到了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从此过上自由自在又快乐的生活,再也不要看这些无聊又可恶的魔法理论什么的。至于牛头怪女鬼,你们去死吧。

莫默想起牛头怪拿斧头砍自己时玉佩发出的光芒,他拿出玉佩小心地擦了几下,没想到这真是个宝,当年自己嫌碍事还想扔了呢?他小心地把玉佩放进衣服里面。认为这个千万不能掉了,它可是保命的宝贝。

收拾好东西,莫默去楼下打探消息,看有没有人在。楼下非常安静,那对夫妇早不知踪影。

莫默看着安静的房子,心里一阵奸笑,你们太天真了,别以为我还会乖乖听从你们的安排,最后你们会屈服在我的坚持和努力下。

莫默挎上背包,快速带上门,离开。走出龙王庙的时候也小心不让熟人看见。到了公交站,看见有车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坐上去。

坐在公交车上,看两边的树木不停地向后退去,莫默心里无比舒畅,很想大声呼唤从此我自由了。过了几分钟,发热的头脑冷却了下来,开始思考去哪里。既然是离家出走,那肯定是越远越好,要不去海南,或者是西藏,还是云南,这些都是莫默梦想中的天堂。更远的有撒哈拉沙漠,金字塔,威尼斯,罗马等等诱人的地方。当年学习魔法传送阵的时候,莫默很兴奋,以为用传送阵可以瞬间传送到自己想去任何的地方,当莫默把该学的都学会,却发现是白搭,魔法阵发动不了。莫默天真地以为是自己的阵没画好,为此还特意去报了绘画班,下了一番狠功夫,照书上画的一模一样,还是不行。

莫默曾问雷伯魔法传送阵到底能不能用。雷伯反问,谁告诉你可以传送到任何地方?莫默没细细研究这句话的意思,从此在心里认定所谓的魔法和魔法阵是编造出来哄人的东西,从此他无比地厌恶魔法这个词。虽然每天都学习,却怀着痛恨的心情。莫默认为这欺骗了他的感情,他当时是怀着极度地虔诚在学习,以为魔法传送阵可以送他到任何想去的地方。那时他还乐滋滋地想,比坐飞机火箭还快,又免费,多好的事情,到头来,全是假的,而这些骗人的东西,他还得天天学习。

后来,莫默想到一个更实际的问题,假如牛头怪又出现怎么办?走的太远,只怕想叫雷伯来救也赶不及,决定先在市内逛逛。

莫默在杭州生活了十多年,但他对杭州市并不熟悉。正犹豫要去哪,公交提示到站,莫默一看外面人很多,便下了车。人多的地方听说阳气盛,怪物不敢轻易靠近。

这是一个大型购物广场,前面帖着巨幅广告,莫默走近,原来里面某个展厅正举行一年一次的世界动漫展,莫默犹豫了一下,去购票厅买了票,走进展厅。

里面人山人海,各种动漫人物角色扮演在展厅表演,最火的是当下流行的日本动漫《魔界传说》的角色扮演,周围挤满了粉丝,拍照的咔嚓声和闪光灯就没停过,其中有个头上戴着男主角面具的人,被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围住。莫默上前打听,原来是唱《魔界传说》主题曲的日本著名歌星和影星贺茂北斗。

除了学习,阅读名人名作,莫默对娱乐八卦向来没兴趣,一是没时间二是觉得追星很傻。不就是被包装被吹棒了一下吗,从此便与普通人划清界限,天人两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脱下包装的光辉,也就普通人一个,一样要吃喝拉撒。

莫默站在人堆外腹诽,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这群大喊大叫,拼命要签名要合影的俗人,好象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不过,莫默并不否认贺茂北斗很帅,不是很阳光的帅,也不是活泼可爱型的帅,而是高大酷酷地帅。

看着贺茂北斗又酷又帅的样子,莫默心里泛着一股子酸味。这难道是忌妒吗?大概是早上没吃东西,饿的胃发酸了,莫默自有安慰,我怎么可能会嫉妒别人。

我还是赶紧离开吧,大概我跟这个明星气场不和,莫默打算去各处转转,花了几百个银子,总得物有所值,总不能象个傻瓜一样站在人堆外发呆。

忽然,那个头戴主角头像的某著名歌星影星,把酷酷地目光投了过来,指着莫默,“你!过来一下。”狂妄的语气,命令的口吻。

这是日语吗?莫默眨巴一下眼睛,不象,这绝对不是日语,就算他不知道猪怎么跑的,但也见过猪肉,也绝对不是中文,更不可能是当地语言,莫默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听得懂。

某明星又冲他招招手,重复一次让他过去。莫默认为这可能不是对自己说的话,他看向周围的人群,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莫默突然想起这是什么语言,是从四岁起,在背《论语》时便开始学习的一种语言。当然是被迫学习的,和那一堆奇怪的知识一起,学的不明不白。莫默早已熟练地掌握那门语言,从听力到口语,不过练习对象只有父母和雷伯。上中学时,莫默曾在网上搜索很久,也没发现哪个国家使用这种语言,他甚至录了几句放在百度上寻问,别人的回答是,这不是鸟语便是兽言。

莫默问父母和雷伯,这个语言学了有什么用,他们只说有天会用到。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还是一个大明星跟他说的。

莫默向某明星走去,周围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莫默走过去,某明星摆了几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让周围的人拍了几张照,便拉着莫默的手挤出人群,在展厅里七拐八弯,来到一个房间,把莫默扔一边,自顾自地脱面具换衣服。

莫默很是不耐烦,用中文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

“你确定你敢出去?不怕外面那一群等着你的东西?”贺茂北斗没说明是什么东西,把头从T恤里装出来,眼睛和话语里满是讥讽。

莫默傻傻地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莫默被人嘲笑,心里的火有三丈高,不过他忍了,觉得装傻更有利。

贺茂北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暗道,切,情报竟然有误。但他不死心,又用那门奇怪的语言说了句,“原来你真的是个魔法白痴。”

莫默恨的牙咬咬,自动忽略魔法下字,只对白痴两字敏感,你才是大白吃大吃货,在心里瞬间把贺茂北斗骂了几百遍,外表却装成呆呆的样子,看着贺茂北斗。其实,在魔法上莫默确实有些白,但他绝不承认自己是白痴,哪怕是他深恶痛绝的魔法也不行。

“你知道购物大楼周围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在等着吗?”贺茂北斗改用了中文。

莫默睁大眼睛,反射性地问,“有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大楼内有很多东西卖。”

“看你又傻又蠢的样子,迟早会给魔物怪物当点心。”贺茂北斗话说的又狠又绝,直戳莫默的心。

莫默火了,“你才大白痴,傻样,我被吃被当点心关你屁事,我就喜欢给别人当点心,怎么着。”说完甩门走了。

贺茂北斗眼睛冒火,从小到大,还没人敢骂他,但冒火的眼睛很快被好玩的眼神代替,还以为是只温柔的小丑羊,原来脾气还蛮火爆,我偷偷跟着,看他怎么应付外面的秽物。贺茂北斗念了几句隐身咒语,追上莫默。

莫默在商场里面转的头晕,他虽然记忆力超人,可他对商场什么的实在不感冒,加上地方又大,不知怎么绕到女性服装卖场,在那里绕了半天也没走出去,不得已找个售货员问路。

莫默小心翼翼地走向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售货员。

售货员以为莫默来买衣服,脸笑的象一朵花,“给女朋友买衣服吗?她多大多高,我给您推荐一下。”

莫默脸嗖地红了,“我不买衣服,就问问电梯在哪个方向?”

售货员一听不买东西,脸上笑容收起,用手指指左边,整理衣服去了。

莫默一脸憋气,往左边走去。

售货员看着莫默的背影嘴里小声嘀咕,“真是个乡巴佬,说句女朋友脸红成那样。”

莫默边走边在心里愤愤不平,真是世风日下,居然这么直截了当地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我可是全市闻名的三好学生,怎么会有女朋友。

莫默不是没被女孩追求过,长相清秀眼睛妖娆的他,从小就被同龄小女孩们追棒,偏他从小在心里形成一种看法,认为父母的亲热是很丢人的事情,所以哪个女孩对他示好,他便直接不理谁。后来形象虽然不佳,但成绩优秀总会吸引一些女孩的注意,莫默一概不理会。莫默几乎没朋友,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在乎,实在无聊就上上网玩玩游戏,在游戏里跟人聊聊瞎扯,不顺眼就对骂。现在莫默被人当面大声说女朋友的事,羞得无地自容,觉得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走进电梯才安心,但还偷偷打量,看电梯里的人有没有注意他,当发现电梯里的人都目光呆滞,不知在看着什么时,才彻底松口气。

其实,一切都是莫默的自我感觉。这时代,十几岁的孩子带着男朋友女朋友,亲亲热热,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也没人在意。

走出购物大楼,看看外面明晃晃的阳光,莫默伸个懒腰,在他伸展身子的时间,天空不知从哪飘来一片乌云遮住太阳,天空一下子暗下来。莫默眨眨眼,这天气比刚才那个售货员的脸变的还快,难道我得罪了老天,伸个懒腰也能变天。莫默看看天空,不象要下雨,懒懒地往前走去,考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他还没想好目的地。既然是离家出走,先得找个晚上睡觉的地方,睡觉感觉最好的地方当然是西湖边。

莫默在附近地摊边买了张杭州市地图,研究了一番,决定去苏堤附近找家旅馆。坐上公交车,走走停停,十几分钟后到了预定地点。

下了车,莫默来到西湖边,有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他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当莫默睁开眼睛时,一对铜锣大的眼睛出现在面前,只有几公尺的距离,莫默吓的连退几步。过了会反应过来,转过身想逃跑,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是那个牛头怪,脸上挂着狰狞的笑。

“救命啊,”莫默扯起嗓子大叫。叫了半天,没人理他,幸好那两个怪物也不敢靠近。

莫默停下叫喊,环顾周围,明明刚才周围全是人,可眨眼的功夫,那些人不知去了何处,天空也暗的不行,狂风不知何时大作,湖水被风掀起几尺高的浪,打在岸边,轰轰作响。湖边的柳树被风吹的东倒西歪,树顶只差没有抚地。莫默心里怕的要死,但见那两个怪物不敢靠近,想起了玉佩。

莫默拿出玉佩,对着两个怪物,叫道,“来呀来呀,不怕死的就上前来呀。”那两个怪物见到玉佩,往后退去,莫默立刻得意起来,“还以为你们是厉害的怪物,原来不过是样子长的可怕而已。”他拿着玉佩向牛头怪走去,牛头怪知道玉佩的厉害,向后退去。

莫默不敢多作停留,因为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个怪物,他拿起玉佩开路,开始慢走后来索性狂奔。他想起附近有个什么寺庙,快速跑到庙门口,然后往里面冲去,不顾门卫叫唤的声音。

被门卫抓住时,莫默才回过神来,四周看看,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周围是嘈杂的人海,他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的事情好象在做梦,可他知道,那不是梦。

门卫在旁边喋喋不休,严厉地斥责着。

莫默站起来,拍拍灰尘,没有理门卫,他在考虑,是要呆在庙内,还是出去,他往寺外看了看,总觉得那些怪物正在寺外等着,尤其是牛头怪那嘲笑的目光。他递了张大钞给旁边想要拖他出去的门卫,“买票。”

门卫接过钱,叫他一起去拿票检票,嘴里还在教训。

莫默茫然地在寺庙内走着,找一处无人的走廊坐下,双手抱膝,开始后悔自己冲动的行动。俗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只怕是要一冲动成千古恨了。冲动果真是魔鬼。

莫默看着被太阳晒的象要冒烟的地面发呆,经过刚才的惊险和奔跑,喉咙和地面一样,干的快冒烟。莫默站起来,想去买瓶水喝。忽然,一瓶水出现在面前,凭空地立在莫默面前。莫默在心里思量,怪物不可能出现在这佛门禁地,何况外面艳阳高照,周围旅游参观的人也很多,不象有怪物出现的样子。莫默看着那瓶悬空的水,想难道是庙里的哪个神仙看我渴了,显灵送我水喝?

莫默小心翼翼地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神仙送我水喝。”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喝。

旁边隐身的贺茂北斗笑的直跺脚,怕莫默发现,憋着声音。他继续戏弄莫默,把水抢回,拧开盖子,一口气把水喝完。

莫默看着慢慢变少最后到无的瓶子,很是后悔,连声道,“神仙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能不能再给我一瓶,我实在渴的厉害。”

贺茂北斗忍俊不禁,现身出来,戏谑道,“口水倒有,要不要?”

莫默一看是贺茂北斗,知道被戏弄了,气的眼睛喷火。如果眼睛可以喷水,贺茂北斗已经成了火人。

贺茂北斗毫不在意莫的愤怒,用好玩的眼神看着莫默,嘲笑道,“刚刚被魔物们追赶的滋味如何啊?”

“难道你一直跟着我?”莫默表情复杂地问。

“对啊,我看见某人被魔物吓得大喊大叫,一路狂奔。不过还不是太笨,知道躲进庙里。”贺茂北斗想到莫默闭上眼睛大叫救命的样子就想笑。

“你既然看见我被怪物们袭击,为什么不救我?”莫默气结。

“我本来是想出来收拾那些弱不禁风的魔物,可有人说愿意给魔物当点心,我做事一向不违人心愿。”

莫默哑口无言,狠不得咬断舌头,原来逞口舌之强是可以要人命的,这两天他一再体会到这点。莫默暗自警告自己,以后说话千万要小心,所谓祸从口出,为了占点口头便宜,把小命丢了,那太不值当。他可是未来的骄骄天子,是重点大学自由自在又快活的大学生。想到这,莫默决定暂时放下自尊,先设法保住性命。他也想过打电话给雷伯,可雷伯出门办事的时候一般不带手机,至于那对**夫妇,打了电话也只会笑话他。虽说如此,但他又不愿放低姿态求人,那不是他的风格。

“你说你能收拾怪物们,想骗谁啊,”莫默打算用激将法,“你不过是一个长着好看脸孔的明星而已。”

贺茂北斗不怒反笑,“是吗?你是想说我只是个绣花枕头吗?”

莫默点点头,“绣花枕头这个比喻很适合你。”

贺茂北斗也不说话,突然拖着莫默就往寺外走去。

莫默见不妙,双手死死抱住旁边的柱子,嚷道,“我不出去。”

贺茂北斗松开手看着他,满脸写着的都是鄙视和看不起。

莫默耍赖地想道,就算你极度看不起我,我也不出去,我还不想死。

这时手机响了,莫默接通电话,白梅的声音传出来,“你这个不要小命的笨儿子,跑哪去了。”从音量听的出这时的白梅很生气,“真有种,还敢出去。不亏是我儿子!”完了还不忘自我称赞一番。

莫默犹豫了一下,不敢说自己是离家出走,只说家里太闷,出来散散心,又说马上就回家。

“你在哪,我来接你。”

莫默想到那些怪物,连忙拒绝,他可不愿意连累到白梅也被袭击,无论如何都是他妈妈。,他只能答道,“我知道回家的路。”

旁边的贺茂北斗抢过电话,用谄媚地声音说道,“梅姨,我和莫默在一起,我们在外面玩,我会送他回家。”

“你们怎么在一起,”白梅有些疑惑,“不过,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五点之前送他回家。记住,好好照顾我儿子,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让你死上一千遍一万遍。”

贺茂北斗连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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